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劫之九世花璟末》電影片場:第296場第一場次—你們毀了我一人,我要毀你們一羣人。
門關起來,就是一家人了,這就話對於同處一室的張、田二人來說,就有了差別對待了。
經過小田同志的堅決反對與一番抗爭,小張同志在男士責任擔當上輸人一籌,最後睡在了房間的地毯上,小田也做出讓步——賞了一條毛毯給他。
兩人倒是相安無事地睡到了大天亮。
小張醒來趕緊爬到牀邊搖醒了小田,對着她喊:
“小田,小田,趕緊醒來,目標昨天下午六點就出現在了南太省北面的環宇市,然後他的行動軌跡,先是在環宇市北郊的星辰土特產加工廠停留了好幾個小時,隨後入住了‘如歸酒店’,現在顯示還在這裡,我們要儘快出發,去追上他纔好。”
小田半眯着眼睛,還是睡不醒的說:
“他的行動軌跡我們不是都有嗎?你慌什麼?到了之後,按照他的活動地一一偵查一遍,不就好了嗎?”
小張伸出了冰涼的小說捏了捏她的鼻子,親暱地說:
“好我的姑奶奶哩,你忍忍瞌睡先起來,車上睡,啊!要不我就要進攻你的胳肢窩了。”
小張很知道小田的死穴在哪裡,一頓亂撓,小田舉手投降,早把瞌睡笑到九霄雲外了。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形色匆匆地下了樓,出了賓館,小服務員看着兩人和諧的畫面,竟然油生成功自豪感,他記得爺爺常常嘮叨的一句話——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感覺自己做了這樁好事,定有好報,由此樂呵呵地目送兩人離去……
當小張、小田提着早餐急匆匆地上了出租車的時候,大壯也早起安排好了,他要趕往下一站——那個小林總之前在白羊鎮搶了人家的產業,還空中飛來了一些債務,讓他債臺高築,又逼得他回老家躲避的超級倒黴蛋馬軍寧的老家。
他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火車票,下午四點半,由環宇市開向昌樂市的第128號列車。距離火車發車還有大半天的時間,依着平時,他會走走轉轉,體驗一下當地的民風民俗,山川地貌,以及飲食習慣……
可是,自從知道於家輝有可能已經返回雙福市的消息,他是寢食難安。走了一回“叢山”,他覺得自己頭上懸着一把利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斬落下來。
於家輝在大壯這裡成了不知什麼時候就能炸飛自己的定時炸~彈,不知什麼時候就能斬落自己頭顱的利劍,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不是庸人自擾。
早就回到雙福市的於家輝,在心酸地一一見到自己家人,及無奈地打砸水果攤、裝瘋賣傻武了一次瘋子之後,他不敢再近距離地觀察他們了,他怕早晚露餡,即使面容、聲音大變,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他每天不再守候在白珍珍家門口看妞妞了,而是在她上學必經之路上等着,看完了妞妞,他就要像一個正經流浪漢的樣子了,他要在經過的垃圾桶裡翻找着能變賣的物什——硬紙箱子、飲料瓶。
他每天的時間表排得是滿滿的,晚上就在北郊果蔬市場附近胡亂睡一覺,早起就等着白珍珍他們蹬着三輪車來進貨,他們倆——白珍珍和曹老師,在於家輝的眼裡就是一對狗男女。
他心裡狠狠地罵着:不是讓大壯給你們捎回來消息了嗎?我是假死,假死還得了不少的一筆補償費,夠我們花個幾十年的。你這個壞女人就是守不住婦道,這麼快就有找了男人,給我戴了這麼一大頂的綠帽子。天上的雷怎麼不長眼睛,怎麼不把你們咔擦一聲——擊死呢?
早起看完了白珍珍,再趕往學校附近看望了女兒妞妞,再翻找些廢品在回收站賣了,買些東西吃了,就到正午時間,自己老媽出來曬太陽的時候了。每次,他都要買一兩樣老母親喜歡吃的軟點心,趁一起曬太陽的老人們都回了家,而岳母還沒有出來接她的空兒,偷偷塞給她就走。
若是他沒有毀容、變聲,他的老媽媽即使得了老年癡呆症,也一定會認得自己的兒子。可是,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老媽媽是認不出的。
她每次拿到吃的,就往嘴裡塞,白珍珍的母親看到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已經失去了語言功能。她以爲是同坐的哪位鄰居看她可憐,送她吃的呢!
於家輝後半天的日子,也沒閒着,他是全程往下流竄呢,他現在要是參加全程馬拉松,一定能跑得第一。
他後半天的日子,專一就在小林總的林公館及他的建築公司門口偵查。
他的眼裡看到的是越來越發福,越來越春光滿面的小林總,看着他的林公館每天車水馬龍,貴人川流不息,紅男綠女夜夜笙歌,紙迷金醉暢享人生……
他若是稍微靠得近一點,會被報案趕走,他就在遠處瞅着,眼瞅着跟自己以前一起花天酒地的那些男人們,還有任人採擷的那些女人們,依舊談笑風生,走進林公館尋歡作樂,樂不思蜀……
這幾天,來得最勤,也和自己有些交情的就是雙福市紀委“豆腐書記”了。看到和自己一樣溼了鞋,還依舊左擁右抱地和美女進進出出,於家輝深受刺激。
當然還有那些散落在各個單位的所謂的領導們,他們在賭桌上豪賭,在飯桌上收禮,在歌舞場上醜態百出……現在也好端端地,繼續過着奢侈糜爛的生活。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要所有事情一身背,要讓林興安除之以後快。爲什麼?爲什麼?他的內心在聲聲吶喊中崩潰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我一人犧牲、一家人犧牲,才能換來你們的太平盛世?才能換來你們的醉生夢死?
一想到自己的歸途之路上,自己付出了怎樣的流血痛楚,自己一切都毀了,而他們還是歡歌笑語,一派歌舞昇平的場景,自己的憤怒之火就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的心裡吶喊:你們毀了我一人,我要毀你們一羣人,以一個人的自毀,換來所有人的毀滅,我於家輝覺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