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弘文趕緊跑過去把李俊海攙起來,嘴中道:“大爺您別這樣,我會盡力的,您放心。”這句話說出來蘇弘文自己心裡都沒底,能不能做這臺手術由不得他,而在那些專家教授,只有他們點頭了這手術才能做,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就算是蘇弘文一意孤行想給劉冬梅做手術,她跟李俊海也同意,可蘇弘文那有地方給他們做?找個私人診所給點錢嗎?那顯然是不行的,那地方連基本的器械都沒有,現在能滿足手術條件的最起碼也得是一家級別在二甲以上的醫院,可這手術誰也沒做過,那家醫院敢讓蘇弘文在他們的手術室裡做這手術?出事了怎麼辦?
臺下的專家、教授們看到患者跟家屬都同意冒這個風險做手術,有些人也開始支持蘇弘文去做這手術,但人數還是不多,沒過半數的話依舊是沒辦法做手術的。
在這時候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馮旭突然道:“我支持小蘇做這臺手術,我們當醫生的是幹什麼?不就是治病救人嗎?如果這手術一點成功的機會都沒有還強行讓他做那是草菅人命,可現在卻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患者跟家屬也同意冒這個風險,那我們這些醫生爲了怕承擔責任,還推脫的話那還配當一個醫生的嗎?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回頭麻醉科、呼吸內科、產科共同會診,拿出個評估報告出來,選擇最佳的時間給患者做手術,蘇弘文這次主刀,給他當助手的醫生由產科出。找經驗最豐富的醫生,一定要儘可能的完成這臺手術,好了,散會。”
馮旭說完就走。根本就不給其他人反駁的機會。
剛纔蘇弘文所說的話也觸動了他,當醫生的如果就因爲怕承擔責任而放棄給患者治療,那還算什麼醫生?配穿那件白大衣嗎?
可笑的是大多數華夏的醫療同行都沒看清這點,依舊本着能不承擔責任就不承擔責任的心態在工作,在這種心態下每年得有多少患者明明還有希望救治而失去了救治的機會?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可就因爲醫生怕承擔責任而離開了這個世界。造孽啊。
大多數醫療同行還沒蘇弘文這小年輕看得清,實在是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但也不能完全怪他們,實在是現在的醫療大環境十分惡劣,很多醫生以前或許也跟蘇弘文一樣,可出一次事後寒了心,也變得麻木不仁了,爲什麼現在的醫療大環境會變得如此的病態?
這些馮旭想不明白,實在是牽涉到的東西太多了,他真的很想華夏的醫生也能跟國外的醫生一樣跟患者都是朋友。就目前來看來短時間內根本實現不了,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讓安和醫院這華夏的醫療風向標指向正確的方向,給其他同行做個榜樣,希望他們看到後心態會有所改觀,能真正做到對得起身上那件白大衣吧。
現在馮旭這院長拍板決定做這臺手術其他人反對也沒用,只能是各懷心思的走了。有的人希望蘇弘文能成功,這不關名利,因爲一旦成功就可以挽救三條鮮活的小生命,有的人不看好蘇弘文,認爲他完成不了這臺手術,有的人則跟蔡玉芬一樣巴不得手術失敗,這樣纔不會顯得蘇弘文比他們強,至於手術失敗產婦跟孩子死亡的事他們則不管了,反正死的是個農村的婦女,死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
蘇弘文不會讀心術,如果他會的話,那知道蔡玉芬這些人心裡有這種念頭,保不齊蘇弘文會幹出點什麼瘋狂的事來,這些人還算是人嗎?還配當一個醫生嗎?就因爲爭強好勝。竟然希望手術失敗,根本就不把人命當回事,他們畜生都不如。
苗思慧看其他人都走了,便過來道:“小蘇跟我去辦公室吧,一會的會診你也參加,這牽涉到手術成功的問題,你是術者比其他人更清除具體情況。”
蘇弘文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便把筆記本收了起來,這個東西現在對他無比的重要,什麼都可以丟,但這檯筆記本不能丟,因爲它是安紫楠送的。
