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善思、孫一葉、孫一劍等孫家諸人,全都默無聲息的走上前來,靜靜的站在孫善行身後。就連受傷的孫善德,也掙扎着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衆人中間。
“孫家弟子,寧戰死,不屈膝!”
所有的孫家人,幾乎在同時發出了這樣一聲怒吼。
他們站在孫善行的身後,個個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沒有半點退縮。
孫善之怒罵道:“你們都瘋了?難道你們就甘心這樣被孫善行利用,放棄一個讓孫家稱霸天南的機會?”
孫家諸人看着孫善之的眼神,此時都流露出一絲憐憫,但沒有誰願意與孫善之答話。
唯有孫善思是厚道人,嘆口氣道:“瘋了的人是你!試想一下,你這一脈的祖上孫符伯先祖,雖然沒有列入孫家門牆,卻是我們後進子弟公認的中興之祖。但你這個親傳後輩呢?卻沒有先祖的半點風采,還喪心病狂的想將孫家基業拱手讓給他人。難道你忘了,六百餘年前的孫符伯先祖,正是從玄陰門手中解救了我孫家的大難。如果他老人家泉下有靈,知道你這個後輩引狼入室,將孫家的基業送給玄陰門,定會痛罵你這個不肖子孫。今日的這場劫難,如果註定孫家無法渡過,那麼我們就如大哥所說,寧戰死,不屈膝!滅我孫家滿門容易,想讓我孫家併入玄陰門,卻是休想!”
“寧戰死,不屈膝!”
廳中的所有孫家弟子,再次喊出了這一響亮的口號。
孫善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喃喃自語着:“瘋子……瘋子……都是瘋子!……”
一直旁觀的總護法,卻在這個時候走上前來,鼓掌笑道:“孫家弟子的氣節,果然讓人佩服。不過嗎,我們玄陰門和孫家也沒有深仇大恨,只想同孫家攜手之後共謀天下。各位都是孫家的精英。真要是殺了豈不可惜?孫堂主,依本座看,不如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先將孫家的諸位安頓下來,慢慢的安撫勸慰。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感覺到我們地誠意。願意併入孫堂共謀大事!”
此時總護法口中所說地孫堂主。指地正是孫善之。
孫善之談起孫家地事情有些偏執與瘋狂。但在面對別地事物時。卻依然很是幹練。他知道玄陰門爲了擴充實力。留下一批活地孫家人。總比將孫家斬盡殺絕要好。而且。他雖然瘋狂。但真要他將孫家上下殺個乾淨。這麼滅絕人性地事他也是做不出來地。更何況。孫善之謀奪家主之位。目地就是執掌孫家大權。如果孫家地人全部就義。他要權力還有什麼用?
當下孫善之點點頭。道:“總護法說地有道理。孫家諸人。不如就安置在主宅中地別院。日久見人心。他們終有一天會明白孫善行地僞君子面目。等到我孫家雄霸天南時。他們就會知道。今日地事。到底誰對誰錯。”
總護法點頭轉身。向着孫家諸人一攤雙手道:“各位。寧戰死不屈膝地氣概。確實讓本座欣賞萬分。不愧是名聞遐邇地巽山孫家。不過嗎。本座愛惜人才。不願各位枉送性命。既然各位還對我們玄陰門有所誤解。那麼本座就將各位暫時安頓下來。用不着你們向我玄陰門屈膝。各位應該也就不會想着戰死吧?”
如果這總護法不是黑袍蒙面打扮怪異。再加上天生地語氣陰寒。他地這番話還頗有一點禮賢下士地味道。但孫家諸人卻是冷臉看着他。默不作聲。
總護法倒也不生氣。看着孫善行道:“孫先生執掌這麼大一個家族數十年。應該是聰明人吧?依本座看。你還是帶着他們到別院暫住。這樣對大家都好。”
說着,總護法袍袖一翻,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針匣出現在他的手中。只聽他“嘿嘿”輕笑一聲。道:“孫先生,爲了不鬧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這裡有一匣封靈針,可以暫時封住諸位的靈氣,但不會傷害到你們的身體。待諸位在別院安頓好後,我們再好好商議一下以後的行止如何?”
孫善德雖然受傷,但他的脾氣暴躁,當下就出聲怒喝道:“你倒打的如意算盤,難道要我們束手就縛不成?”
