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勝傑話一出口立刻嘆了一口氣,或許蘇弘文真的有辦法力挽這場浩劫,但對於他來說卻太危險也太不公平,他出事的時候沒人幫他,除了瞭解他的人外大多數老百姓都在罵他,可現在卻要讓他置身險地救那些曾經罵他的人,這公平嗎?在說了蘇弘文已經被醫院開除了,他沒這個責任也沒這個義務去幹那麼危險的工作。
如果蘇弘文真的義無反顧頂到防疫第一線去,他確實是英雄,恐怕也會有人說他是個傻子,這對他來說更不公平。
秦勝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金日新這些人發泄過心中的怒火後也希望蘇弘文能重回省醫院帶領大家力挽這場浩劫,可他們也知道這對於蘇弘文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一時間辦公室裡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遠在草原的蘇弘文還在尋找五葉馬蹄草,可今天他跟耿海安依舊是沒有收穫,蘇弘文已經快要放棄了,現在外邊的疫情越演越烈,與其在這大海撈針一般尋找五葉馬蹄草,不如先回去另想辦法。
幾天下來蘇弘文很憔悴,人整個瘦了一圈,這幾天裡他跟耿海安沒日沒夜的找五葉馬蹄草,因爲憂心外邊的疫情蘇弘文是吃不下睡不下,不瘦不憔悴那才叫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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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耿海安看蘇弘文心神不寧的端着飯盒發呆忍不住道:“你這是怎麼了?就算找不到五葉馬蹄草咱們可以另想辦法啊,反正現在疫情還不嚴重。”
蘇弘文對耿海安隱瞞了外邊的疫情。到了今天他覺得該說了,老這麼瞞下去也不是辦法,苦笑一聲道:“你說的是幾天前的情況,現在疫情已經徹底爆發了,遠的不說就說省城,現在感染人數已經突破了一萬人了,每天都會有人死去,每天都會有人感染,你說我不趕緊找到五葉馬蹄草行嗎?”
耿海安聽到這臉色一下變了,幾步走過去一把抓住蘇弘文的手急道:“你說什麼?這些都、都是真的?”
蘇弘文無奈的點點頭。伸出手拍着她的受安慰道:“別擔心。”
耿海安失魂落魄的坐在蘇弘文旁邊道:“那我大舅、舅媽、佳佳姐他們怎麼樣了?”
蘇弘文聽到耿海安竟然還擔心那個根本沒把她當人看的付霞不由苦笑連連。這女孩實在是太過善良了,不忍看到她如此擔心,便道:“他們都沒事,放心吧。”
耿海安此時是長出一口氣。根本就沒想到遠在草原手機都沒信號的蘇弘文爲什麼如此確定他們沒事。
“只要找到你說的五葉馬蹄草真的可以治好阿森尼爾症嗎?”耿海安擔憂下都忘記了手被蘇弘文握着的羞澀。
蘇弘文低下頭道:“不能徹底治癒阿森尼爾症。但卻可以極大的延緩病情的發作。有了這個時間緩衝我相信會盡快找到治癒的辦法的。”
耿海安突然站起來拉着蘇弘文手道:“走,我們繼續去找。”
蘇弘文伸手把她給拉了回來,用力有點大。直接讓耿海安撲到了他懷裡,耿海安的衝擊力讓蘇弘文直接摔躺到草地上,而她也壓在了蘇弘文身上,兩個人這個姿勢可是太了,蘇弘文都能感覺到耿海安胸前的柔弱,並且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好聞的香氣,看到她那絕美的容顏一時間蘇弘文竟然癡了。
耿海安第一個反應過來,心裡立刻涌起一陣羞澀,趕緊掙扎的站起來,隨即低着頭不敢看蘇弘文尷尬道:“你、你沒事吧?”
