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順利的讓王啓越發警惕,平靜的讓他越發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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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王啓點點頭,旋即眼神示意,若思連忙卸下假臉假髮,跟雲夕公主一起找瀟瀟他們匯合。
瀟瀟一行人在那護衛統領託付的人的陪同下,順利出宮,直奔航行獸寄存點,坐上光獸就飛走了。
王啓等着中元皇帝派人來時,那統領捲起雲夕公主留下的衣裙,低聲說:“暈倒的宮女不用擔心,恰好我跟她認識。當然,這也不算什麼事。”
“今天多虧幫忙,還不知道朋友怎麼稱呼?”
“不必了。我知道王團長是看得起,不過將來大約無緣再見,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便與外人道,彼此心裡記得也就行了。”那統領倒是想的開,王啓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了,就叫你性情中人吧!”
“性情中人……哈!”那統領開懷大笑,不由追憶起過往,感嘆說:“很久沒聽過這幾個字了,當年陛下還是皇子時在城裡碰見我當街揍人,問我爲什麼,我說那傢伙欺負的人以前幫過我家裡的忙。陛下笑說我這麼幹不值得,賠錢還得被拘留幾天。我說沒想那麼多,恩人有難就得幫。陛下大笑,說我是個少見的性情中人,就因爲這破例把我一個平民傭兵提拔到身邊當貼身侍衛。”
“果然有識人之明。”王啓倒是佩服中元皇帝的看人眼光,那侍衛笑說:“陛下很英明,只是特別會裝糊塗,而且喜歡一裝到底。很多事情啊,除了知道真想管住嘴的人外,別人永遠都不會知道。”
這是個對皇帝感恩也忠心,但又沒有喪失自我個性的人。這是王啓對這位侍衛統領的定義,與之同時,他相信中元帝國還會穩步走下去。
瀟瀟她們平安撤出中元帝都星,而王啓則獨自留下來交接後事。爲什麼不一起走?瀟瀟能答應幹了這麼大的事情,卻不從中元皇帝身上拿點好處就走?話說王啓自己如非不得已,也肯定不願意幹這種事情啊!
雲夕公主既然撤了,中元皇帝還會翻臉?當然不會。事實上王啓見中元皇帝時,對方問起雲夕公主的事情,王啓說已經離開。中元皇帝只是無限遺憾的感嘆了句:“可惜啊,朕錯失了膜拜偉大聖光的機會吶!”
當然,這感嘆的潛臺詞其實是,錯過了‘熱情軟禁’聖光作客皇宮,迫使光明帝國大力幫助的機會。
王啓當然不會點破,還會假裝一無所知的替聖光感謝他的‘好意’,再找個理由解釋聖光沒能久留的不得已理由。
“王團長爲首的心之家救了朕的性命,還替朕揪出潛藏如此之深的奸細,抓住如此兇殘狡猾的刺客!朕本不知該如何賞賜,胡大人提議說,心之家有光明帝御賜的特級兵甲,朕賞賜兵甲也是多餘;至於賞金,區區中元帝國,賞賜再多,坐擁光明帝國九十九兵甲店的心之家也不會放在眼裡,更讓聖光笑話。倒不如予以傭兵所最愛,聊表心意。故而,特以中元帝國傭兵准許證,以及永久免稅令相贈,祝願心之家蓬勃發展!”
“多謝陛下!”王啓也不多說什麼了,看來這是英明皇帝和臣子的共識,是不是傭兵時代的歷史太久遠了,這都成慣例了啊?真是約好了似得,全都拿這種對傭兵來說重要,但帝國等於一毛不拔的東西當賞賜。
王啓真想查查最早提議嚴格限制准許證的人是誰,簡直太有一套了!明顯連招嘛!先是嚴格限制,讓准許證的獲取困難形成風氣,於是成了傭兵眼裡的寶貝,再以此爲大功的賞賜。只是,中元皇帝也不知道是太小氣,還是因爲雲夕公主跑的太快而鬱悶,除了這些外,竟然一點實質性的獎賞都沒有,哪怕意思意思十萬二十萬也該有啊……
交談進行到這裡,也就該結束了,皇帝有別的事情,王啓也沒興趣一個人呆皇宮裡作客,於是一個告辭,另一個應該是出言挽留。中元帝國是挽留了,但說的卻不是正常的套路,有些奇怪,話奇怪,意味深長的笑容,別有深意的眼神,都顯得奇怪。
“王團長有要務在身,朕就不強留了。以王團長之才,又有聖光引薦,想必將來在光明帝國前途似錦。只是——假若他日萬一厭煩了光明帝國,願意到別處走走,可千萬不要忘了這裡,朕必當掃榻以待!”
