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吃完飯早餐之後,來到草坪,餐廳裡只留下鄭小漁一個人收拾碗筷,秦絕仍沒有出來。
李秋雨問道:“李師傅,天海爲什麼還沒出來,用不用去看看。”
老李仍然搖着腦袋,正要說話,只見,一個標誌性身影從別墅裡緩慢的走出來。
秦絕穿着姚莎莎新做的布衣,踢着老頭鞋,雙手背後,慢悠悠的向這邊走來。
看到秦絕身體安然無恙,人也精神了許多,衆人一陣興奮,只見,秦絕並沒有習慣性的來到草坪,而是直徑走進餐廳。
鄭小漁在餐廳裡收拾,不得不引起大家的好奇心,一窩蜂的全向餐廳跑去。
看到秦絕走了進來,鄭小漁臉上一陣慌張,放下手上的活兒,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兒好,緊張的說道:“秦大師,您好!”
秦絕背對着鄭小漁坐了下來,餐廳外的一幫人,一個個都探着腦袋像裡面看,就連百歲老人石頂武和管家老李都跑來湊熱鬧。
秦絕陰冷的眼神沒有看外面的情況,只是靜靜的盯着桌面。
衆人邁着試探性的步伐一點點靠近餐廳,李秋雨扎着膽子問道:“天海,你怎麼樣了?傷好點了嗎?”
秦絕目光死死盯着桌面,沒有說話。
鄭小漁看到秦絕背對着自己,也不說話,自己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眼光,看向門外的一幫人。
衆人更是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原地。
過了幾秒鐘,秦絕面無表情,冰冷的說道:“我餓了。”
“哦,哦!”老李走上前來,說道:“老爺,我馬上去做飯。”
“出去。”秦絕冷冷的說道。
老李一縮脖,甩了甩腦袋,向門外走去。
莫展輝不停的向鄭小漁使眼色,鄭小漁木訥的看着莫展輝,好一會兒,才明白怎麼回事。
鄭小漁慢慢的走到秦絕身邊,點頭說道:“秦大師,您有什麼吩咐,我可以給您做飯。”
秦絕沒有擡眼看鄭小漁,愣了幾秒鐘,說道:“你會做什麼?”
“我會攤煎餅!”鄭小漁脫口而出。
門外的老李急忙向鄭小漁擺手,秦絕從來不吃路邊攤的食物,寧可餓着,也不會多看一眼。
秦絕沒有說話,鄭小漁好像沒明白老李的意思,對着秦絕解釋道:“秦大師,我手腳可麻利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好!”
“咳!咳!”老李在門外咳嗽了兩聲,說道:“那個,那個……小漁啊……”
老李的話還未說完,秦絕慢慢站起身,眼睛仍然沒有看鄭小漁,冷冷的說道:“去做!”
“恩!”鄭小漁應了一聲,轉身向鏊子走去,先是打着了火,開始一系列嫺熟的動作,秦絕默默走到一邊,靜靜地觀察鄭小漁工作的背影。
姚莎莎看得清楚,秦絕眼中滑落出久違的哀傷。第一次,是穿越回莫展輝家,回來看見秦絕坐在草坪,臉上的絕望,第二次,蕭華無意中提到了師母,秦絕悲痛欲絕的眼神讓姚莎莎終身難忘。
這一次,姚莎莎再一次看到秦絕眼中的悲傷,一位頂天立地的漢子
,在這一刻顯得非常無助。
鄭小漁很快就將煎餅攤好,放在盤子裡,看到秦絕一動不動站在角落看着自己,小聲的問道:“秦大師,已經做好了。”
秦絕沒有說話,冷若冰霜的眼神,讓鄭小漁不寒而慄,戰戰兢兢的將盤子放在桌子上,轉回身去,繼續忙着手裡的活。
秦絕坐在桌前,拉開旁邊的椅子,說道:“過來坐!剩下的活兒,讓老李去幹。”
鄭小漁還以爲秦絕是在客氣,微笑着說道:“沒關係的,李師傅這麼大歲數了,這種瑣碎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吧!”
秦絕目不轉睛的注視着盤中的煎餅,老李趕忙躥了進來,拿掉鄭小漁手中的碗筷,說道:“快別幹了,別幹了,你要是再不過去,我就該下崗了。”
說完,老李拿起毛巾在鄭小漁手心抹了兩把,對着秦絕的位置,甩了甩下巴,然後自己收拾了起來。
鄭小漁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就辛苦李師傅了,真不好意思,讓您幹活。”
老李擡起溼漉漉的手,瞪大眼睛,向秦絕那邊指了指。
老李的搞笑舉動,也讓鄭小漁緊張的神情,緩和了不少,放心的坐在秦絕身邊,小聲的問道:“秦大師,您有什麼事嗎?”
秦絕的目光慢慢移到鄭小漁臉上,看得鄭小漁一陣紅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秦絕看了一會兒,說道:“把手伸出來。”
鄭小漁只聽說自己長得很像秦絕以前的亡妻,但沒想到秦絕會這麼主動,嚇得直接站起身來,後退兩步,問道:“秦……秦大師,您要幹什麼?”
