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何必這樣一說,大家也根本不必解釋,全都明白了。
其實,從他們進入紅族領地後,實則已經進入到了紅族的防禦系統範圍內,這防禦系統隨時都可以發動對幾人的攻擊。
防禦系統暫時沒有啓動,只是因爲柳扶風通過紅·閃·石的記憶,及時掌握了防禦系統的一塊密匙,也因此,讓紅族人的防火牆誤以爲他們是自己人,纔沒有發動攻擊。
然而,他們畢竟是外來者,雖然暫時迷惑住了系統,卻無法長久。一旦柳扶風的精神能量消耗殆盡,他們就無法再欺騙系統了。
所以——
他們必須要徹底掌控住防禦系統後,才能在紅族內部橫着走。
否則,這懸在他們頭頂的防禦系統,就想一枚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炸死他們的可能。
何必觀察着四周,他們所在的位置是防禦體系的外圍,且是外圍中的一個夾層,空間此時是封閉的,大家的安全暫時無虞。
何必道:“我們要想個方法,將柳扶風的精神耗損補回來。”
楚嬌嬌一聽,頓時皺起眉頭,說:“可是我們手裡已經沒了魂器。”
嶽棲光擡手,揉揉眉心,隨口道:“如果4444號在這裡,應該就沒問題了。她手裡肯定有不少魂器。”
嶽棲元對這話不怎麼認同,說:“想的美,4444號又不是魂器製造師,怎麼可能有很多魂器。”
“這你就不懂了吧?”嶽棲光撇着嘴,見其他人都看着自己,他張口,大聲道:“4444號那傢伙最怕死了,而且幹啥都喜歡留一手,你以爲她手裡沒有,但爸爸認爲恰恰相反,這傢伙手裡不僅有,而且有很多!”
靠在嶽棲光背後,已經虛弱得快要昏死過去的柳扶風,隱約聽到這話時,整個人忽然抖了抖。
嶽棲光擡手,拍拍柳扶風的背,說:“柳扶風,你別激動,先聽爸爸細細道來。”
何必抱着手臂,問:“怎麼個說法?”
嶽棲光道:“你們想想吧,4444號那傢伙進入空間裂縫前,連桌椅板凳都預備了一套,不,連塞牙縫的危險她都設想過了,我親眼看到她放了一盒牙籤進空間鈕,她怎麼可能不預備多幾個魂器?你們再想想她跟青釉大師是什麼關係啊?青釉大師隨手扔給她的垃圾,賣給我們都是寶貝……”
見所有人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嶽棲光一點也不尷尬,反而侃侃而談道:“她那麼厚臉皮,難道你們以爲對着青釉大師時臉皮就不厚了?”
“咳……”嶽棲元點點頭:“那也是。”
“……”沈長青換個角度,設想了一下,他認爲別說是季柚同學,便是換做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在那種情況下不大着膽子、厚着臉皮問青釉大師要幾個魂器……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季柚同學呢?
應該……
可能……
做……做不到吧。
於是,沈長青板着臉,道:“我認爲有可能。”
楚嬌嬌摸着下巴,說:“這樣說來,季柚同學手裡有幾個魂器這事,是肯定的了。”
一直沒怎麼吭聲,只閉着眼睛養精神的盛清顏,此時掀起眼皮,道:“你們都想的太過美好了哦,你們以爲魂器是爛大街的垃圾哦,隨便都能搞到哦,就算是青釉大師也不可能隨便就給死窮鬼很多哦。不過哦……”
盛清顏說到之類,略一停頓,接着話鋒一轉道:“青釉大師那麼善良美好和藹的人哦,如果死窮鬼主動跟她說自己要去空間裂縫冒險哦,青釉大師一定會送她一些魂器的哦。”
所以——
盛清顏漂亮的瞳孔裡精光一閃,接着,他用力跺腳,很有些懊惱道:“人家之前怎麼沒有想到這茬哦?要是早就想到了人家就軟磨硬泡也要讓死窮鬼給人家幾個魂器哦,這下可好了哦……大家手裡都沒有哦。”
眼看着安靜了很久的辣眼,忽然鬧騰起來,且大有控制不住的架勢,楚嬌嬌一把跳過去,道:“你閉嘴哦,讓何必學長說說哦……”
何必擡手,打斷七嘴八舌的衆人,說:“你們的猜測很有道理,所以,我已經決定了,咱們兵分兩路,一隊人與柳扶風守在這裡,另外一隊人去尋找季柚。”
這話一出,大家都安靜下來。
何必接着道:“如果所有人都在這裡等着,難以確定季柚的狀態,也無法與她接頭、交接各自獲得的信息。所以,必須要分開。”
大家都沒有吭聲。
何必的聲音忽然沉了下來,道:“但這樣一來,我們的隊伍就再次分散了,可能會在關鍵之時,無法匯合,這是有風險的。”不僅僅是風險,還是那種大風險,要是運氣不好,或者突發一些他們無法掌控的意外,那麼,就有可能徹底分開了。
這話,何必沒有說明,但這些學弟學妹一個個比猴子都精明,不必他言明,他們全部都懂。
何必望着臉色一個比一個嚴肅的隊友們,輕聲道:“這一次,採取自願原則,想留下,或者跟我走的,都主動報名。”
話落,見大家都舉起手來,何必馬上道:“但我必須要聲明,留在這裡的人也未必安全,且,也必須要有人留下來保護柳扶風的安全。”
何必看着一張張尚未脫去稚嫩,但眼裡充滿堅毅目光的學弟學妹們,心中十分感慨。
一路走來,他覺得這些學弟學妹們,已經不比自己弱。無論放誰留在這裡,他都放心無比。
正是因爲有這樣的隊友存在,整個團隊的力量才如此強大!
何必道:“柳扶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移動,且,他的精神力必須要得到補充後,纔可以繼續攻略這座防禦體系,因此,他的安全至關重要,大家都懂嗎?”
並非外出冒險,才只得稱讚,相反,留守在這裡,給大家的安全築起一道防線的人,也同樣偉大、英勇。
“懂。”
“懂。”
“懂。”
何必的嘴角罕見揚起一抹笑意,說:“嗯,我信你們。”
他擡起手:“現在,願意跟我出去的人,站到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