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從江南迴來的一路上,她幾次都說要去當着慕錦世的面說出那晚的事,王兄都阻攔了她,還給她出各種各樣的建議,目的就是不讓她與慕凌寒對峙。當時她還覺得王兄說的有道理,如今想來,都是王兄設下的計謀,慕詩茵的面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凌寒。
啊!那張臉一直刻在她心中,她的腦海中,所以她纔將畫舫房間中的那個人當成了慕凌寒,所以那晚她才那般的瘋狂。如今想來,她居然是對着一個不知道是誰的男人,貢獻了自己的美好。
想到她承歡的人或許是個面容醜陋的人,慕詩茵覺得胃裡一陣翻涌,當下便吐了起來。
看着慕詩茵這模樣,孫尚武也知道慕詩茵想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他將慕凌寒的劍拿開,扶起慕詩茵:“別傷心,依我看,你王兄是故意這樣利用你的,你看看你,爲了給你王兄打探消息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王兄非但沒有感激你做的一切,反而算計你。我若是你,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慕詩茵一把推開孫尚武:“我不用你假好心,你滾開……”是她太想成爲慕凌寒的人,所以才叫王兄鑽了這個空子。
“你先冷靜一下,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慕凌寒,我有話要給你說。”孫尚武一點都不在意慕詩茵這樣的態度,徑直走出了門。
慕凌寒看了慕詩茵一眼,轉身跟了出去。
慕詩茵在房中冷笑,回頭?她現在回頭有什麼用?慕凌寒只會更加厭惡她,慕錦世只會更加看不起她,沒準還會找她報張嬤嬤的仇,她纔不會那麼蠢的回頭……
慕凌寒與孫尚武在房間外站了半晌,聽見房中的動靜消失了,慕凌寒一把推開房門,房中空空如也,慕詩茵已經不見了蹤影。
兩人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也沒有懊惱,孫尚武對着窗口揚了揚頭:“走吧!跟上去……”
窗臺上有一道淡淡的熒光痕跡,不仔細看壓根就看不出來,月色下,那熒光留下的痕跡就像是一個個路標,指引着他們往前的方向……
慕錦世揉着發痛的額角,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籠子裡,四周臭氣撲鼻,還有野獸的嚎叫聲。慕錦世環顧四周看了看,四周擺放着許多如她所在的木籠子一般的籠子,只有大小之分。
每個籠子裡都關着不同的野獸,豺狼虎豹黑熊等等,這兒沒有光透進來,看着像是地下。唯一的亮光只有牆上的一盞油燈。這是在哪兒?慕錦世撐着身體坐起來,她只記得自己回到房間,房中漆黑一片,她還來不及點燈,就被人打昏了,隨後人便到了這兒了。
在她的記憶裡,都城中可沒有這樣一個地方。
“慕錦世,你醒了?正好,我剛還在想要不要叫醒你呢!”尼圖勒坐在陰影處,手握着軟鞭,緩緩站起身來。
“是你?”慕錦世看着木籠子外的尼圖勒,眉頭微微一皺,倒是沒有表現出特別驚訝,是啊!她早就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