我沒搭理姓高的,又轉頭看了這屋子一眼,手電光在掃向最裡面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在滿當當的鐵罐子最深處竟然有一扇門。
那門和我們身後那扇大門不同,是類似於防盜窗那樣的一條條鐵柵欄。
不過不摸也知道肯定要比我們平日裡接觸到的防盜窗要結實的多。
“哎。”我喊了姓高的一聲,指了指遠處的那扇門開口道:“你看。”
姓高的隨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神色微微愣了下,隨即打着手電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結果這個時候,本應該在外面推着門防止閉合的番茄突然滿臉着急的跑了進來。
“怎麼了?”
我剛問出口,他就快步的上前跑到了姓高的身後壓低聲音開口:“隊長!後面有人追過來了!聽動靜起碼也得二三十號人!”
姓高的聞言猛地回頭看了眼大門的方向眉頭皺起:“是從哪裡過來的?”
“之前被炸塌的方向。看樣子應該是地道里的那羣人,那地道指定是沒受太大影響。”
姓高的掃了眼前方的鐵柵欄門想了兩秒後對着番茄開口:“叫他們都進來。”
番茄一愣:“可是...那樣我們就出不去了啊。”
姓高的掃了他一眼:“讓你去就去!”
見姓高的發火,番茄雖然仍舊是滿臉的疑惑卻也是不敢再開口,只能回過頭去喊大鬍子他們進來。
沒多大會我就聽到身後傳來轟隆一聲不算大的悶響,大鬍子他們進來之後打着手電四下的看了一圈這裡面的場景,黑熊在進來之後就抽着鼻子東嗅嗅西聞聞,最後直接的朝着我們打開的那個鐵桶走了過去,伸頭看了一眼之後,臉色一變看向我問道:“你們進來的時候這個鐵桶是怎麼樣的?”
“跟其他的一樣都是從外面封死了的。”
沒接話,黑熊拔出的匕首伸進去那鐵桶裡似乎是戳了戳什麼東西,隨即才收回身子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開口:“這人是悶死在裡面的。”
這個結果我剛剛就猜到了,聞言忍不住接話問道:“怎麼會這樣呢?到底是什麼人要把他們活活悶死在這裡面?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黑熊看了眼半間屋子裡密密麻麻的鐵桶,沉吟了半晌之後開口道:“不是所有的人在做事情之前都是有目的的,這些東西看樣子已經閒置了很多年,也可能悶死他們的那羣人,目的也就只是爲了悶死他們而已。”
大鬍子看了那鐵桶一眼,臉色動了動沒有開口說話,轉身朝着姓高的走了過去,其餘的人也走追了上去。
我最後掃了那鐵桶一眼,由於角度的問題只能看到那高舉着的乾癟雙手,深深嘆了口氣後也朝着姓高的走了過去。
那鐵柵欄的門前放了幾個同樣款式的鐵桶,我們幾個上前合力搬開了之後姓高的上前朝着那裡面照了一圈後回頭對着我們道:“是個通道,不知道鏈接什麼地方的。”
大鬍子隨即上前看了下鎖着的大鐵鎖,開口問道:“這個要弄開麼?”