蘇弘文從地上爬起來道:“我沒事。”
在這時候耿海安突然想到了那個問題,張嘴道:“在這裡手機都沒信號,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沒事的。”
蘇弘文沒想到在這時候耿海安想到這事,想了一下道:“我車裡有衛星電話可以跟他們聯繫到。”車裡確實有一部衛星電話,這是高懷遠爲蘇弘文準備的,但蘇弘文一次都沒用,有光腦在他完全可以用手機跟外界聯繫,但蘇弘文爲了怕打擾讓手機屏蔽了大多數號碼,只留下高懷遠跟他父母的手機號碼可以打進來。
耿海安急道:“我能不能用下電話,我想跟家裡人聯繫下。”
蘇弘文點點頭道:“行,走。”
告訴耿海安怎麼用後蘇弘文就回到篝火旁繼續想自己的事,過了好半天耿海安纔回來,擡頭看了看已經鬍子拉碴的蘇弘文她輕聲道:“我大舅說省裡想讓你參加防疫專家組,但我大舅不希望你去,他說這對你太不公平。”
蘇弘文明白耿海安的意思,仰起頭看着天邊的星星他輕聲道:“我知道對我不公平,但我卻必須去防疫第一線。”
耿海安已經從齊東風那瞭解到阿森尼爾症的可怕,聽到蘇弘文要去勝任那麼危險的工作一下緊張起來,下意識拉住蘇弘文的手道:“你能不去嗎?他們以前那麼對你,現在有這麼危險的工作又想起了你這對你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蘇弘文呼出一口氣轉過頭來直視着耿海安明亮的雙眸道:“我知道對我不公平,其實我心裡也有怨氣,以前他們不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把我趕出醫院,任憑媒體對我百般詆譭也不發一言,我心裡確實生氣”說到這蘇弘文停頓一下道:“但有些事我必須要去幹,因爲我是醫生,我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那麼多的人死在我面前而我卻無動於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耿海安點點頭道:“我明白,可你要知道你去了防疫第一線會有很大的機率被感染,一旦感染你……”說到這耿海安說不下去了。
蘇弘文微微一笑道:“你想說我會死,我知道我要是被感染了也會死,我更知道這工作風險很大,但我必須去做,只因爲我是醫生,我得對得起我身上那件白大衣,其實我也很怕死,在這個世界上我有太多捨不得的東西,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都捨不得,但我卻必須去完成這個工作,只有找到了治療阿森尼爾症的辦法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才能更好的活下去,不爲別人,也得爲他們着想。”
耿海安低下頭小聲道:“你真傻。”
蘇弘文哈哈一笑道:“我確實傻,但這個傻事做得有意義,我沒多偉大,我也不想當什麼英雄,其實我的理想並不大,我就是想當個醫生,每天治病救人我就很開心了。”說到這他扭頭看向天邊突然道:“如果我真的被感染瞭然後死去,我的父母肯定會很傷心,他們一直想讓我早點結婚給他們生個孫子,但我一直沒滿足他們這個願望,是不是很不孝順?”
沒人比蘇弘文更瞭解去防疫第一線要面對的風險,這個風險是巨大的,參加防疫工作確實有連體的防疫服,但對於阿森尼爾症來說這個防疫服也不是那麼穩妥,只要消毒有一點不夠徹底病毒就會趁虛而入使人感染,現在連光腦都沒有有效治療阿森尼爾症的辦法,一旦感染就是個死。
並且蘇弘文還要做一件相當有風險的事,因爲這是目前找到治癒阿森尼爾症的唯一辦法,這個風險蘇弘文必須冒,一旦他幹了這件事他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六十,活下來的機會只有百分之四十。
蘇弘文也是人,他也怕死,但這件事他必須要做,他不能看着這個世界就這麼毀在阿森尼爾症手裡,更不能對不起身上那件白大衣,正是有這些擔憂他才突然說到了父母,說到了結婚的事。
耿海安突然擡起頭明亮的大眼睛裡涌現出前所未有的勇氣:“我也跟你去防疫第一線,要死我也跟你死在一起。”
蘇弘文聽到這句話心裡一暖,微微一笑伸手掛了下耿海安挺翹的小鼻子道:“你陪我死幹嘛?防疫第一線不用你去,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面對蘇弘文如此親暱的動作耿海安一反常態的沒有一點的羞澀,她伸手打開蘇弘文的手堅定道:“怎麼不用我去?第一線就是救治那些被感染的患者,我是護士我可以爲他們輸液、測量體溫,這些工作可缺不得護士。”
眼前的耿海安確實非常讓蘇弘文感動,在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她用自己的善良、真誠打動了蘇弘文,但蘇弘文卻自私的道:“我說了不用你去就是不用你去,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讓你冒這個風險,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吧,明天真的會更美好。”
耿海安聽出了蘇弘文語氣中的傷感,更聽出了蘇弘文對去到防疫第一線能否活下來一點信心都沒有,她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抓住蘇弘文的肩膀道:“你要幹什麼?你可不能幹什麼傻事!”
蘇弘文被耿海安識破了心裡的念頭,微微有些尷尬,但還是沒跟她說實話,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道:“我能幹什麼傻事?無非就是治病救人,你放心我會沒事的,我去了後會穿防疫服,有這東西在我想被感染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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