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夢終成空
蔣欣點頭，就這樣一等三日，不哭不鬧，只是每天安靜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屋裡的丫鬟們都怕小姐會做傻事，盯的緊緊的。
“小姐，人來了...來了...”去探風的小丫鬟一路小跑回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是沈郎君來了嗎？是他嗎？他終於來了...看讓我看見他的，絕不輕饒他。”想着那個一惹自己生氣便會想法哄她開心的男子，蔣欣愉悅的說道，整個人都活了起來，不似剛剛的死氣沉沉。
看着蔣欣的面容，小丫鬟愣了下，趕緊搖頭道：“不是的小姐，是蕭府的人帶着聘禮來了，還有蕭公子。”
蔣欣感覺她的世界突然變成了黑色的，一陣眩暈後便跌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前方。
“小姐，你怎麼了，別嚇小蓮啊！不然小蓮這就去沈府去給您找沈公子？”小丫鬟被蔣欣的樣子嚇住，擔憂的說道，見自家小姐沒反應，便真的要行動去找沈復。
“不，你別去，我知道他一定收到信了，他騙我的...他不會娶我了...哈哈...我被騙了...哈哈...”蔣欣先是搖頭阻止，轉而大笑道，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這一刻，她是真的絕望了。
“小姐，你別這樣，我這就去找夫人，她那麼疼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小蓮一邊給旁邊的丫鬟打眼色，一邊哄着蔣欣說道。
蔣欣扯住小蓮的手臂，堅定的搖頭道：“別去，爹孃他們是對的，那種人不值得，我會成爲蕭府的少夫人，我要好好的看着他怎麼功成名就，我會看着的...”
當蕭府的人回去後，天色就漸漸陰沉了下來，呈現一種詫異的黑紅色。厚厚的烏雲遮天蓋地而來，雷聲震耳，一場傾盆大雨瞬息而至。
“爹，娘，我錯了。”蔣欣抱着方夫人良久，才帶着哭音說道。
“欣娘乖，想明白就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就選料子，做嫁衣。咱們欣娘一定會幸福的。”方夫人安慰着女兒盈盈的笑道。
蔣大人。默然不語。但看着傷心的女兒，心中已經下了不讓沈復那小子好過的決心。
人們的八卦永遠是說不完的，才幾日最熱門的消息已經由殺人案變成了蕭蔣結親。
“哎，聽說了沒。蕭公子最近爲了迎娶蔣家小姐在修身養性呢，都好幾日沒來青樓玩了。”男子坐在環彩閣廂房內與同桌的人說道。
“切，也許人家學那沈健也在外面勾引寡婦呢。”同桌的另一個男子猥瑣的笑道。
“勾引什麼寡婦啊！要我說他勾引蕩婦就夠了，誰不知道蕭公子的最愛就在蕭府裡啊！哈哈！”人喝多了難免說錯話，此時這男子早就喝到了胡言亂語的狀態。
“瞎說什麼啊！小心你跟那沈健一樣去見閻王了，別說了，快喝酒。”其中一個還算清醒的，趕緊終止了這個話題，勸酒道。
“不說就不說。瞧你那膽小的樣，喝酒，喝酒...”幾人端起那瓷質酒杯，又醉生夢死了起來，完全不知自己的話已經被隔壁的人聽了一清二楚。
隔壁的房間。一桌五人，雖然喝着酒卻都很清醒，沒讓妓姐兒陪着，本來在小聲的談論着什麼，卻被隔壁的高音給打斷了。
“呵呵，現在這幫小子，真是無法無天了，什麼話都敢說，不過陳兄弟，你跟老哥說說，那素心是不是很誘人，滋味是不是很好啊！”坐在陳生旁邊一肥頭大耳的男人，流着口水小聲笑道，其他三個男的也豎起耳朵，打算聽個仔細。
“嗯，是誘人...”陳生想起素心誘人的樣子，特別是在杭州瘋狂的一天，情不自禁的就念叨了出來，但說完又有些後悔的解釋道：“劉大人，這是人家蕭府尹的家事，咱們不好評論，還是喝酒吧，喝酒。”
“呵呵，別人不知道，我們還不清楚麼，都是男人有什麼不能說的。”被喚作劉大人的胖子，喝了一杯酒有些不甘心的唸叨，他家老婆是個好脾氣的，所以他小妾外室都沒少養，平日裡也最愛討論這個。
“肯定是極好的啊！你們不知道，以前我送蕭大人一些好藥他可是從來不用的，這回可不同，看樣子用的不少呢，前兩日還跟我要了呢。”另一個纖瘦的男子，抿了一小口酒，神秘的說道。
“聽着都*，這酒我都要喝不下去了，王兄，改日也送我們一些嚐嚐飄飄欲仙的感覺吧。”幾人聽了纖瘦男子的話，都沒了繼續喝酒談事的心情，恨不得馬上鑽進女人堆了去。
纖瘦男子叫做王漢亭，是個捐官，有些醫術以前靠着販賣富人極品春藥爲生，當官以後就很少在做以前的老本行了，除非自己用和孝敬上司，所以此時見他們跟自己討要便笑道：“我那藥可不是誰都有福氣享受的呢，百金一瓶都不爲過啊！”
