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擔心華藝還是擔心你自己？”
寧昊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如果小白有自信，別說二十八億，就是再加個零，他也敢吃下！
星爺當初就把自己的名字賣了26億——周星弛出品五個字，僅僅只是星爺電影、電視類作品不低於投資總額20%的優先投資權…
“我都擔心，華藝這幾年做的太過了…”
“…太過了？”
“把股市當自家後花園，想收割就收割，甚至還試圖51被槓桿…”
“那是人家趙小姐！”
“…啊，是嗎？這個我不是很懂…”
小白訕訕笑了笑…
服務員敲門進來，擺好菜，然後出去。
徐爭講課時間：
“其實，全世界所有的電影公司都在這麼玩，迪士尼爲什麼要收購福克斯？不就是爲了應對來自硅谷新科技巨頭髮動的流媒體與內容大戰！”
“netflix、亞馬遜、蘋果、facebook正在加速進軍內容流媒體，老美有線電視臺市場，也不斷被netflix這樣的流媒體蠶食市場份額，前兩天，迪士尼發佈第四季度財報。營收145.48億美元，其中佔比最大的是網絡媒體業務，包括了abc、迪士尼頻道和freeform電視網、迪士尼數字網絡等。你看，一向以主題公園與動畫電影而聞名世界的迪士尼，收入的最大來源卻是網絡媒體。”
“這說明什麼？”
“說明網絡業務已經成爲最不可忽視的一個盈利點！”
“但互聯網公司有獨家優勢，尤其是咱們國內bat這樣的，人家本身就有一堆的用戶！”
“所以，於冬會說未來的華語影視圈，我們都在給bat打工！那爲了應對這種局面，華藝這種老牌的、傳統的影視公司，除了花錢砸人，我也想不到有什麼好辦法…即使花錢，也不一定能改變這種局面，最多也就延緩一下！”
徐爭結束上課，小白還有寧昊互相對視一眼，同時放下手中碗筷，稱讚道：“厲害、厲害，大佬就大佬！”
“…滾，你倆平時要是多讀點書，多看到新聞報道，也不至於這都不懂！”
“博哥說的真對，這顆腦袋裡裝的都是智慧！”
小白很想伸手去摸，他不敢…
寧昊就沒有這種顧慮了，親自感受了一下智慧的觸覺…
“我是要有點擔心我自己，你們說我要是賺了那麼多錢，還能靜下心拍電影嗎？”
“…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少錢嗎？”
“不知道啊…我卡上只有幾百萬…”
“…你去年一年賺了十幾億啊！”
“那我爸可能幫我存起來了！”
“心真大！”
徐爭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腦殼！
“…你現在感覺自己變了嗎？”
“現在怎麼可能變？我的朋友圈、社交圈還是你們幾個，我擔心的是一旦加入華藝，朋友圈、社交圈會變大，到時候，我…”
總算算是明白小白說什麼了…
“其實，我拍完《泰囧》之後，也感覺自己牛逼了，你的朋友圈有馬芸，有王建林，那感覺就好像你也是首富一樣！”
小白插了句：“…我說《港囧》怎麼那麼不接地氣，原來是飄了！”
“不是，你想想，那個時候，我都不用拍電影，只需要提供幾個項目，立刻就能進賬好幾億，我還拍什麼電影？”
這倒是，彼時，徐爭的《mr.豬》、《神在囧途》都只是創意，然後直接造就歡喜傳媒股價大漲！
寧昊的《瘋狂外星人》，瘋狂了七年，還特麼沒露臉…
“現在不行了，必須要做內容，野蠻生長期已經過去了！”
“對，董評前兩天跟我們說，要做視頻網站！”
“…沃特？視頻網站？”
視頻網站是每個人都能做的嗎？這尼瑪純粹就是燒錢啊！
視頻網站光是內容支出，每年都要燒30億左右，你丫哪來的錢？
當小白把這個疑問提出來的時候，寧昊摸了摸鼻尖：“…董評說會員收費…”
小白徹底絕望了…
“不是我們一家，還會聯手電訊盈科、mubi…”
“…有什麼用呢？我還不如繼續抱藤遜的大腿！”
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視頻網站，目前來說最大的盈利就是廣告還有會員收費，藤遜、尤酷、愛騎藝，這用戶上面天生有優勢，人家本身背靠的就是擁有好幾億用戶的互聯網公司！
你現在想入局？
乾脆把b站買下來好了！
……
這頓飯是小白組的局，通過剛纔的對話，寧昊、徐爭大概知道他的目的，無非是想探聽一下歡喜傳媒，看看能不能入股…
不過從之後的表現來看，應該是沒有入股的心思了…
聊點別的吧！
“你前兩天拿了微博年度電影人，說了撤熱搜，怎麼回事？”
“…去年參加上影節，無意中說了大小合同，怕被人趕盡殺絕，趕緊找人把消息封鎖了…”
小白解釋了一句！
寧昊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大小合同？”
“就是陰陽合同！”
小白把陰陽合同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末了有點感慨：“真尼瑪會玩啊！”
徐爭嗤之以鼻：“這算什麼？我說一個，比陰陽合同還好玩！”
“還有一種操作，比方說，拍電影電視劇的時候，有時候數額有點嚇人，而且來歷不明，陰陽合同也不好使，那麼就可以拉上藝術品市場一起玩了。比方說，上市公司開出一份五千萬的勞務報酬，給某個明星，這位明星就拿這錢去拍賣會買個藝術品，但這個藝術品，其實就是老闆的私產。也就是這5000萬，兜了一圈兒，從公司，從股市，從股民的口袋裡，賺了一圈兒，又回到了老闆自己的口袋裡。”
“那…明星不是虧了嗎？”
小白有點不太懂。
徐爭有點不耐煩了：“你傻啊！藝術品這種東西只要賣出了價格產生幾倍的溢價，很正常，明星和他自己的皮包公司還可以繼續玩下去，還有，他們可以拿這個價值上千萬的玩意兒，找個阿貓阿狗小人物，去銀行質押貸款，再撈回幾千萬！這位明星不還錢了，銀行怎麼辦？只能沒收藝術品，這幾千萬的壞賬，坑的就是銀行了！”
“…哇！聽君一席話，顛覆人生觀啊！”
還能這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