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況且還是目標一致,那接下來的話就好說多了。
“皇后那邊你打算怎麼回稟?還有你家裡……平白無故人死了,還是死在外面,府里人總要給交代。”齊景灝道。
時文道點頭:“府裡都好說,只和國公爺還有父親說真相就行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肯定對外只說病死的就行。至於皇后……”
他沉吟了一下,看齊景灝:“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說出來驗屍的事?”
“當然啊……”齊景灝點頭,然後瞬間想到了,一跺腳叫道:“哎呀,糟了!剛剛不應該過去診脈!”
時文道看着他有點楞。
齊景灝道:“現在事情是這樣。如果讓皇后知道你找人驗屍,還找的是我媳婦,那麼她必定會疑心,會查一下,驗出來什麼。若叫她知道了跟‘’兩個字沾邊,她馬上就會想到她的那個好女兒……”
時文道已經恍然了,接下去道:“然後皇后必定會遮掩,甚至利用她的身份施壓,強制手段什麼的。”
“對!”齊景灝點頭:“但是現在尼姑庵裡的人已經看到了我和媳婦,只要是叫她們見到了宮裡的人,不管是管着皇家寺廟的太監管事,還是其他人,甚至可能皇后自己親自詢問……那不就暴露了?”
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寧陽,他是一定要弄死的。之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不過那娘們被禁足了之後沒法出門,弄得齊景灝的人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齊景灝總想要利用利用。
時文道還在琢磨。
唐青鸞已經伸手拉齊景灝:“相公……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齊景灝被拉着往外走,愣了愣轉頭給時文道做了個苦臉。這一下可好,媳婦也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了。
不錯,之前唐青鸞真的不知道,齊景灝連她都沒說。
夫妻倆到了外面沒人的地方,唐青鸞擡臉看着他:“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齊景灝嬉皮笑臉:“說什麼?沒有啊……”
唐青鸞瞪眼:“人家家裡死了人,你搶着攬任務要查,還已經知道了那麼多事,根本就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齊景灝咧咧嘴,知道瞞不過去,只能陪着笑臉低聲道:“是這樣的……上一次在太子府,寧陽怎麼對你的?那個狠婆娘滿嘴亂罵的是什麼你總沒忘?我也沒忘,而且知道,她恨不得你死,就總會一直盯着你,總會找你的麻煩,總會……達到她的目的。”
“她是公主,身份在那兒。有這麼一個人跟你過不去,我不能留着這個隱患。除去才能安心。”齊景灝道。
唐青鸞剛剛聽他說的話,都已經猜到了八九不離十,現在聽聽,還真的是八九不離十!
想了想道:“你這段時間都幹什麼了?”
齊景灝道:“沒幹什麼,就是派人盯着她……找機會下手滅了她!不過那個婆娘被皇后禁足在了明月庵出不來,我也沒機會動手,所以這幾個月就是一直盯着那地方,什麼都沒幹。”
唐青鸞點點頭,對他道:“就算是要滅了她,也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暗地裡下手,就算是得手了,最後被懷疑的還不是咱們?”
“我肯定會做的叫人懷疑不到咱們身上,最好就裝成個意外……”齊景灝趕緊的道。
唐青鸞道:“現在就有機會名正言順的機會,爲什麼不用?”
齊景灝頓了頓,道:“你是說,事件?”
唐青鸞點頭:“對,現在死的是理國公府的世孫妃,不是別人。這麼大的事情,如果真的和寧陽有關,皇后真的就保着她?若是皇上知道呢?”
齊景灝皺眉:“但是老時不願意叫人知道這事啊,這到底……”聲音低了點道:“頭頂綠了一片,哪個男人希望天下皆知?”
“世孫妃怎麼死的可以隱瞞,咱們從上面開始查。”唐青鸞也想好了,道:“今天這個西月庵發生的事情,就當不知道。”
“那還查什麼?”齊景灝莫名其妙。
唐青鸞道:“我查這的方子從哪裡來的,你查駙馬怎麼死的,還有其他所有的事……只要這件事上公主有一點問題,叫皇上知道了,豈能饒了她?就算是親生女兒,可醜事誰不想隱瞞?皇上想叫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女兒是個捯飭的高手?”
齊景灝頓了頓,看着她琢磨。
別說,這樣還真的有些可行性。皇上雖然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不過他本人並不碰觸一些邪門歪道的東西,尤其厭惡巫術啊、啊、煉丹長壽啊一類的,這種事情皇上非常的厭惡。
若是叫皇上知道了寧陽的駙馬死於,現在看很有可能和端木氏的死因一樣,都是死於服食過量。那麼皇上豈能對寧陽毫無懷疑?再要是查出來一些證據送到皇上面前,皇上不會不處置寧陽。
齊景灝點頭:“好!就照你說的辦!”
唐青鸞點點頭。寧陽一門心思想要殺了自己,還想要殺了自己沒出生的孩子,她也不是泥捏的,怎麼能忍了這口氣?以前身份上有差別,她沒什麼機會,所以她也不想。
但是現在機會來了,她就不會錯過!
齊景灝又道:“不過,是不是該跟老時說說?查的過程中,到底不敢說絕對不會牽扯到他媳婦的死……”
唐青鸞也點頭:“好,問問他的意思,他同意的話就查。”
夫妻倆商量好了,又回來了。
時文道揹着手在屋裡走來走去的,顯然,他也在考慮。聽見腳步聲,擡頭看門口。
“你們……”說了兩個字就沒說下去。
齊景灝倒是痛快,馬上就直接說了:“我們商量了一下。寧陽總跟我們過不去,若是有機會一定會對我媳婦下手,這你知道。所以我不能束手待斃,之前查一些事,是想要找她的短處,看看有什麼機會治治她。”
“現在,眼前就是個機會。”齊景灝盯着時文道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