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真拿你沒辦法!”竇淑嫺的心也被湯小圓勸的有些動搖,半推半就的拿着衣服去換了。
"你喜歡哪件,要不也去試試?"湯小圓笑着問。
清顏搖了搖頭,“不必了,這些不適合我!”
人家不願意,湯小圓自然也不會勉強,不過有些話還要說的明白,“清顏,你千萬別多心,我沒有顯擺的意思,我知道你是見過好東西的,我這點東西在你那或許九牛一毛都不如。”
“你太客氣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呀,是真的羨慕你呢!”
二人調侃了幾句,便迎來了可以說是改頭換面一般巨大變化的竇淑嫺,她本來身上就帶着書香之氣,這些年在鄉下也沒有磨沒,配上飄逸的雲錦,若是手裡拿着一本詩詞的話,定然以爲是那個女詩人呢。
清顏那裡已經解釋過了,湯小圓也不再多說,否則就有些適得其反了,於是她按着竇淑嫺的肩膀,強行的讓她坐了下來,自己則把她的臉當成了畫布,塗塗抹抹了好一番,之後,她端着銅鏡,竇淑嫺見銅鏡裡面的人,簡直不敢認了。
“這真的是我嗎?”她抹了抹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鏡子裡的人跟她做着同樣的動作,“這真的是我?”
湯小圓點了點頭,“是你,真的是你!怎麼樣,還不錯吧?”
清顏也覺得湯小圓把竇淑嫺變成了另一個人一般,不過是換了件衣裳,換了個髮式,淡掃蛾眉,輕點朱脣,變化就真麼大。
“三嬸,您瞧瞧,這多好看啊,快去給三郎認認,這是誰家的姐姐!”
“別亂說,還姐姐呢,我都這把年紀了!”
湯小圓笑道:“哪般年紀啊,這就是十八歲的姑娘!”
竇淑嫺如今已經三十了,說她像十八的姑娘有些過,但年輕個五六歲是絕對沒問題的。
“行,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不能讓你白忙活了,這就去給那爺倆瞧瞧,左不過也沒有外人!”
竇淑嫺心裡還是很高興地,自己有多久沒這麼打扮過了,板着手指頭算算,已經十多年了吧,從家裡發生變故後,她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哪還有心思描描畫畫的,日子也是這兩年纔好起來的,但那也是江家大房那,既然已經分了家,就不能平白無故的總朝人家伸手。
送走了竇淑嫺,湯小圓見清顏盯着自己凌亂的屋子看,剛剛她太高興了,一下子弄得亂七八糟,晚上沐挽風有的要收拾了,哈哈,他不會像揍小包子一樣,打自己的屁股吧?
正想說些什麼,湯小圓忽然聞到了一股香味,是牛肉和土豆,她吸了吸鼻子,以爲自己是聞錯了,“你聞到了沒有?”
清顏點了點頭,也被這香氣勾的失了魂,她並不是個愛吃的人,但這香味實在讓人大開食慾,很想要嚐嚐看。
“不對呀,這味道怎麼那麼像江沅鶴做的,他下午也沒去涮鍋樓嗎?”湯小圓醒來就在忙活着給竇淑嫺打扮,還真沒注意到江沅鶴回來了。
“不知道,沒聽見動靜啊!”
湯小圓躡手躡腳的來到廚房,後面還跟着想要一探究竟的清顏,果真見到小包子在往竈臺裡填火,江沅鶴在鍋上面忙着,父子兩個還在說這話。
“爹爹,這肉是給孃親吃的嗎?”
“恩,你娘最近不好好吃飯,她最愛吃牛肉燉土豆了。待會兒一定吃的很多!”
小包子心裡腹誹,自己不好哈吃飯的時候,就要捱打捱罵,爹爹的臉好凶,可孃親不吃飯,爹爹就着急,連鋪子都不管了,親手做飯,嗚嗚,何等的不公平啊,小包子雖然覺得有些委屈,但還是很任勞任怨的在幫着幹活。
清顏看了這一幕,父慈子孝,兩個男人都心甘情願的爲湯小圓付出,感觸良多,“看來我剛剛說羨慕你有一櫃子的衣服說早了,這個才真讓人羨慕呢,待會兒記得分我一點!”
湯小圓竊笑,大方的同意,“沒問題。”
說罷她繼續輕手輕腳的的走到小包子身邊,小包子機敏的看到了她,湯小圓卻壁畫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包子捂住自己的小嘴,偷偷的樂了,湯小圓一步步靠近江沅鶴,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想要嚇他一跳,誰知江沅鶴卻早已經從地上靠過來得到陰影發現了她,“睡飽了?”
計劃落空了,湯小圓嘟着嘴,悶聲道:“嗯,睡飽了,你怎麼回來了?”