“今天咱們可是來說正經事的...”陳生雖然也想討要些來用用，不過聽說還要錢，便岔開了話題，他現在不說一窮二白也差不多，而且他一個同知的小官也沒什麼撈頭。
“對，說正事，蕭大人可是交代了，馬上要年關查賬了，讓咱們幾個都對好自己手中的賬本，可不能出了差錯...”王胖子也清楚這事情的重要性，來不及討藥，認真的傳達上司下發的任務。
凌筱筱今日來環彩閣是爲了送密營忍組的女子來實習，恰巧聽說陳生他們在密談便起了好奇之心，聽起了牆角，越聽不禁越生氣，這些貪官不光貪墨賑災銀子，還誘姦少女收入府中。
“主子，前幾日你爲何不將證據拿出來，多留他們在世上一日便會害更多的人。”憐月看着一臉憤怒的凌筱筱說道，因爲她們這間屋子是專用的隔音房，所以她說起話來並無顧慮。
“放心，我應了你的事，一定會辦到，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給我的賬冊我找人看過了，現在拿出去，不過是再多幾隻替罪羔羊而已。
憐月聽後也沒反駁，她知道凌筱筱說的是對的，不然爹爹當初也不會沒將賬冊交出去，接着她又想到了陳生他們剛剛說的話，嘆道：“都怪我，不然素心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素心？素心怎樣對凌筱筱來說都只是陌生人而已，所以她並無愧疚，淺笑道：“你不用覺得愧疚，素心從踏出環彩閣的那一步起，就不是咱們的人了，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自然要付出代價，再說即使不是你，她也不一定過得幸福，沒有蕭大人，還會有王大人，你以爲那陳生能保的住她？”
憐月搖頭，聽了陳生剛剛說的話，她怎麼也無法將他同以前那個清秀的才子聯繫到一起，“跟這種人在一起，素心是怎麼都不會幸福的，妓女本來就不該心存愛情，異想天開的。”
凌筱筱看着她自卑的樣子，不禁嘆道：“不管是什麼人都有真愛的權利，只是要理智的認清事實，不能盲目，如果失去理智，不管是什麼人，在愛情中都是會受傷的，我並不是反對你們得到幸福，最求真愛，只是把自己的真愛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就真的能幸福嗎？”
將密營的人留給水仙照看，凌筱筱也沒繼續待下去的興致了，領着下人便離開了，因爲時間還早，她不打算直接坐馬車回家，而是悠閒的步行在街上，走出紅燈區，街上的人流漸漸少了，除了幾個未打樣的攤子外，就是剩下客棧酒樓還在營業了，想着現代北京城那燈火通明，車輛不息的場景，說不出是何感覺，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感嘆過了，穿越並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即使她有金手指，有智能空間，有美男江隨雲的陪伴，但她還是喜歡當現代的那隻米蟲，可她又是矛盾的，以爲現在如果讓她離去她又捨不得。
這邊凌筱筱糾結於古今生活，另一邊蕭府的素心卻正在糾結爲何蕭蔣兩府結親了，沈復和蔣欣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不掙扎不反抗，那她下一步棋該如何走下去呢？
素心心情複雜的喝了口茶，想着是否該想辦法再出去一趟，在聯繫下陳生，蕭府尹雖然對她疼愛有佳，不曾讓別人欺負過她，可是卻也變相將她軟禁在院子中。
而蕭志恆雖然因爲沈健的事惹得蕭府尹不開心，不過自從訂親後他聽話了許多，所以完全沒有動搖他蕭府大少爺的地位，再加上蕭夫人在蕭府的權勢，素心在這件事中是半點好處都沒討道，反而得了個蕩婦，以色示人的壞名聲。
“小姐，今夜是初一，老爺要去正房睡的，您不如早點休息吧。”橘兒看自家小姐眉頭緊鎖的坐在窗邊，以爲她是在等蕭府尹，便小聲的提醒道，蕭老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會來蘭心苑，但對蕭夫人卻極爲尊重，初一，十五是一定會去正房睡的。
“嗯，你先爲我放洗澡水吧，花瓣別放進去，如果我需要再自己放。”素心點頭吩咐道，上次她在那些花瓣中發現了有抑孕和墮胎的藥物成分，她不知是那個環節出錯了，也不知到底是誰不想讓她懷孕，所以她還未敢聲張，連信任的橘兒都沒有告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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