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晚上,閤家團圓,慕修寧和夜染回了慕臨和楚月住別墅,慕臨和楚月來迎接,楚月溫和的笑着開口:“外面很冷吧,快進來吧。”
夜染和慕修寧走了進去,慕臨看着兩個人欣慰的笑着讓他們坐下。
夜染在來之前,就已經告訴和楚月,所以這一夜和平至極,夜染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陪着慕修寧度過了新年夜。
吃過年夜飯休息了之後,夜染說要去上香,便和慕修寧又離開了別墅。
“以前不知道你有上頭香的習慣。”慕修寧開車載着夜染的路上,說道。
夜染笑笑:“有了想祈禱的事情,所以就去上一株頭香。”
“是什麼事情?你祈禱的事情不如告訴我,只要是你期望的,我可是都能搞定的。”慕修寧有些狂妄的揚眉。
“你就別鬧了,這可是隻能拜託佛祖的事情,人可是控制不了的。”夜染歪頭看着窗外道。
其實,也只是個藉口而已,藉口從慕家那個空間裡逃出來。事隔多年再一次僞裝和平的感覺叫人並不舒服的。好在也只是這一夜,爲了一直做了那麼多的慕修寧而表演的最後的戲。
因爲慕修寧的存在,夜染感覺自己完全忍受了很多很多本以爲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
吃得下楚月做的飯菜,也能在飯桌上對着仇人揚起笑臉。她現在,已經是個很了不起的演員了呢,真諷刺。
成長的代價,成熟的代價,總是這麼諷刺。
兩個人差不多開了三個小時的車到了遠處半山腰的寺廟,這個時間他們算是來的早,但等一陣子人就多了。
兩個人在佛前點香叩頭,之後慕修寧看到搖籤,便拿了簽字道:“我們也搖一下,測吉凶吧。”
慕修寧說着就要搖,夜染急忙一下子按住了他:“不要,不要搖。”
慕修寧漆黑的桃花眸望着她,失笑:“忽然之間怎麼了?”
夜染看着他手裡的籤,道:“不要搖啦,如果沒有搖出大吉的話,我心裡會不舒服,不想被這種東西左右。”
而且我們之間,會搖出來的肯定都是兇,所以不要搖。
“嘖,你真是,對這種東西十分相信啊。”慕修寧搖頭,見她一副牴觸的樣子,也只好作罷。反正他是那種不管搖出什麼,都不會動搖的人。所以根本無所謂的。
兩個人起身之後,看到許多人寫了願望之後,繫上了紅色布條掛上了樹,一顆古樹上面,掛滿了紅色的願望籤十分的好看。
夜染扣住慕修寧的手說:“我們也去寫下祈願吧。”
“你喜歡就好。”慕修寧看了她一眼,點頭。
兩個人,背對着對方寫好了願望之後,夜染小心翼翼的把願望纏着扔上了樹,慕修寧也扔了。
回去的路上,慕修寧問她:“你寫了什麼?”
夜染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笑道:“寫了,一定會實現的願望。”
“那是什麼願望?告訴我吧。”慕修寧不依不饒的追問。
慕修寧眯了下動人的水眸反問:“你呢,你許了什麼願望?”
“我啊,我許的也是必定會實現的願望。”慕修寧笑吟吟的,十分的得意。
夜染在有些暗的車裡深深的凝視着她,心臟抽疼起來。
我許的願望,一定沒問題,一定會實現。
寺廟裡,承載着滿樹願望的古老的大樹,在夜風裡輕輕的搖動着。
那上面,掛着兩條心願籤。
希望我愛的人,在未來沒有我的日子裡,依然健康,幸福。——夜染
一定要讓夜染嫁給我。——慕修寧
夜裡,風輕輕的把這些願望,帶上了九天之上,帶給了神明。
萬能的神明,讓所有相愛的人,都得到幸福吧,讓所有虔誠的許願,都得到迴應吧。
夜,寂靜了,在煙花漫天與十二點的鐘聲裡,這一年過去了。
‘叮’的一聲,夜染接到了歐陽明宇的短信:“新年快樂。”
夜染看着回了一條:“新年快樂,明宇。”
看到了夜染的短信之後,歐陽明宇放下了手機,起身去了會議室。
地球,太陽,月亮,有條不絮的旋轉着,時間,分,秒,時,一點點的過去。
夜染想要儘可能的把時間留住,在休息的日子裡,她儘可能的陪着慕修寧,甚至於趁着新年的假期,兩個人一起去了海島度假了幾天。
然而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抵擋住時間的腳步。
在二月十三日的夜裡,夜染徹夜未眠,也沒能抵擋住二月十四這一天到來的腳步。
就算再怎麼想要守主,離別的時間,終究是要到來。
“情人節的早晨,我會派人來接你過情人節,今天非常重要。”慕修寧對她說了這句話之後,二月十三的晚上就不知道去忙什麼了。
夜染想,他一定爲自己準備了一個完美的情人節計劃吧。
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在天邊開始泛白的時候,夜染仔細的做了面部的情節。
“叮咚。”六點門鈴響起了,夜染打開門歉意的對外面的瑪麗道:“抱歉,還叫你特意跑來。”
“夜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瑪麗提着包道:“給你化妝,一直是最能讓我提起精神的事情。”
瑪麗走了進去,爲她化妝做造型,將本就漂亮的夜染打扮的十分美麗。
一切弄好之後,夜染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出神了好一會兒才歪頭問瑪麗:“我今天漂亮嗎?不知道是不是有史以來最漂亮的樣子。”
她穿着黑色的露背一字肩小禮服,既凸顯了她的美麗性感,又體現了優雅動人,瑪麗笑道:“不敢說是不是最美麗,畢竟經由我手打造的你我都覺得很漂亮。不過今天十分的動人,約會的對象一定會被你震懾到的。”
夜染低頭,似是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我希望,給他最好看的自己。
今天,對她來說十分的重要。
“瑪麗,林凡的機票定好了嗎?”
“已經定好了,明天晚上七點的機票。”瑪麗看着她說:“真的要走嗎?”
夜染微微仰起頭,笑了起來:“是啊,必須要走。因爲我的目標可是世界級的女明星,不能再在這裡逗留了。”
總是要走的,未來的路很長很長,而從今以後,我已經知道了。
我的未來——沒有慕修寧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