但孫善行搖手製止了孫善德,盯着總護法看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好,就如你所願,我們暫居別院。”
總護法哈哈大笑起來,道:“孫先生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本座還真是期望有着和孫先生合作的那一天。”
說到這裡,只見這總護法屈指一彈,一道黑的靈氣落在黑色針匣之上。針匣猛的彈開,數十枚寸餘長的黑色細針飛到空中,在針匣上空盤旋了一圈後,就猛的向孫家諸人射了過去。
這些黑色細針飛的並不快,但每一枚細針都對準了一位孫家人,在空中齊頭並進而飛,整齊的就像是一個飛針之陣。
總護法施展如此手段,目地也是在於立威。他修煉過操縱神識的特殊神通,可以將神識分成若干份並同時操縱,等於能夠分心數十用、甚至是數百用,僅僅只是同時操縱數十枚飛針,對他而言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但如此神通看在外人眼裡,都覺得他這個元嬰中期的修真者,果然是高深莫測。
片刻之後,這數十枚細針,就全部射到孫家諸人身上,鑽入丹田不見。細針入體,倒沒多少痛苦,但想到靈氣被封之後,就等於任人宰割,孫家諸人臉上的神情都不怎麼好。
看到孫家諸人果真束手就縛,總護法心中大定,他此行的目的至少算是完成了一半,當即向孫善之拱手道:“孫堂主,這些人都是你的兄弟子侄,相信不用本座提醒,你也會好生的對待他們。真希望他們能夠儘快的答應爲孫堂效力。閉關中地那兩位長老,孫堂主你自行將他們招呼好即可。至於原孫家地所有事務,孫堂主接手管理起來,應該不會有什麼難處吧?”
孫善之自信的笑道:“總護法無需擔心,只要內門地這批人被控制,以我原來身爲二當家的威望,足以保證外界事物一切正常。”
說到這裡,孫善之向廳外高喊一聲道:“得福,進來一下,帶這批人到別院去,好生安待。”
隨着外面一聲應諾,進來一個身形微胖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圓圓的臉蛋看起來一團和氣,就像是一個富家翁。
他進來先向孫善之行了禮後,才向孫善行爲首的孫家諸人拱手道:“大老爺,三老爺,四老爺,還有各位,得福給大家見禮了。”
孫善思看着這人,搖搖頭道:“孫得福,往日我和大哥待你不薄,外門多少事務都是交給你們兄弟打理,想不到你居然和孫善之一起背叛家族,你可對得起你這一系的列祖列宗?”
孫得福皮笑肉不笑的道:“四老爺不用生氣,我和我家那個兄弟不同,他僅僅當個管事就心滿意足。但同爲孫家弟子,爲什麼我們這些人的地位就像是下人?從今以後,沒了孫家,只有孫堂,所有孫姓之人,都可以平起平坐。”
孫善思還想說話,但孫善行卻揮手阻住了他,嘆口氣道:“孫家子弟的地位,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取的。看來,這次玄陰門的人能夠不知不覺的潛入到我孫家主宅,還是你孫得福在其中出了大力吧?嘿嘿,誰又能想到,內宅招幾個家僕,居然會招來金丹期的修真者呢?”
孫善行轉過頭來看了總護法一眼,長嘆一口氣道:“你們玄陰門爲了對付我們孫家,還真是做足了功夫,難怪今日我孫家一敗塗地!”
說完,孫善行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議事廳,孫善德、孫善思等人緊隨其後。
孫得福一路小跑,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們身後,看來還是下意識的把自己當成了奴才。看來正如孫善行所說,是什麼樣的人才有什麼樣的地位,就算孫家變成孫堂,這位孫得福管事也沒那個一展鴻圖的本事。
待得孫家諸人都出廳之後,總護法的眼中才抹過一絲陰冷的眼神,向孫善之道:“孫堂主,這孫堂的善後事情如何處理就交給你了,本座還要去抓住三個漏網的小東西,此行才能算是大功告成。”
說着,總護法向大護法一指,道:“你隨本座走一趟,二護法和三護法就暫時留下來助孫堂主處理事務,一切聽孫堂主安排。”
說着,總護法手一招,和大護法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從議事廳頂部的那個大窟窿飛了出去。
孫善之看着總護法離開的背影,眼神中同樣抹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厲色,但隨即就一臉平靜的向二護法和三護法拱手道:“兩位能留下來助孫某一臂之力,真是感激不盡。孫堂今日算是剛剛成立,需要處理的事情極多,勞煩兩位了。”
三護法默不作聲,那二護法則是笑吟吟的道:“孫堂主有事儘管吩咐,在玄陰門內堂主地位與副門主、總護法相當,我等也算是堂主的屬下,何來勞煩之處?”……後,依慣例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