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陸子恆那個混蛋怎麼跑來了?他這是要幹什麼?我···撂下手機,頓生疑惑的江竹君重新坐
回到椅子上。心裡那叫一惱火,但卻又無可奈何。
哎,這好端端的,陸子恆爲何給江竹君打電話,還提出要與她見面?莫非,他真得是如他對她所講的
,僅是想了解了解她的情況,敘敘舊?不,不是的,他是受了一個人的委託。否則,他是不會,更沒必要
這麼做。
八月份那日在華泰大飯店的包間隔了許久再次見着江竹君,哦,不!確切說是江梅,使他感覺很意外
。那晚,躺在酒店客房牀上,他也和跟他處在一個城市,不同地點的江竹君,小柔母女,陸寒一樣,幾乎
是徹夜未眠。那曾給他留存了一段美好回憶的往事,便似放電影一般在他的腦海中是一一浮現。
二十多年前,也就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響應黨的號召,中國掀起了一股改革開放的熱潮,各
地**紛紛出臺優惠政策鼓勵港、澳、臺的企業家至內陸投資辦廠。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陸子恆與其他
數名商人來到北方一座城市跟當地**及私企談合資的事。而江梅,便是一個小公司老闆的秘書。
那時,剛從大學畢業幾個月的江梅,年輕、漂亮、能幹,學歷和氣質俱佳。通過不斷的接觸,陸子恆
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了這姑娘。但他已結了婚,有一個三歲左右的兒子(陸寒)。如果,不是因一次他心情
不好拉她喝了點兒酒,那此後,江梅的人生跟命運會完全不同,今天,江小柔與陸寒的悲劇就···可不
幸的是,不該發生的依然發生了。
接下來,合資的事談得還算順利,但誰都沒想到,恰在這檔口,他的岳父卻突發急病去逝了,於是,
他只得終止在大陸的行程趕回**。過了一陣子,處理完岳父的喪儀與公司的各項工作,太太又懷孕了,
他便逐漸淡忘了那個叫江梅的女孩。當然,偶爾他也會想起她,興許結婚了,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他
並不知曉,他那匆匆一走帶給江梅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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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咖啡館。
此時,在這家咖啡館裡,由頂部懸垂,散發着柔柔淡黃色光芒的那一盞盞吊燈的映照下,江竹君和陸
子恆面對面的坐在一張圓桌旁。這是過了怎麼多年後,她與他首次在一塊兒喝咖啡。
十幾分鍾前接到陸子恆的電話,別看江竹君說的那麼狠,但權衡再三,她還是決定來見他。畢竟,這
總比他去她公司找她要好。
這歲月,真是不饒人!望着對面的江竹君,陸子恆暗自感嘆道。彷彿,只是轉瞬間,當初那美麗、清
純、聰慧、大方,討人喜歡的姑娘,便變成了今日這個樣貌端莊,舉止優雅,乾淨利落的外企高管。而且
,他也明白了,爲何他在**的家中第一回見江小柔會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了。
“我們許久未見,你可變了不少。”沉默片刻,陸子恆瞅了瞅端着一杯黑咖啡的江竹君。“我記得,
以前,你最討厭喝這種不加奶跟方糖的咖啡,怎麼現在···”
“哼!”江竹君冷冷的哼了一聲,“你講的不錯,我改變了很多,但這全是拜您所賜,陸子恆先生,
我得謝謝您!至於這咖啡,”她瞟了一眼手中的咖啡。“不容易呀,你還記得我的口味,我真是感動。的
確,年輕時我是不喜歡,可在認識你之後便不同了。因爲,和我這些年受的苦相比,它根本就不算什麼。
再說,每次喝它都能提醒我,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
從陸子恆的表情便看得出,對江竹君講的這句句帶刺的話,他已有點受不了了,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
沒發火,而是用一雙滿含不解的目光注視着她,道:“你有必要怎麼尖刻嗎?看來,我無需再問了,這二
十幾年,你過得不太好。既然如此,你爲何不告訴我原因?要真是我的錯,我會想法子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