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劫之九世花璟末》電影片場:第146場第1場次——我外公代人受過,何其冤枉?
花璟末心想:外太婆早就說過了,那個田寡婦就是個狐媚子妖精,把外太公的魂給勾去了……除過這,還有何內情可查?
他正在想這個小統越來越八卦了,回來了自己要好好批評一番,只聽叮的一聲——他回來了。
叮:主人……嗚嗚……哼哼…….
花璟末心裡默唸:小統,你怎麼了?怎麼嗚嗚咽咽、泣不成聲成這個樣子了?
叮:主人,這個故事真是感人肺腑啊!讓小統潸然淚下啊!
花璟末:我正要批評你呢?
叮:怎麼了?主人。
花璟末:你最近越來越八卦不說,這沾染的人間煙火味也太濃了吧?一個寡婦勾引了一個有婦之夫,就那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生活了一輩子,讓我的外太婆守了一輩子活寡,你還在這裡感動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至於嗎你?
叮:主人啊!不是小統小題大做,也不是小統是非不分,更不是小統親疏不知……實實在在是真情流露、有感而發啊!
花璟末:講!不把我感動的也掉眼淚,非揭了你的皮不可!
小統小聲嘟囔着說:
又誇下海口了,我無色無味無形無影,你還揭了我的皮?可能嗎?
叮:主人,請預備好手絹或者紙巾,在下帶你進電影院走一遭。
民國初,一個偏遠小鎮上。
嬌杏小楠木三歲,兩個人打小形影不離,可謂是兩小無猜、情投意合!
嬌杏人如其名,出生於大戶人家,父母視爲掌上明珠,千金小姐似的嬌養着,還請了教書先生,在家裡教她識文斷字、寫字畫畫。還請了教坊裡的女師,給她教授樂器、舞蹈……
在這樣的“精雕細琢”下,她越發得嬌羞瀲灩,粉紅潔白,幽香淡雅。而且酷似梅花,冰清玉潔,品行高尚,傲視羣花,不與桃李爭豔,月季牡丹比芳姿,凌寒獨自開……
楠木是教書先生的長子,平時與杏花一起學習,杏花喊他師兄。學業完成之餘,兩人切磋棋藝、書法、繪畫、作文。隨着年齡增長,感情甚是篤厚,頗有青梅竹馬之架勢。
在大人們的眼裡,只把他們當師兄妹看待,沒有想到他們已發展到了此非他不嫁、彼非她不娶……
美好的時光總是溜得很快,似乎就在一眨眼間,已經有媒婆上門,要爲大小姐嬌杏提親。
楠木看在眼裡、急在心底,沒幾天,急火攻心,嘴上燒了一溜小泡。他的所思所想怎麼會逃脫“知子莫若父”的先生眼睛?
“孩子啊!古有‘齊大非偶’的典故,民有‘龍配龍、鳳配鳳’, 門第觀念的影響深遠廣泛,無處不在,其中最爲普遍、最具代表者,當數擇偶婚配時的‘門當戶對’了。”
“孩子啊!人家富甲一方,是我們的東家。你爹我是一介落魄文人,祖上雖也曾爲官一方,爲書香門第,可是經過兩三代之後,家業凋敝了。到了你爺爺手裡,房無半間、地無一壟、家徒四壁。現如今,我們父子寄人籬下、賣文度日,我們拿什麼娶人家的千金小姐?”
“爹,我可以考取功名啊!不是有句俗語:窮不過三代嗎?我一定會努力讓杏兒過上好日子的!”
“唉……傻孩子,那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了,也不知能否實現?”
……
“爹、娘,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女兒早已心有所屬,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請二老成全我和楠木哥哥吧!”
員外爹大怒,啪地茶杯落地,杏兒跪地求饒,他的爹狠狠地說:
“杏兒,三從四德你學到哪裡去了?婚姻大事要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大姑娘家家的給自己尋人家?真是笑話,這件婚事已定,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在前廳來回踱步,最後站定,聲音狠烈地說:
“杏兒,楠木這事你自己去做個了斷,不能有任何閒言碎語傳出。否則,不是趕走他們父子這樣小的處罰了,我要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消失……就是讓他們再也見不到新生的太陽。你……懂我的意思嗎?”
