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我們沒有隨時改變世界的能力,也未曾聽說那種力量……
————
雲夕一個人安靜的想着,瀟瀟又幻想着拿心之力招募高手,但也只是說說,自己說完又推翻,覺得神龜那樣的身價太嚇人,而且說不定來學了心之力又被旁人高價挖走了,到時候等於白送。
“嗯,還是隻有簽了王啓定的不要臉的契約的才放心可靠!”瀟瀟最後得出這個結論,讓雲夕眨巴着眼睛,彷彿在說,那她是不是不靠譜。“雲夕例外,因爲你根本不稀罕心氣力量絕技!”瀟瀟只好補充了一句,說着自己又嘆氣。
無數傭兵們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絕技,對於雲夕這種出身的來說,卻能隨意挑選……那種落差,讓人不由自主的羨慕嫉妒恨!
想到又得閒着沒事的過幾天,瀟瀟羨慕地說:“曉曉還有監視的事情打發時間,你們幾個能練功,我呢?練完心氣力量就沒事了,真煩悶……”
“瀟瀟姐不會煩,因爲這幾天我們不能在屋子裡悶着。”王啓的話讓衆人都很感興趣,雲夕很期待地說:“我們是要在城裡到處走走,幫助有需要的人嗎?”
“團長是要帶大家逛街吃東西嗎?”巨巨關心的明顯跟雲夕不一樣,瀟瀟想的又不同,半猜測半提議地說:“吃東西巨巨一個人就行了,我們還是逛街吧!”
“這是讓我一個人辦正事的意思嗎?”王啓苦笑反問,都這樣,讓他話還說得下去?
“好了好了,你說,辦什麼正事!”瀟瀟帶頭收起幻想,就見王啓正色道:“因爲是第一次跟三帝國打交道,委託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時間蒐集相應信息。但是,大傢伙在三界區域的時候既然一致決定堅守道德條約,現在條件允許,我們理所當然需要大廳消息,以確定僱主的委託是否在道德條約範疇之內。”
王啓的正事,的確把衆人的情緒都進嚴肅的氛圍,不過,這事確實應該,當初道德條約的堅守是全票通過的,沒誰被逼,畢竟幹傭兵這行的,正常人誰不是追求當百強工會那類正名聲的呀?誰樂意去當白骨那種,強卻讓人不屑鄙夷的團啊?
“既然都沒有異議,那麼,夥伴們——走起!”王啓精神抖擻的宣佈出發!
本來他們以爲徐離盈月房子裡的那兩個侍女兼護衛會是麻煩,沒想到,完全沒有攔阻他們出去的意思,於是幾個人分成幾路,分頭行動……
王啓他們在千百回帝都街道里到處打聽的時候,有人給徐離盈月送去信息卡,裡面的內容,是王啓他們跟當地人交談的片斷。
徐離盈月覺得不可思議嘲笑說:“王者之劍這麼聰明的人,爲什麼會做如此可笑的事情?宇宙發展到今天,靠的是所謂的道德?公平?正義?真理?”
屋子裡的兩個侍女,陪她笑着,但不是敷衍,這對於視三帝國普遍認知爲真理的她們來說,本來就很荒謬可笑。宇宙發展到今天,靠的當然不是道德,公平,正義,真理什麼的,當然也不是相反的、極端邪惡的那些理念。
發展的根本很簡單,利益。生物趨利避害,這是生存必須具備的本能,否則就會滅絕。只有這纔是真理,而除此之外的一切,全都只是衍生的東西。道德,公平,正義等等都不例外,都是符合利益而產生的,符合利益就遵循,否則就不提倡,甚至反對。
徐離盈月沒辦法理解王啓,像他那樣的聰明人,不應該被那些表象的各種主義,信念之類的東西蒙蔽,應該能夠透過表象看到一切生命發展的本質,那就是兩個字:利益。一切行動的提前都是趨利避害,而拼命的戰鬥,也不過是因爲不戰危害更大而已。
“他如果這樣,可能長久的留在三帝國嗎?”徐離盈月喝着酒,看着窗外,心情有些糟糕。
其中一個侍女明白她的心思,實際上,徐離盈月關注心之家,很留意王啓,是因爲徐離盈餘而知道,但不是因爲他而在意,是因爲她自己對王者之劍一眼好感,在蒐集瞭解更多信息之後,越來越欣賞。
“殿下不必着急,王團長畢竟出身家家帝國那種小地方,眼界從小侷限,出來後認識的團員的出身也都不怎麼樣。又沒有在三帝國活動,反而是在光明帝國呆的多,難免又受光明帝國的理想主義影響,這一次在千百回帝國,他們就會看清楚宇宙中唯一的真理。”
徐離盈月沉默的端着酒杯,眺望着窗外的夜色,她希望會是這樣,否則……她會很難過。
雲夕很難過,而王啓的心清,也很沉重。