江沅鶴邊切香蔥邊回話,“你這幾天不好好吃飯,我就去跟人學了這一手,待會兒好了你嚐嚐,絕對跟以往的味道不一樣!”
這個自然不用他說,湯小圓已經問出來了,雖然她不會做飯,可這鼻子卻靈敏的很,剛纔就聞到今天的做法同往常的不一樣,“好,可小包子纔多大啊,你就讓他幹這個!”
江沅鶴用清水洗乾淨了手,不以爲意的道:“不小了,他既然知道孃親疼他,那麼孃親不舒服的時候,自然要盡一份力了,這裡面有他的一份孝心,待會兒可要多吃一些啊!”
儘管知道這是一家三口的閒暇時光,她應該離去的,但清顏站在那裡,卻不沒有走,眼前浮現着她同薛沉言的畫面來,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那麼選擇,是不是如今他們的孩子也這般大,男孩或者女孩都好,一定是十分的可愛的。
有了相公跟兒子親手做的飯菜,湯小圓就算吃不下,也忍着吃了好多,而答應了清顏要讓她跟薛沉言見一面的事兒,她自然也沒忘記,這不定好了時間,她就告訴了清顏。
“他知道我要去嗎?”清顏內心有些忐忑的問道。
湯小圓苦笑,“這個我沒說!”
要是說了,薛沉言肯定不會去的,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不想再見清顏,但她覺得應該讓兩個人做個瞭解,爲了不讓岑秋璃知道後跟自己生氣,她把這事兒跟岑秋璃說了,也就是說,裡裡外外就瞞着薛沉言一個人。
岑秋璃能夠想通,甚至還舉雙手贊成,這一點也讓湯小圓感到意外,不過聽她說了琥珀的那些話後,她便也不意外了,薛沉言何德何能,身邊竟然有個這麼通透的人,那個琥珀她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不一樣。
這天一早,清顏就早早的出去了,甚至還從湯小圓這裡拿了件不是素色的衣服,江二郎知道了酒坊的事兒,這會兒對這個小姨也是十分複雜的,該說的他都說了,該勸的也勸了,可她就這麼的執迷不悟,他也沒辦法了。
該死之人救不活。
“大嫂,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還會這麼幫她?”江三郎艱澀的道。
江沅鶴笑容燦爛,只聽湯小圓帶着睡意的道:“她是誰啊?她可是你小姨,你這麼說話,仔細叫你娘聽見了,收拾你!”
唉,小姨這樣人在曹營心在漢,若是他娘知道了,不定怎麼傷心呢,可眼下又不能告訴她,江三郎也着實的爲難。
“可……”
“好了,你小子就只管讀好你的書就行了,我們的事兒你就別摻合了,免得你左右爲難,本來不想讓你小子知道,可你這小子還有幾分機靈,既然知道了,也就清楚着點,想想自己當如何自處。你大嫂這也不全然是爲了幫她,他們三個人的事兒總要有個瞭解,否則都過的不安生!”
江三郎似乎還有很多話要問,卻被江沅鶴給打發了,江三郎本性善良,如今讓他知道自己的小姨盜取釀酒方子,屢屢做出對江家有害的事兒,他已經很爲難了,姐下了跌事兒還是別讓他摻合了吧。
“今天又不去圓味樓了,你這樣可不好,江老闆!”江三郎走後,湯小圓靠在江沅鶴的身上,玩着自己的頭髮。
江沅鶴這幾天只能看到小媳婦,卻吃不到,心裡憋屈的發狂,他也是個正常男人,這美人在側,偏偏讓他做和尚,幾個人能受得住,不過這白日宣淫的荒唐事,他還是做不出來的,要是沒有三叔一家,還可以試一試。
“還說把,湯老闆以往生病了都要去鋪子打理一下,如今怎麼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是不是前些日子操勞過度,沒有緩過來,我瞧你最近總沒精打采的,總想着睡覺!”
在他說的時候,湯小圓緊張死了,還以爲瞞不住了呢,好在他把一切反常歸結到了前些日子的操勞,如此便也爲她找到了很好的藉口,“可能是吧,這幾天身子乏,過些日子就好了!”
“圓圓,你月事好像很長時間沒來了吧?”江沅鶴說話的時候盯着她瞧,在她微微一震的時候,心裡的想法就落實了。
湯小圓此刻覺得男人有時候太細心了也不是什麼好事,這不,想給他個驚喜都不行,在他沒徹底拆穿之前,她準備繼續裝傻,於是她企圖矇混過關,“啊?有嗎?我都不記得上次是什麼時候了,你是不是記錯了?”
江沅鶴怎麼可能會記錯,他比她記得還清楚,事關自己的福利呢,看來不跟她說的明白點,她是要徹底裝傻到底了,“娘子,你是不是又有了?小包子是不是要添個弟妹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