秦絕慢慢擡起腦袋,冰冷的目光,在門外罰站的人,臉上掃了一圈。
莫展輝呵呵一笑,背過身來,將大家招呼走。
門外的人走後,鄭小漁更加緊張,作勢也要追出去。
老李將手從水池子抽回來,在身上胡亂抹了抹,快步上前,攔住鄭小漁的去路,一臉陪笑的將鄭小漁摁回到座位上,嘴裡念道:“沒事,沒事!有老李頭在這兒呢,不用怕。”說着,老李強行擡起鄭小漁的一隻手,放在桌子上。
鄭小漁果然膽子很小,說話帶着顫音,都快哭出來了,“李師傅,您離我近點啊!”
老李扶着鄭小漁的手,說道:“不怕,不礙事的。”
秦絕默不作聲,慢慢搭上鄭小漁的脈搏,閉上眼睛,兩分鐘過後,秦絕鬆開手,老李繼續走向水池幹活。
鄭小漁疑問道:“秦大師,有什麼問題嗎?”
秦絕眼神愣愣地看着遠方,說道:“每當正午十二點時,你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打一下冷顫,對嗎?”
鄭小漁馬上睜大眼睛,說道:“天吶!秦大師,您怎麼會知道?我難道得了什麼病嗎?”
秦絕冷冷的說道:“這種現象多長時間了?”
鄭小漁想了一下,說道:“有十多年了,好像十幾歲的時候,纔有的這個毛病,大家都說我是羊角風,我爸爸帶我去過縣城的大醫院,可檢查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秦絕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你體內的魂魄就是從那
個時候開始的,每天12點,是極陽之時,也是它最虛弱的時候。”
鄭小漁更是驚訝,說道:“我身體裡真的有第二個人,那該怎麼辦?”
老李在後面一邊刷碗,一邊說道:“小漁啊!你有福氣嘍,能讓老爺親自把脈的人,不多啊!看來你可以長命百歲了。”
鄭小漁不好意思的說道:“李師傅,秦大師,你們都是好人,小漁在這裡謝謝你們了。”
“哈哈!”老李爽朗的笑道:“那也虧得你長了一副好模樣。”
說完,秦絕冰冷的眼神回頭看向老李,老李嚇得一激靈,低頭繼續幹活。
“咯咯!”鄭小漁撲哧一樂。
秦絕轉回頭來,面無表情的說道:“這道魂魄積怨很重,雖然我有能力將他消滅,但是我不能保證,你還可以活着醒來。”
這個嚴重的問題,像是在徵求鄭小漁的意見,又像是在命令。
秦絕繼續說道:老李的說得沒錯,如果我不出手,你的陽壽撐不到三個月,你沒得選擇!”
鄭小漁慢慢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秦絕的話到底可不可信,讓鄭小漁糾結起來。
這時,門外偷聽的李秋雨跑了進來,坐在鄭小漁身邊,說道:“小漁,你別在猶豫了,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刑警隊,拿檔案給你看,你看看這些年秦大師辦了多少案子,救了多少條人命,你一定要相信大嫂,能幫助你的只有秦大師。”
過了一會兒,鄭小漁思索着,左右都是死,乾脆把心一橫,說道:“秦大師,明天我會全力配合你。”
秦絕沒有說話,低頭拿起桌上的煎餅,咬了一口,隨手將煎餅放下,眼睛繼續看着前方。
鄭小漁將腦袋一低,慚愧的說道:“對不起,秦大師!我做的東西,不合您口味!”
李秋雨拍了拍鄭小漁的肩膀,說道:“你別在意,全世界的好東西,都讓他吃遍了,能咬一口你做的煎餅,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秦絕慢慢站起身,冷冷的說道:“如果明天你還活着,以後每天早上給我做這東西。”
……
秦絕慢悠悠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石頂武一個踉蹌摔了出來,險些撞在秦絕身上,回頭罵道:“奶奶個熊!哪個挨千刀的把我推出來的。”
只見,莫展輝、蕭華、姚莎莎還有莫小康,全部背對着自己,身體發出劇烈的抖動,一看就是在背後偷笑。
石頂武尷尬的看着秦絕,撇着嘴,嘟囔道:“真是倒黴,偷聽還讓人陷害。”說完,石頂武拄着柺棍向遠處走去。
秦絕搖了搖腦袋,向草坪走去,待秦絕走遠,四個人貓着腰紮成一堆,蕭華一邊樂着一邊說道:“剛纔是誰這麼有勇氣啊!這一把推的好!下回繼續啊!”
四人的狂笑聲逐漸停止,莫展輝漲紅着臉,一瘸一拐的向草坪跑去。
莫展輝坐在秦絕身邊,說道:“老秦,這個小保姆,兄弟沒引薦錯吧!”
秦絕冷似寒冰的目光,死死盯着莫展輝,說道:“來得正好,沒跟你算賬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