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天和陳洺在那邊討論的十分認真並且神情嚴肅,我不敢過去打擾,就扯着旁邊的良莫不明白的問:“又是活着又是死了的,這些人到底是活的死的?”
良莫也不明白,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應該確實是死了的,但是肯定是什麼原因保證了這些人那麼違反自然規律讓屍體保存的那麼完美。”
爾康也到了我們旁邊,看他的樣子也是不敢上前打擾,聽了我和良莫的對話,爾康道:“其實這麼看的話,某些方面來說跟行屍病毒還挺像的,生生死死的讓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分辨。”
聞言,良莫趕緊搖頭表示不贊同:“不對吧?那個病毒是利用病毒自身的能力來填充已經失去生命力的人類軀體再次站起來,而眼前這些人除了沒爛掉之外都好好地躺着,這兩者之間沒啥聯繫,沒法混爲一談。”
爾康沒有反駁良莫,卻也根本沒有贊同他的話,沉默了一會後道:“剛剛聽指揮和隊長的談話,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將病毒和長生不老給聯繫了起來。”
我自從生了孩子以後就不是腦子多好用的人,偶爾被逼無奈要用腦子也就是短暫的瞬間比較好用,所以原本他倆對話開始的時候我是沒怎麼用心去聽的,想着反正聽也聽不懂,結果就在我盯着地面即將開始神遊的時候爾康這句話將我從虛無中拉回了靈魂。
他這句話就好像是拉開了一個拉鍊一樣,說出了最近困惑我的許許多多問題的核心。
在不久之前,從各方面得到的有關那些長生不老的消息都是和病毒有關係的,據說是在研究病毒的時候無意間研究出了可以維持人體長生不老的藥物,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對這個東西默認的一種說法。
但是最近從陳洺他們的話語中我意識到,一直以來我和許多人遺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其實真正長生不老的起源是來自於陳洺和鎖天兩個人的身上,而那些事情甚至可以延伸到幾十年前。
病毒是幾年前突然間爆發出來的,很顯然和幾十年前的事情不可能會有什麼聯繫。
這樣一來,這兩種說法中一定有一種是假的。
相比較來說,陳洺跟鎖天是現實中鐵證據一般的存在,幾十年前那遙遠神秘的說法更值得讓人相信,但現在他們卻自己將長生不老和病毒聯繫了起來。
這就讓我十分想不通。
良莫一直在跟爾康聊天,倆人的聲音很低,似乎也是因爲知道的消息確實太少,聊了幾句之後就將話題的重點給轉移了。
遠處,陳洺跟鎖天正拿着匕首對着其中一具屍體的胸口來回比劃着什麼。
仔細看了一眼,那是一具年輕女屍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們倆人給嘩啦開,露出了裡面白皙的皮膚,還有胸前吸引人的白花花的胸脯子。
有時候我真佩服陳洺和鎖天,要說是以前的話吧,我看着這個畫面或許真的會覺得,他們倆不食人間煙火,在世柳下惠對女人沒任何興趣,所以才能對着這樣的胴體還能毫無反應的聊天,但明明他們是真的男人,往常跟色狼似的現在卻又毫不在意,真難免讓人注意。
還沒等我在心裡想完這些,那邊陳洺他們竟然已經對着那女的胸口一刀捅了進去,鎖天十分不憐香惜玉的往下一劃拉,那女人的肚子瞬間就被剖開,露出了裡面紅彤彤的內臟。
我嗷了一聲趕緊轉開臉,雖然往日看到開膛剖肚的行屍早已經習以爲常,但她畢竟不是行屍,雖然也已經被稱爲死人,但看上去卻和活生生的人沒什麼兩樣。
我突然的尖叫引得陳洺和鎖天紛紛朝着我這邊看過來,或許是見我沒什麼事情,才又轉回頭繼續捯飭那具屍體。
良莫湊到我旁邊對着我後背上了一巴掌低聲道:“沒事吵吵個啥啊你,瞧把你能的,生怕吵不醒這些死人咋地?”
