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酒在鎮子上人盡皆知,就連平城的董老闆都得到了消息,本來冠華樓江沅鶴也有錢拿,他也想着把女兒酒推廣到平城,只是還沒得到空,就被董老闆搶了先。
江沅鶴是想要帶着湯小圓的,但是三家鋪子了,實在離不開人,不得已只能他一個人帶着女兒酒去平城,臨別時自然是依依不捨,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要去幾年呢!
三天後,平城的冠華樓。
“老闆,江老闆來了!”小夥計眼尖的看着江沅鶴的馬車停在了門口,而後面的板車上放了幾壇酒,用繩子綁的結結實實,酒罈之間的縫隙還用稻草塞着,江沅鶴怕一路上磕磕碰碰,弄壞了酒罈子,每一滴酒都是小丫頭辛辛苦苦親自釀的,可不能浪費掉。
“江兄弟,可把你盼來了!”董老闆熱情的拉着江沅鶴,身後已經有小夥計去幫着車伕把酒搬進後院了。
董老闆在一陣寒暄過後,眼睛放光的盯着十幾壇酒,激動的說道:“如今你這女兒酒可是大火啊,就連平城的貴小姐們都等不急了,知道咱們冠華樓跟你有關係,總來問我,你要是再不來,我怕是要招架不住了。”
這一點董老闆沒有說謊,平城是商業的集中地,來往的商人很多,雖然女兒酒只在小鎮子上能買的到,但這名氣卻已經傳到了遠在幾百裡以外的平城了。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給你送過來,因爲我跟內人剛剛接觸釀酒,技術還不夠成熟,所以想着先看看女兒酒在我們那種小地方怎麼樣,反響不錯纔敢拿出來獻醜啊!”江沅鶴謙虛的道。
“行了,先別說了,”董老闆盯着已經開封的女兒酒,陣陣花香撲鼻而來,“我可得先嚐嘗。”
江沅鶴朗笑,“您是行家,正好給我們指點一下。”
“豈敢!”動老闆先是用小夥計給的瓷酒杯喝了一杯,之後搖搖頭,江沅鶴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兒呢,董老闆皺眉,直呼:“錯了錯了!”
“董大哥……”
“快去拿我的白玉酒盅來,這麼嬌美的酒就應該要用白玉的酒杯來相襯,不然豈不辜負瞭如花沒酒,哈哈……”
江沅鶴被他的大喘氣着實的嚇了一跳,不過在小夥計去拿白玉酒杯的時候,董老闆已經順着酒香踱步到了罈子邊上,撲鼻的醇厚酒香引得人滿面陶醉,小二取來酒杯後,董老闆迫不及待的又倒了一杯,喝第二杯時,並不像第一杯那麼着急。
閉着眼,慢慢的品着,“太美了,女兒酒這個名字美,酒的顏色更美,敢問江兄弟,這酒不是你釀出來的吧?”
江沅鶴知道他已經猜到了,也只有女兒家纔會對這些花花草草感興趣,從而纔會動了心思,用這些花兒來釀酒。
小夥計看着白玉酒杯裡淡淡紅色的酒水,舔着嘴巴,“老闆,能不能讓我也嚐嚐,這酒太香了,現在咱們這間屋子裡都是花香,比姑娘身上的味道還好聞。”
“胡說八道,你聞過幾個姑娘身上的味道!”董老闆瞪了他一眼,小夥計也是口不擇言,他連媳婦都沒娶呢,都是遠遠地聞到姑娘們身上的香味。
小夥計自知說錯了話,搔搔頭,“我是說這酒香,嘿嘿!”
