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醫院的大院裡,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起來,周慧依然還是蹲坐在那裡,淚水早已經乾枯,拖着膝蓋想要站起來時,卻發現雙腿發麻的厲害,又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啊。”
周慧痛苦地吼叫了一聲,引得周圍的行人紛紛側目了一眼,不過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快步走開,彷彿在這裡的每個人都非常匆忙。
“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楊慧扶着一根水泥做成的電線杆子,緩緩地、慢慢地站了起來,看着行色匆匆的人們,變得更加的迷茫。
腦海中想到了許多人的名字,陸平平?在章家上班與父親關係很好的一個叔叔,甚至是父親在外的那個情人,只是是能想到的,都一一打去了電話。
“陸平平,我爸出事了,你可以幫幫我嗎?是那個顧傾元…”
陸平平把手機放在一旁,大致聽了些,還有些章玉樹之類的話,直到楊慧那邊的聲音低了下去,纔有些厭煩地說道:
“關於章家的事,我真的也幫不了。”
只是說了淡淡的一句,便直接把手機給掛斷了,沒必要爲了這麼一個人,去和章家作對吧。
陸平平用完早餐後,依靠在餐椅上,享受着陽光灑在他臉頰上的溫暖,過了片刻,又打通了夏晨靈的電話。
他們約好一起去圖書館,之後就是一起吃午飯,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楊慧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又接連的撥打電話,一個一個的問,平日裡吹噓很厲害的人物,此時竟然一個人都不願意幫忙。
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楊春黃的情人的。
“這麼說,你爸是不警察帶走了?”那邊的語氣冰冷地問道。
“是的,阿姨,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着我爸爸活動活動吧。”
楊慧用懇求的語氣說道,這也是她第一次在這個自己極度討厭的女人面前低三下四。
“我能有什麼辦法?那個死人被抓事就肯定不小了,行了,你以後也別聯繫我,相識一場,最後在奉勸你一句,儘量和你爸撇開關係,別把自己連累進去,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說完這些話,一間高檔公寓裡的女人掛斷了電話,一張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一些慌亂,急忙把手機扔在了一旁,衝進房間裡面的保險櫃,打開密碼鎖後,慌亂地收拾了起來。
“你這個死人,千萬別連累了我們孤兒寡女的。”
邊罵着,女人很快收拾好了東西,把睡夢中的孩子從牀上拉了起來。
“小寶,快起來,媽媽今天帶你去外面旅遊。”
女人幫着睡眼朦朧的孩子穿好了衣服,拉着他往出走時,小男孩卻是撅起了屁股,向後拖着。
“媽媽,我還沒有刷牙呢?”
小男孩有早晨刷牙的習慣,此時單純的認爲,媽媽怎麼這麼粗心,竟然都忘了自己沒有刷牙。
“今天不刷了,快走。”
女人皺眉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更加用力地拖着小男孩往出走着,打開公寓的房門時,看到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下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臉色被嚇得慘白,微微張嘴呢喃了一句:“全完了。”
……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楊慧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着,那個女人的最後一番話,徹底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懊惱、自責佔據了她的整個心裡,沒有想到只是小小的一件事,竟然會引發如此大的蝴蝶效應。
緊握着雙拳,長長的直接嵌入到了肉裡都渾然不知道,楊慧就好像是沒有靈魂的一個軀體,就這樣往前走着。
突然,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容上抽動了幾下,隨後露出了一抹激動地神色。
“對了,夏晨靈,夏晨靈!該找她幫忙!”
楊慧來不及多思考,攔了一輛出租車後,向着升正大學的方向駛去。
……
今天的陽光很好,又是週末,一些資深的宅男宅女們也都從宿舍裡走了出來,其中就包括柳詩娜。
高倩倩早早地就去打工了,宋青青早晨化好妝後,也早早地就走了,反倒是蘇蓉最奇怪了,最喜歡賴牀的她,也很早就起牀了,光化妝就磨蹭了半個小時,然後慌慌張張地出了門。
毛豆豆自然是知道她要去哪裡的,撇了撇嘴也沒多說什麼,心中卻是無奈夏晨靈有些太傻。
肯爲朋友的對象拿出幾十萬看病的男人,這樣的人品又能差到哪裡去呢?毛豆豆她並不明白,夏晨靈爲什麼總是抓着那些小事不放呢。
柳詩娜被夏晨靈拖着,一起來到了圖書館的樓底下,等着陸平平,單獨出來和男人見面,夏晨靈還是覺得有些彆扭,便強行把柳詩娜也給拉上了。
“晨靈,這個陸平平,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柳詩娜笑着問道,目光看着前方,看起來非常的漫不經心。
“我…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我也不知道。”
夏晨靈的聲音越說越低,雖然對陸平平談不上喜歡,但在心裡,也有些欣賞這個儒雅的男生了。
陸平平給她的感覺,是非常儒雅、謙謙君子的一種感覺,包括對方的家教也很好,說話總是不緊不慢的,也不會像顧傾元一樣,說一些粗劣的髒話。
相處的過程中,兩人也是相敬如賓、互相尊重的,不像是顧傾元,那個男人大男子主義太重了,而且沒有一點的責任心,說消失就消失不見了,電話也聯繫不上。
這也讓夏晨靈有了一種不安全感。
陸平平與顧傾元比較的話,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哪怕此時的夏晨靈不願意承認,但在她心裡,最理想的人設,那陸平平那般模樣的。
柳詩娜撇了一眼低着頭的夏晨靈,嘴角微微上揚了下,也沒有多說些什麼了,只是淡淡地笑了下,夏晨靈這樣簡單的心思,自己又怎麼會猜不到呢。
像陸平平這樣的富家子弟,能夠降低身份來追求你,心裡不悸動一下,那纔是假的呢,只是迫於一些道德的原因,不想承認罷了。
只是像陸平平這樣的人,最善於僞裝自己了,他是精緻的利己主義着,永遠都是想着自己,與這樣的人相處,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