沒工夫去想良莫突然蹦出來的一口大蔥蘸大醬的東北口音,我小聲道:“能怪我麼,你瞅瞅他倆幹啥呢,突然就把人家給開膛破肚了,還不興我害怕一小下?”
所以說...這口音真的會在某個不知道的瞬間傳染給身邊的人的。
見我們倆之間的對話太不嚴肅,爾康也懶得過來插嘴任由我和良莫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諷刺對方。
差不多半個小時,那邊陳洺跟鎖天終於離開了那具早已經慘不忍睹的屍體,倆人談論着朝着前方繼續走了去,陳洺在屍體身上蹭了蹭手上的血,喊了我們一聲示意可以繼續出發了。
爾康趕緊招呼我們跟了上去。
良莫嘴上雖然跟我吵架,但是在朝着陳洺他們跑去的時候還是特地帶着我從別的屍體旁邊繞了過去。
接下來的路就是在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的屍體叢林中穿行,好在那些牀位都擺放的相當整齊,走在中間還不算太麻煩。
就是一想到周圍密密麻麻躺滿了不會腐爛的死人,心裡頭還是難免覺得怪怪的,或許是行屍給留下的後遺症太嚴重,我總忍不住神經質的左右亂看,總覺得這些人隨時隨地都可能會醒過來。
走出差不多幾百米遠後前方出現了兩個類似大堂一樣的大廳,雖然相比較外面那麼大一塊地方這裡略顯得小了點,但猛地看上去還是讓人覺得驚訝。
畢竟...這裡是地下。
我沒學過建設或者有關這方面的東西,但在我腦海中爲數不多的常識儲存中,就覺得,這地方應該會塌陷才正常。
大堂裡面的地面上有許多散落的電線,有些甚至順着牆角擺放的十分整齊,但都早已經不能使用,陳洺輕輕一掰就斷了,脆的像餅乾一樣。
這裡自然是不通電的了。
幾個人打着手電,好一會才把這裡看出個大概,長期隱沒在地下,這裡的黑暗濃重的讓人喘不過氣。
跟外面差不多,這裡也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牀位。
這些剛剛都已經看的麻木了,所以我們把重點都放在了對這兩個鏈接到一起的大堂本身的觀察上。
在這裡建造這樣的地方是很花費功夫的,絕對有它存在的意義。
幾個人順着牆邊挨次往前走。
我走在陳洺和鎖天的身後,爾康跟良莫跟在我後面。
就這樣往前摸索了差不多十幾米,前面的鎖天突然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陳洺一眼,接着兩個人同時朝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注意到他們的動作後我也立即跟着看了去,這才發現在我們前方不遠處,有一張空下來的牀。
鎖天和陳洺加快步子走了過去,陳洺伸手在牀上摸了一下,上面灰塵厚重,陳洺道:“應該一直是空的。”
鎖天沒回答,往遠處快速掃了幾眼,眼神分別在幾個地方快速停留了一會,對陳洺道:“你看。”
他們倆果真是配合了無數次,就這麼一瞬間,陳洺竟然就找準了鎖天剛剛視線停頓的幾個地方,他看了過去。
我也跟着用手電光在黑暗中尋找。
好一會才發現,果真在這大堂裡一共找到了11個空下來的牀位。
挨個過去看了下,陳洺對鎖天道:“全部都是空置很久。”
聞言,鎖天回頭往大堂更深處看了去。
陳洺也看了去,對鎖天道:“應該就是這裡了。”
他用的是相當肯定的陳述句,本以爲他們倆在疑惑現在的情況,陳洺突然蹦出這一句我還愣了一小會,接着沒忍住對陳洺問:“什麼在這裡了?”
聞言,陳洺和鎖天同時回頭看向我,半晌陳洺才輕聲道:“能讓你活下去的東西。”
我心裡猛地一沉,立即看向前方不知盡頭的黑暗.........心裡頭涌起了一股子難以言說的不祥預感,突然之間我卻瘋狂的想要回頭,不想再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