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樓透過貓眼,反覆確認來人。
直接說道:“抱歉啊,我不想見你,你趕緊走吧!”
“小樓,我知道,之前的事,有點誤會,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聊的。”
曹丹態度卑微。
“我們之間沒誤會。”
“你現在回公司,就是正式員工待遇,還有五險一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周小樓蹙眉,這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根本不知道許陽州揹着她做了什麼,只以爲曹丹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都鬧成那樣了,她就算回老家,也不可能再進那家公司。
所以,果斷拒絕:“我沒興趣。”
“我可以給你加工資,你想要多少錢?”
老闆撂下狠話:
周小樓搞不定,她也要跟着滾蛋。
無論如何,都要把這祖宗哄回去。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都是可以商量的。”
“大家出來工作都不容易,我當時也是頭腦發昏。”
“讓我給你當衆道歉都行。”
“小樓,我找你一上午,好歹跟我見一面啊。”
……
低聲細語,委曲求全。
周小樓完全沒理她,給自己衝了杯蜂蜜水潤嗓子。
覺得她是腦袋被門擠了,好端端得犯什麼病。
曹丹說得口乾舌燥,她也從未如此低聲下氣過,好話說盡,門內卻一點回應都沒有,而老闆的電話短信卻沒斷過,這讓她徹底着急上火。
有鄰居聽着隔壁動靜,開門探頭查看。
“女士,既然人家不想理你,你還是走吧。”
“是啊,您這吵吵嚷嚷的,也影響我們啊。”
“就是,歇會兒吧。”
“這家是不是沒人啊?”
公寓樓,平方小,一個樓層住了十幾戶人家。
有少部分沒上班的,聞聲都出來勸她離開。
曹丹好不容易逮着周小樓,哪裡肯走。
況且她這個樣子,也沒法回公司,急火攻心,又遭遇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她直接衝着鄰居就吼了句:“關你們屁事,多管閒事。”
說完,大力拍門。
“嘭嘭嘭——”聲響劇烈。
“周小樓,我知道你在裡面,怎麼着?現在是抱別人的大腿,所以才這麼硬氣?”
“能住到這裡,是不稀罕我們公司了吧。”
“你有本事就當面跟我說,背地裡捅刀子算什麼!”
……
語氣尖酸,越說越難聽。
聽得周小樓眉頭直皺。
這瘋子究竟在胡說什麼,還衝鄰居亂吼,大呼小叫的,這已經嚴重擾鄰了,周小樓這性子,也不可能看着她這麼鬧下去。
猶豫片刻,撥打完報警電話,才把門打開。
而懵逼的鄰居們,面面相覷;
莫名其妙就被懟了!
有人立刻打電話,將此時反應給物業。
物業得知是哪戶人家出了事,肯定是第一時間聯繫業主。
所以,
肖冬憶電話響了,“喂?”
“是肖先生嗎?我們是……”
物業表明身份。
“您好,有事嗎?”
肖冬憶當時心裡還想着,自己今年的物業費應該交了吧。
“有人說您家門口有人鬧事,已經影響周遭鄰居了,您現在是在家嗎?方便處理一下嗎?”
“抱歉,我不在,我馬上過去。”
肖冬憶掛了電話,脫下白大褂,與同事打了招呼就往外面走。
“噯,老肖!”許陽州還在他辦公室躲父親,見他走,急忙追上,“你幹嘛去啊。”
“許州州,你乾的好事。”
“我?”
許陽州原本沒打算跟過去,一聽說跟自己有關,也顧不得自己還是個住院病患,跟着肖冬憶,跳上了他的車。
當肖冬憶想攆他下車時,某人已係好安全帶,“別愣着啊,出發!”
“……”
——
此時的公寓裡
曹丹歇斯底里得一頓發泄輸出,終於在周小樓開門時,消停了。
她穿着睡衣,披着外套,手中還端了杯蜂蜜水,打扮居家,悠閒且從容,看得出來是剛睡醒,與她的焦躁抓狂形成了鮮明對比。
從半敞的門看進去,裝修雅緻。
門口還掛着幾個輕奢的小包,小衆,但價格不菲,鞋子也都是牌子貨。
這絕不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消費得起的。
“你究竟想幹嘛?”