“我還不知道你小子幾斤幾兩,行了,給你也嚐嚐!”董老闆終於發話,讓小夥計也飽飽口福。
小夥計不敢貪杯,雖然這酒不容易醉,但這麼好的東西嚐嚐就行了,哪能往醉了喝,喝過之後更是挺胸擡頭,待會兒他要跟大傢伙說說去。
酒送來了,還猶豫重要的事情,談價,江沅鶴不會胡亂開價,董老闆也不會故意的壓低價錢,但定了價錢,董老闆纔好往出賣啊。
女兒酒是新品,自然會比普通的酒賣的要高一些,加上從鎮子上送過來的費用加上後,江沅鶴開出的價錢很容易讓人接受,董老闆親自品嚐過,這回大手筆的要一千金。
這下換江沅鶴爲難了,“董大哥,實不相瞞,我這次只給你拿了五百斤,而下次,只怕要再等上些時日。”
五百斤有點少,只怕一旦開賣就會被搶光的,就是普通的酒,每天冠華樓也要賣出一二百斤去。
“董大哥也不要太着急,女兒酒雖然是新品,但這酒比別的酒貴一些,大家喜歡是一回事兒,買不買的起又是一回事,我們會盡快釀製下一批,要是賣得好,我一定會多送來的,這個不用愁。”江沅鶴略有擔心的說道。
“好啊,你連這個都替我想到了,我有信心,女兒酒一定會大賣的。”董老闆笑着道,“平城的富人相較於你們那裡多一些,一些世家的女子平日裡會聚在一起,研討詩書,或者誰家的小姐到了生辰,也會聚在一起的,酒是助興的,要是無酒缺了那麼點東西,但是像男人們喝那些烈酒又有些不妥,你這個女兒酒肯定是首選了。”
“如此,甚好!”江沅鶴聽了董老闆的解釋後,也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平城和小鎮畢竟不同,人們的生活,想法和接受能力也有所不同,這一點湯小圓可比自己強多了,她來了一趟平城,就敢大面積的種植花田,小丫頭有魄力,再過些日子,她提煉的精油大部分應該會拿到平城來賣,他們就可以一起過來了。
而江沅鶴離開的這幾天,湯小圓也沒有消停,外人倒是沒找茬,江玉蓮又來折騰了。
這些天康如輝已經知道打壓他的就是江沅鶴,表面上收斂很多的他再度獲得了江玉蓮的信任,這天,江沅鶴剛走,江玉蓮就在康如輝的陪同下來了鋪子,湯小圓整個人忙成了陀螺,那邊兒忙着收花,這邊兒又要盯着釀酒,總之一個人快掰成幾瓣了。
江玉蓮被康如輝像洗腦了一樣,此刻她氣沖沖的來到湯小圓面前,質問道:“大嫂,大哥怎麼能這麼對付我們家呢,現在弄得我們生意都沒得做了,他是想要讓我們娘倆餓死嗎?”
湯小圓的臉色變了變,頓時就覺得自己不該婦人之仁,打壓康如輝爲的是誰?江玉蓮也不想想,當時她娘是怎麼聲淚俱下的來找江沅鶴的,現在小兩口和好了,他們就成了惡人,以後就算牛春花跪在地上,他們也絕不會幫忙的了。
湯小圓詫異的看着江玉蓮,“好,算我們多管閒事了。”
江老二如今就在後面的釀酒作坊呢,聽到女兒來了,總算還明白些事理,“玉蓮,要不是你大哥用了些手段,康家怎麼會把那個女人弄走呢?”
江玉蓮卻像中邪了一樣,好了傷疤忘了疼,“那差不多就得了唄,現在康家連吃飯都成問題了,大哥這是爲我好嗎?這是要餓死我跟肚子裡的孩子。”
江玉蓮說的激動,看向湯小圓的眼裡沒有半點感激,湯小圓知道這個女人沒救了,他們一大家子人爲了她的幸福費盡心思,卻敵不過康家的苦肉計,還有康如輝的幾句好話,據她所知,康如輝在外面給那個女人買了宅子,又請了僕人,可能怕江沅鶴查到,所以宅子沒有寫自己的名字,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江沅鶴如今在鎮子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他想要知道的事兒,很多人都會賣這個面子給他。
外面大手筆,回家對着江玉蓮哭窮,呵呵,也只有江玉蓮這個傻子纔會信吧,江沅鶴一直沒有收回打壓是怕江玉蓮萬一生了個女兒,地位會一落千丈,可康如輝的嘴上功夫厲害,哄的江玉蓮還沒生下孩子就來找他們。
雖然湯小圓看穿了一切,也知道康如輝打的什麼主意,但她決定,這次不幫了,個人有個人的活法,江玉蓮自己的選擇,她要自己去承擔後果,希望她不要後悔。
江玉蓮說的激動,外面的康如輝似乎聽見了,推門而入,他看到湯小圓厭惡和逐漸冷下去的眼眸,嘴角上揚,眼睛裡閃過一抹狠辣,湯小圓再厲害能怎麼樣,還不是個女人,他能搞定江玉蓮這個蠢女人,自然也能搞定湯小圓。
“你還懷着孩子,坐下來吧!”湯小圓看見江玉蓮挺着肚子,憤怒的看着自己,很想把人給趕出去。
江玉蓮也有些累了,想要坐下,湯小圓替她拉開椅子,可就在她的屁股將要沾到椅子的時候,湯小圓手裡的椅子卻動了下,湯小圓臉色大變,“小心!”
“哎呀!”
湯小圓想要叫江玉蓮小心,可已經來不及了,她坐了個空,人就坐在了地上,江玉蓮頓時疼的變了臉色,康如輝卻異常緊張的扶起了江玉蓮,“娘子,怎麼樣?沒事兒吧?”
江老二和康如輝兩個男人惡狠狠的盯着湯小圓,湯小圓百口莫辯。
江玉蓮起來的時候還好好地,不過很快,她的臉色就變得慘白,地上一灘血跡。
她見紅了,江玉蓮嚇得只喊康如輝,腹痛如絞,康如輝的臉上卻閃過得逞的笑容,雖然只是一瞬,但湯小圓卻看得清清楚楚。
是他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