他們兩個人一起行動,畢竟雲夕的情況特別,如非不得已,肯定不放心讓她單獨行動。
他們在三帝國崇陽皇族所屬的財團控制的區域,打聽了一些情況,都是些讓人高興不起來的消息。
三帝國的三皇族,在這裡的財團勢力的作風,從結構上,奪取、控制權利利益,打擊對手,制度形式等方面透露出各自不一樣的風格。
崇陽家族的特點就是坑,想方設法的坑,把人往死裡坑,坑死了不償命。典型表現就是,財團從發展,到重要的關鍵擴張,全都是用盡辦法的欺騙對手,忽悠合作者,等達到目的,翻臉就把人推進懸崖,用早設置好的陷阱把人往死路上整。
崇陽家族控制的各行各業的共同特點就是,使用半欺詐性合約。用一般專業人員都看不全明白,專業人員也會產生不同解讀的條款作爲合約範本,而他們買通帝國相關的官員,一旦遇到爭執,最終的判決總是以他們的解讀方式爲準,流傳最廣的、最有代表性的事情是:一約兩讀。
三年前重陽家族所屬的某個產業申請破產,清算後工人得到的賠償接近於零,實際上這是常用的手段,當產量下滑、並且預期未來一段時間工人都過多的時候,就破產。等於無補償遣散所有不要的工人,然後重開同樣的產業,重新招募人員。
可那次,有工人知道破綻的產業轉移財產的線索,於是發動了很多遭遇相同的工人一起告。結果,第一個代表敗訴,反而被判賠錢,無力賠償,最後強制性執行無酬薪工作償還的罪罰,那人氣憤不過,氣病,最後病逝;第二個在敗訴後,因爲不甘被欺壓,又組織大家繼續聯名起訴,結果也敗了,問題是,敗的理由跟第一個不同,而且關鍵性條款的最終解讀結果也不同,最後被判的罪罰一樣,金額又不同。
全都比第一個更多,第二個屈憤不已,然而鬧騰到最後以自殺的方式反擊,仍然沒有實質性的作用,因爲輿論對於重陽家族來說沒有威力,你罵你的,他們繼續做他們的。
崇陽家族的財團不直接使用武力手段解決問題,因爲根本不需要,這部分又帝國的相關官員替他們做,有帝國的政權替他們做!他們只需要用最能保障自身利益,最能壓榨別人的條約持續循環下去就行了。
於是,崇陽家族財團控制的那些星球上的人們,收入水平都很糟糕,整體生存環境非常惡劣!考慮的只是能夠生存的問題,他們的平均報酬都低的只能滿足基本生活,還得擔心什麼時候突然失業的風險。
崇陽家族不會考慮千百回帝國內的這些星球上的人的生活品質問題,那跟他們沒關係,他們要的就是千百回帝國的資源,然後加工生產成有價值的各類產品,千百回帝國的人們,在他們眼裡就是勞動力,還是隻要能活着有力氣幹活,只要能生存繁殖滿足他們用工需求就行了的、毫無權利,沒有資格談要求的人們。
“王啓,我們怎樣才能幫助這麼多被崇陽家族控制着、壓榨着的人呢?”雲夕公主看着信息卡里那些星球的諸多信息數據顯示出的悽慘情況,十分難過。
王啓只能苦笑搖頭,這不是他想冷漠,而是,這種狀況下的他們,根本無法幫上忙。千百回帝國在三帝國的勢力範圍內接近中央的位置,光明帝國來了也站不住,站住了也站不久。那能怎麼改變現狀?
看起來,至少徐離盈月沒有把他們當傻子騙,有一點她說的沒錯,如果讓崇陽家族控制了能決定千百回帝國命脈的關鍵,那麼情況會比被徐離家族控制糟糕很多。
“擺在眼前的現實或許是:讓徐離盈月成功,就是改善型的幫助。徐離家族雖然也不是善男信女,但比崇陽家族的方式好太多。”
分頭行動的三隊交換了打探的消息,瀟瀟義憤填膺的怒斥說:“比起追風家族,崇陽家族竟然還算是仁慈了!”
三帝國的三皇族,竟然是沒有最可惡,只有更可惡的比爛模式?
這真是讓人憤怒的結果。
但追風家族比起崇陽家族,真的更血腥暴力,也更直接。
追風家族不喜歡收買仲裁的官員,像是默契的不惡性競爭似得,他們的習慣是收買執行的機構。他們不喜歡用欺詐的條約,而是直接用霸王條約;他們不喜歡經常破綻產業又換個名字重開,而是喜歡直接把目標星球的經濟暴力整崩、然後低價收購,在只有失業的城市裡,張貼待遇可憐的用工信息,態度是:愛來不來,不怕餓死就不來,有本事繳納航行獸店的天價費用遷居別的星球就別來,反正,在那種情況的星球上,只有他們追風家族能給口飯吃!
至於遇到攻擊,遇到反抗?
直接暴力解決反抗的人,談判?追風家族沒那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