跟着苗思慧來到辦公室,不多時麻醉科、產科的幾名專家就來了,呼吸內科有苗思慧在,到不用其他人出面了。
八天過去了劉冬梅的身體情況依舊沒有什麼明顯的改善,因爲她肚子裡有孩子很多藥都是沒辦法用的,只能做一下最基本也是效果最不好的治療,這樣一來她的身體情況能得到極大的改善根本就不可能。
麻醉科的意見是全麻風險太大,患者有肺心病,如果全麻的話沒準患者就醒不過來了,但普通的連硬外麻醉也有風險,術中的液體入量用少了的話不能爲患者提供足夠的能量支持與良好的麻醉效果讓她堅持到手術結束,用多了的話吧又可能造成心功能衰竭,這個量實在是不好掌握。
最後蘇弘文給出了自己的意見,他要用局麻,這次手術用的是內窺鏡,不會對產婦造成身體上的大損傷,只要在腹部打三到四個眼就可以了,如此小的手術創傷局麻就可以,而且這種麻醉可以在術中經皮隨時的加大利多卡因的量調整麻醉效果,不牽涉到走靜脈的液體入量,如此一來患者心臟的負荷會減輕,避免出現心力衰竭的情況。
不過這麻醉唯一的不足就是效果會差,但這個對蘇弘文來說不是問題,他有獨特的按摩手法可以讓利多卡因均勻的滲透到皮下以及脂肪、乃至肌肉,達到一個很好的麻醉效果。
這件事蘇弘文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就說了出來,以此讓麻醉科相信自己,不過通過按摩來達到良好的麻醉效果這辦法誰也沒見過,一時間麻醉科的人有點不想信,最後蘇弘文沒辦法只能讓實驗室送來一隻小白鼠,親自實驗了一下才算讓麻醉科的人相信他。
又是取小白鼠,又是實驗的這時間可就耽誤得有點多,一直到了下午五點多會診還沒結束,不過好在手術的一個難點就在麻醉上,解決了麻醉這塊的問題,其他的就好辦了,產科只要出三名經驗豐富的助手協助蘇弘文做手術就可以了,呼吸內科則得在手術完成一半的時候進去看下患者的情況,然後給她一些治療支氣管哮喘與肺心病的藥物就可以了。
但這臺手術還牽涉到一些器械的變向使用,所以蘇弘文不得不去了手術室把這些器械進行簡單的改造,當他完成的時候天早已經黑了下來,這臺手術在後天上午八點準時開始,蘇弘文還有一天的時間繼續熟悉手術,這一天的時間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多,但對蘇弘文來收可就多了,他有飛船在,如果24小時都在不停的練習手術的話那他就有12天,不過蘇弘文不可能24小時都練習手術,他還得休息下,還得繼續調查周家與譚新宇,蘇弘文可沒打算放過他們。
從安和醫院出來蘇弘文謝絕了苗思慧要請他吃飯的邀請,直接回了研究所,在那裡他有住的地方,但繼續在裡邊練習手術技巧就沒必要了,有飛船在,實驗室的作用基本就沒了。
回到房間後蘇弘文特意去了一趟安紫楠的房間,上午他離開這裡的時候安紫楠的東西還在那,可現在卻都沒了,顯然是安紫楠或者什麼人回來幫她收走了,蘇弘文進去找了找,又把自己的房間與客廳找了一個遍,他以爲安紫楠會留給他一封信或者一張紙條,可惜的是什麼都沒有。
蘇弘文呆坐在牀上開始想念安紫楠,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吃飯了,是不是也在傷心,想到這蘇弘文忍不住掏出手機給安紫楠打了一個電話,可那個昨天還存在的號碼今天成了空號,爲此蘇弘文很是失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弘文長長嘆出一口氣隨即進入到飛船中,他要報復周思遠、譚新宇,是他們讓安紫楠離開他的,這個仇蘇弘文必須要報。
光腦的效率是相當高的,關於周思遠以及他身後的周家,還有譚新宇的資料都被蒐集到了,並且跟這兩個家族有關係的人也被光腦列出一個詳細的名單來,這些資料可不是簡單的周思遠多大年紀,家裡都有誰這樣簡單的資料,而是最詳細的一份資料,有了這些東西蘇弘文想玩死周思遠與周家,還有譚新宇簡直太容易了。
不久的將來華夏畢竟迎來一場大地震,而這個時間蘇弘文定在後天上午八點,那個時候也是蘇弘文給劉冬梅做手術的時間。
光是這樣還不夠,周思遠必須要死,所以蘇弘文讓系統定位了一下週思遠的手機,找到他的位置後,蘇弘文換了一身衣服就出門了,他當然不會現在就跑去弄死周思遠,但卻不妨礙蘇弘文動用自己的手段給周思遠定一個死亡的時間,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