姓高的回頭看了一眼:“弄開吧,反正現在也沒法回頭,一會擋住這個入口,我們先進去。”
“可是...”我皺着眉頭:“這扇門是鎖着的,鎖天並不在裡面,我們進來這裡的目的是爲了找鎖天的。”
姓高的看了我一眼:“目的是找鎖天沒錯,可是目前我們得先保住自己的命,而且...我總覺得這個地方沒那麼簡單,我們先探探再說,這裡集結了那麼多個隊伍的人,肯定有問題。”
隨即他們打開了那個生鏽的鐵索,我們依次進去那鐵柵欄後的通道中之後,大鬍子和番茄傑哥幾人搬了兩三個罐子過來擋住了入口處,雖不可能完全讓那羣人發現不了,也起碼能阻擋他們的視線一段時間。
這條通道十分的破舊,裡面佈滿了灰塵和蜘蛛網,時不時的甚至還有老鼠咯吱咯吱的經過。
我從以前就是從骨子裡害怕那長着細長尾巴的老鼠,看到就忍不住想要尖叫,這會手裡拿着衝鋒槍,看到那些老鼠被手電光激到到處亂竄,我幾乎用盡全身的意志力才勉強忍住不對着它們掃上一梭子子彈。
通道很長,我們走了足足十分鐘纔算是勉強走到頭。
盡頭的方向同樣是一個鐵柵欄的門,只不過和剛剛不同的是,這個鐵柵欄門並不是直接通向平行的另一個空間的,而是像口井一樣垂直向下的。
那鐵柵欄如果通俗點來說,就有點像是我們平日裡在馬路邊上看到的井蓋般的效果。
大鬍子不愧是跟了鎖天的人,開鎖實在是一把好手,這會捅開了那大鐵鎖之後,我們幾人同時把手電光朝着下面照了照,很深,不過可以照到底部,大致推斷的話應該起碼在十米左右。
傑哥自告奮勇下去探探,卻無奈這個通道十分的狹窄,他們身子十分的健壯帶上槍支就幾乎下不去了,就算勉強下去也是施展不開拳腳。
想了一下我對着姓高的開口:“不然我下去看看吧,我比較瘦,如果確定安全,你們再依次的下去,就算有什麼危險你們也好把我給及時扯上來。”
聞言大鬍子有些擔心的開口:“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成不成啊。”
姓高的擺了擺手,對着我點頭道:“你先下去,注意有情況一定要先穩住自己,我們就在上面,隨時會拉你上來。”
點了點頭:“知道。”
綁好了繩子之後,我低頭看了一眼細窄的通道,看這個通道的外形,以前可能是專門爲了運輸那些鐵桶而設計的吧。
上方傑哥跟着大家拽着繩子還在安慰我:“不用怕,你手裡有槍,無論底下有啥都打不過你。”
我有些好笑,傑哥安慰人的時候跟哄小孩似得。
隨着身體緩緩的下降,我低頭專注的看着下方的情況,很好,起碼目前爲止一切都還算是比較正常。
可就在我剛緩了一口氣的時候,下面原本十分安靜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兩聲低吼。
那些吼叫我用腳趾頭想就能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咔的給槍上了膛,上方的人立即就察覺到了上膛的聲音,姓高的問道:“怎麼了?”
我仰頭回答道:“先停在這一會,下面有動靜,我先看看是什麼。”
話剛說完繩子就朝着上面扯了點,我趕忙伸腿撐住兩邊開口道:“不用拉我上去,數量不多,應該能解決。”
“你小心點。”姓高的聲音。
沒回答他的話,我打開了手電筒朝着下面照了過去,這手電筒是強光的,或許在照射大範圍的時候效果覺得不怎麼明顯但是身處在這樣狹窄的地方時它的優勢就完全的顯現了出來。
在手電光投向下方的時候,赫然看到兩個身穿白色大褂的行屍已經爛的幾乎只剩骨頭的腦袋仰着朝着我啊嗚啊嗚的直叫喚。
我嚴重懷疑他們那已經空下去的眼眶是不是還能看到東西。
一共就兩隻行屍,突突突的連開了幾槍,他們直直的站在通道的下方很容易就瞄準打爛了腦袋。
在那兩隻行屍倒地之後我又在原地等了會,確定周圍沒有任何聲響之後纔對着上面的人開口:“繼續放繩子,已經解決了。”
頓了一會,我又開始緩緩的下降,洞口和地面大概有將近兩米的地方是空的,在我身子徹底從洞裡出來之後,立即左右照射了周圍一圈。
好在這裡除了黑之外,其餘的十分安靜,在沒有別的行屍聲音穿過來。
解開繩子,我仰頭對姓高的他們開口:“下來吧。”
隨即繩子就被收了上去,我仍舊站在原地左右照射着,打量着這裡的情況。
第二個下來的人是姓高的,他下降的速度很快,我還沒來得急摸清周圍的環境他就已經站到了我身旁。
微微鬆了口氣,這種地下烏漆墨黑的地方還是身旁有個人站着比較有底一點。
這下面整個地方一掃之前略帶着古舊的情況,相反的十分現代化,就好像是一個辦公大廳一樣,這裡被分成了一間一間的小屋子。
每間屋子都是磨砂玻璃充當牆壁隔開的。
此刻我們正直直的面對着一間屋子,裡面擺放了一張很大的辦公桌,上面密密麻麻的放了許多的文件,身後還有一個像是就地做成的一個小書架,沒有上油漆,還露着原本的樹幹顏色,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東西。
回頭看了姓高的一眼我問道:“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