杏兒淚如雨下,真正是杏花帶雨惹人憐!
她思量了一番,若如實說個: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只是父令母命難違……不能讓楠木哥哥忘了自己,結束這段感情,開始新的生活,那就是害了他。
因此,她違心地想好了一段恩斷義絕、斬斷情絲的話:
“楠木師哥,我家家財萬貫,財源廣進。我的婆家又是官宦之家,我一進門就貴爲少奶奶,依舊過着錦衣玉食、千恩萬寵的生活,怎麼會和你這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有所交集、白頭到老呢?平日裡,我不過是尊你爲師兄,喊你句師哥,是出於禮貌。你倒好,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師妹,你……”
“什麼我?這就是我,我貪慕虛榮有錯嗎?我追求奢華人生有錯嗎?”
“沒錯,是我錯了……我錯了!”
他仰頭長嘆:
“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日杏花飛。師妹,最後再喊你一次師妹!願你——官家少奶奶一生享有無限榮寵、無限風光……”
三年後,天下軍閥混戰,各路土匪,佔山爲王!
上山還願燒香的杏兒被土匪擄上了山,因爲長相出色,土匪頭子見狀垂涎三尺,想要收爲壓寨夫人。杏兒不從,以死相脅,已經絕食三天……
直到,做小本生意的楠木被擄上了山,他在聚義廳被五花大綁,由於沒有搜到什麼貴重之物,土匪頭子要手下在他身上練練膽子、練練刀子,比如:把他的手指頭一個個割掉……
他的求告聲驚動了屏風後的杏兒,杏兒稍加思索便知道,只有自己才能救他,她便讓丫鬟請大王前來,自己有要事相商!
她走到梳妝檯前,略一梳妝打扮,就明媚如三月杏花。她的光色明亮得讓土匪自慚形穢,在他面前只有唯唯唱諾。
他答應放了這個“盤中餐”——楠木,還送給他盤纏,送他下山。條件是:杏花要心甘情願地成爲他的壓寨夫人。
當天黃昏時分,糊里糊塗的楠木揣着銀兩就被送下了山,他實在想不通這天上地下的巨大待遇差別,到底是因何而起呢?雖是想不通,他還是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個惡魔之地。
當天夜晚,土匪大寨裡張燈結綵、燈火通明、喜字高掛,附近山頭的各色人物前來祝賀,聚義廳大開夜宴,男男女女載歌載舞、喝酒吃肉,好不熱鬧!
新房裡,頭頂着紅蓋頭的嬌杏兒,第二次做了新娘子。每次,她都覺得自己是行屍走肉。自從對楠木說了那一段絕情的話後,她的靈魂、心神已經死了,只是沒埋而已。
紅色蓋頭下,她的脣掛上了一抹慘笑,這次,自己真正的死期怕是到了,是從內到外的死。第一次,沒有殉情而亡不是貪生怕死,是盡孝道。這次,既救了自己心愛的人,又全了婦道,再不死就沒有道理了。
她取出藏了已久,還帶着自己體溫的剪刀,狠絕地刺向了自己的心窩……
她的嘴角掛着心滿意足的微笑,這讓衆土匪怎麼也想不通……第二天,山寨裡辦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葬禮,山腳下、小河邊,起了一座新冢——嬌杏兒之墓。
孤身一人、孤苦到老的楠木,曲曲折折中得知了土匪山在自己被釋放的那一晚還大辦喜事,第二天卻大辦喪禮,都爲的是同一人——嬌杏兒。
他撲通一聲跪在墓前:
“我楠木發誓,下輩子一定爲你做牛做馬,陪你到天荒地老……”
花璟末看到此,氣狠狠地說:
“他們倆今生來世不管有多少斬不斷的情絲、還不完的恩情,那是他們倆的事。我外公何其冤枉?要受人之過,得了一個殘疾身不說,還要給外太公制造一個報恩的機會,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