周小樓站直身子,藉着身高優勢,擋住了她打量的目光。
“小樓,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你好好聊一下。”
她語氣溫柔,好似剛纔在門口叫罵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說的。”
“進去說吧。”曹丹笑得討好。
“我說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而且我已經報警了,如果您不想走,那就在這裡等警察來吧。”
周小樓說着,直接準備關上門。
曹丹一聽報警,瞬時急了。
自己已經這麼溫聲細語,低聲下氣,她卻連半分好顏色都不給。
也徹底把她惹急了,既然勸她回去不可能,自己註定要丟了飯碗,那大不了,就一拍兩散!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歲月靜好。
“果然是找到靠山了,年輕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樣啊……”
“不像我們,整天東奔西跑的。”
“某些人,大概躺着也能把錢賺了。”
此話一出,原本圍觀的鄰居面面相覷。
這已經是很嚴重的指控和人身攻擊了。
哪個姑娘能容得下別人這麼污衊。
“應該不是吧,這小姑娘看着不像那種人啊。”
“誰知道,可能人不可貌相吧。”
“……”
有人默默掏出了手機。
周小樓關門動作停下,眼底寒光隱現,“你在說什麼?”
“你的情況我很清楚,現在住這種房子,揹着奢侈品的包,穿着上萬的鞋,以你自己的能力,能買得起嗎?”
門口的許多東西,基本都是蘇琳的。
蘇家條件好,這些對他家來說,都是小錢。
“你再胡說,我對你不客氣!”周小樓咬牙。
“呵——”曹丹冷笑,“你現在肯定有能力對我不客氣啊,也不知抱上了誰的大腿,連我們老闆都忌憚的人。”
“想捏死我,還不是易如反掌。”
“你有本事直接來搞我,背地玩陰的算什麼!”
周小樓越聽越糊塗,“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
“你會不知道?你裝什麼無辜!”
“我看你是瘋了。”
“難怪你當初離職時那麼硬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看不出你這麼有本事,睡到現在才醒,看來昨晚沒少折騰吧。”
周小樓這性子,早已忍到了極限。
直接擡手。
杯中的蜂蜜水,順勢朝着曹丹的臉上潑去。
淋頭澆下,原本走廊裡還嘈雜討論的鄰居都瞬時噤語滅聲。
“曹丹,我看你年紀比我虛長十幾歲,一直把你當長輩敬着,我已經忍了你很久,我告訴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剛纔說得那些話,在場應該有人拍照、錄像或者錄音了吧。”
“拿着這些證據,我會去法院起訴你造謠污衊!”
鄰居們,原本只是猜測,畢竟不知內情。
如今瞧着小姑娘如此硬氣,又是報警,又要起訴,心中天平也逐漸傾斜。
畢竟,
沒底氣的人,可不敢報警。
曹丹被潑了一臉蜂蜜水,衣服,包包上,全都沾上了。
溼發貼在臉上,還溼漉漉得掛着水珠。
“周小樓,你怎麼敢!”
她渾身顫抖,只覺得被當衆下了臉,被激得滿臉通紅。
“我爲什麼不敢?別說你如今不是我的領導,就算是,我也敢,誰慣着你這臭脾氣,說話口無遮攔,嘴巴這麼髒。”
“啊——”
曹丹直接扔了包,伸手就朝着周小樓衣服、頭髮抓去!
周小樓畢竟個子高,手長腳長。
她的手還沒伸過來,周小樓已摁住她的肩膀,試圖阻止她。
只是曹丹發了瘋,不依不饒,然後——
周小樓前段時間在俱樂部學了點拳擊,此時發揮了作用。
直接一拳揮過去!
正中面門!
瞬時,
兩行鮮紅的血沿着她的鼻孔而下,她似有察覺,伸手擦了擦,瞳孔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