“陛下如此厚待,我王啓一定銘記,告辭。”
走出御書房,王啓仍然在琢磨這件事情,如中元皇帝這樣老辣的人,本不該說這種話,但卻說了,那就是意味着,在他看來,最後那種情況是很可能,或者說幾乎釘上板,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王啓反省這件事情前前後後的細節,自問並沒有什麼把柄能讓李威抓住攻擊。‘難道在中元皇帝眼裡看來,心之家終究不會被光明皇帝所容?他到底憑的是什麼?’
王啓不知中元皇帝所想,但有一點他知道,這番話的作用很大,因爲註定會留給他一個非常深刻的印象,僅從這一點而言,中元皇帝這番話就已經達到目的了吧……
皇宮裡幫了他們忙的那位侍衛還在當值,而王啓也不能在這裡久留,於是委託了個流浪傭兵把加密的信息卡送到那侍衛家裡,信息卡的解密方式他相信那統領能猜到,裡面的信息是一筆錢的提取方式。
這不是約定的事情,更不是那統領索要,只是王啓很清楚,放走雲夕公主和他們,那侍衛統領是以捨棄豐厚賞賜以及權力作爲代價,對待這種性情中人,王啓從不吝嗇。
王啓在街道上行走時,突然看見張熟悉的面孔——胡紅巖府裡,一直照顧他日常起居的侍女。
這不是偶遇,那侍女故作不認識的隨意走到王啓身邊時,悄聲說:“皇宮的事情多虧王團長,胡大人十分感激。他聽說若家的若斯得到消息,知道若思跟王團長一起行動的事情,已經調集了人手要對付王團長,請務必小心。還有宮裡那女侍衛統領很厲害,當初抓她時,她故意裝成那樣替仇恨平爭取時間,那天晚上一個看守她的麻痹大意,被她利用,替她送了消息出宮,破壞帝國的人很可能會有行動。”
“請代我謝過胡大人,再代爲辭行——祝願中元帝國早日擺脫三帝國財閥的控制!”
“嗯……王團長請不要忘了奴婢。”那侍女語氣憂傷,流露出濃濃的不捨之情,王啓答應不會,兩個人就那麼朝不同方向過去了。
走出去一段距離,那侍女又忍不住回頭,卻已經看不見王啓的身影了……
胡紅巖送來的消息都很重要,若斯有針對心之家的行動,而現在若家找不到若思,心之家撤的只剩他王啓一個人在帝都星,肯定會找他,在坐上航行獸之前,中元帝都星內,絕對是步步危機;再加上不知道會有什麼行動的破壞帝國,簡直是步步殺機。
王啓進了間雜貨鋪,在裡面逛了圈,沒發現有可疑的人跟進來,就從雜貨鋪另一面門出去,趁後面沒人的時候披袍一甩,已經穿在了身上。
繞了一會路,他幾次利用商鋪觀察,換了三次不同顏色款式的披袍,最後穿着身藍白色的回到街道。路邊,有一些睡大街的傭兵,這在任何帝國都有。還有很多地行獸的騎者,城裡的地行獸都是小型,不值錢,絕大多數除了騎行者外,只能負載一個人,還跑的不算快,對於傭兵來說,只要不是太累想歇歇,對於這類地行獸是不會考慮的,就憑還不如傭兵跑的快這個理由就夠了。
王啓看見個半大的男孩,渾身皮膚黝黑,那是經年累月曬出來的,跟別的地行獸騎者一樣。不同的是,他背上還背了個大約一歲多的幼兒,胸前還兜着個半歲的。這種年齡就肩負賺錢補貼,甚至是養家,又照顧兩個小孩責任的,其實不算少,但每一個都讓王啓感動。
王啓坐上地行獸,遞了三百過去,故作焦急的語氣說:“城外最近的航行獸點,快點!越快,賞錢越多。”
“好嘞!”那孩子激動的攢勁了錢,吆喝着催促地狗跑了起來,他趁機取出遮擋風的布蒙着面前的嬰兒,又用帽子蓋着背後幼兒的頭臉。做完這些,他立即專心致志的催促地狗。“跑起來跑起來!這回載的是豪客,送到地了有你肉包子吃!”
那地狗似聽的懂話,果真跑的更賣力,只是身體枯瘦,耐力有限,奔出去沒多久速度就又降下來了些,嘴裡撲哧撲哧直喘氣,長舌頭吊的老長。
地狗獸像土狗,但能容兩個成年人騎坐,天生具備對氣流的一定操縱能力,所以奔馳速度不錯。但對於傭兵裡的好手,那就不夠快了,非說有什麼乘坐的價值,就只是比自己跑要省力,而且花費也便宜。
地狗獸雖然瘦,騎行者也瘦,都精神狀態都很好,特有幹勁的感覺。
地狗獸穿過街道,在人流中很靈活的東走西竄,一直飛出城門,直奔向距離北城門最近的航行獸寄存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