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悉數落下。
起初,織星會下意識的反抗,最後,她根本就不去做那個無謂的掙扎,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冷漠的目光,似把尖刀。
終於,他停了下來,擡起頭,望向她的眸光,有絲受傷,更多的是憤怒,恨不得啃噬其叛逆的靈魂。
“呵呵,”他笑了,兩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垂着頭,額前的發擋住他的眼睛。織星瞅準時機,猛地弓起腿,直接襲向他的兩腿間。
冷亦然順勢側過身,織星偷襲落空,由於用力過猛,竟從書桌上翻了下去,額頭重重的磕到桌角上,立即鼓起一個老大的包。冷亦然斂卻笑容,神態睥睨,那麼高高在上,凌駕於一切。
織星蹲在地上,手捂着頭,一絲痛呼不小心的溜了出來。
眉頭倏爾蹙了蹙,雙手握緊又鬆開,最後,他跳下來,毫不客氣的伸手拎起來。
織星恨得咬牙切齒,“還不夠嗎?強暴不過癮,還想?”
“閉嘴!”鉗制她離開書房,走回他自己的房間,沒開燈,而是直接拉開牀頭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醫藥箱,“坐好!”
冷亦然的口氣十分惡劣,比剛纔多了絲戾氣,分不清是在氣她,還是氣什麼。
織星警惕的瞪着他,搞不清他想幹嘛?
下毒?割動脈?還是……藥物窒息?
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恐怖的念頭,令她心驚肉跳。可當她看見冷亦然竟取出消毒棉時,織星愣住了。直到頭頂傳來一陣冰冷,她才意識到,他居然是在替自己處理傷口!
那一下撞得不輕,額頭一大塊青紫,他的眉始終都是擰着的。
塗過清淤的藥膏後,他背對她站起身,冷酷的氣質盡顯無遺,“別以爲我是在幫你……”微頓,“對着一張變醜的臉,我會提不起性趣。”
織星冷哼一聲,不無嘲諷道,“那還真是抱歉了!”
他深吸一口氣,冷冷轉身,“今晚的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直接把你送進監獄,讓你知道什麼纔是代價!現在,滾!”
瞪着他,像在用盡力氣想要記住他此時此刻羞辱自己的嘴臉,織星二話不說,推門就走。
房間內,又一下子靜了下來。
冷亦然站在窗前,點燃一支菸,狠狠吸了兩口。
他真是瘋了,纔會那樣做!那麼恨她,卻非要做出超出理智的事!
該死,他突然想起她剛纔說的話,明明應該恨,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愛……
“SHIT!”他甩掉指間的煙,目光再次變得陰森冷冽,該痛苦的人,不該只有他!
織星懊惱的回到家,保險櫃裡的錢沒摸到不說,還差點被那個傢伙強暴了!這讓她怎能嚥下這口氣,說什麼也要想辦法奪回陶家的一切!
“小姐,你回來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劉嫂關切的問。
織星搖頭,“我沒胃口,劉嫂,你上去休息吧。”
“好,小姐,你也早點睡吧。”劉嫂走了幾步,又停了下,擔憂的看着織星,“小姐,剛纔耿老爺打過電話,說,耿少爺病了,要我們……別再打擾他了。”
“呵呵,生病?”織星搖頭失笑,“從小到大,威廉都壯得跟頭牛似的,他會生的病,只一種,那就是性病。”他老爸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希望兒子再趟陶家的渾水了。情理之中,織星並不氣,但她真的很好奇,冷亦然究竟有多大能耐,會讓這麼多人都怕他!
……
美國。
關島,一年常夏,氣候舒爽。
島上最大的購物中心,密羅尼西亞購物中心的頂層,擁有世界頂級的現代化辦公區,匯聚了各路精英在此效力。
阿弦一身正裝,英氣十足,正朝辦公區裡那唯一一間黑色系的辦公室走去。
“阿弦,”背後,響起一個輕柔悅耳的聲音。
他停下來,回頭,“哦,是慕昕小姐啊。”
慕昕長髮披肩,眼眸低垂,穿着一襲飄逸的白色長裙。她好像偏愛白色,也只有白色才能襯托出她的清純與高貴,宛若女神。
“阿弦,我不希望那個女人成爲我和桀之間的障礙。”她輕聲說,神情淡然。
“呃……”阿弦怔了怔,她擡起頭,望着他,靜靜的說,“我知道,桀是因爲想要保護我。可是,她沒有資格成爲我的替身,不管會發生多少危險,在桀身邊的人,只能是我,她不必出現在任何人的視線裡。”
她的話,直白有力,毫不拐彎抹角,口吻再清淡不過,完全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不是她極度自信,就是從未將對方放到過眼裡。
“這個……”
慕昕走近他,垂下頭,“你明白的,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不會傷害他的人。所以,請按我說的做。”
阿弦爲難的看着她,最後無辜的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謝謝。”她淡淡道謝,轉身離開。
阿弦撫了撫下巴,嘆息一聲,慕昕小姐和桀爺走到今天,的確不容易。從私心上來說,他還真不希望兩人橫生枝節。至於那個陶織星,也許只是桀爺的一時興趣吧,畢竟,還沒有誰能撼動慕昕小姐在他心裡的地位。那麼,他幫助慕昕小姐也就無可厚非了!
自我催眠完畢,阿弦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推開那扇漆黑的大門。
“桀爺。”
炎聖桀身着白色悠閒西裝,與辦公窒的色調形成強烈的視覺差,就像自地獄中誕生的俊美神祗,將天使與惡魔的誘惑,散發得淋漓盡致。
阿弦照例彙報一些事宜,然後規規矩矩的請示,“桀爺,沒什麼吩咐,我先出去了。”
炎聖桀擡起一對魅惑的眸,輕飄飄的掃過他,“弦哥,你好像很忙嘛?”聲音慵懶低沉,卻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