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呼痛,防備的捂住嘴看着自己,司馬睿卻顯然對此很是滿意,笑得像個狐狸。
遇到這種不講理的人,上官清婉真是欲哭無淚!
眉來眼去?
她和司馬焱?
她還怕把眼睛看瞎呢!
“此去祥福宮必定十分辛苦,自己定當護好自己身子,知道麼?”
原本還在想着司馬睿剛剛的話,猛然間聽到他這麼說,上官清婉還真有點反應不過,好半天才脫口而出,“你不反對了?”
“本王若是反對婉兒便會乖乖聽話了?”司馬睿挑眉,不答反問。
那到也是,上官清婉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
從御書房退出來,上官清雪氣得差點沒咬碎一口銀牙。
司馬焱並不願意和她同行,所以雖然兩人都是要回靖煬殿,可是司馬焱依舊帶着下人先一步離開了,並沒有打算等上官清雪的打算。
上官清雪見此自然更是氣得牙癢癢,可是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暗自生着悶氣。
貼身婢女春梅自然也知道她是因何而生氣,想要安慰,於是忙上前了一步,“王妃,您也別生氣,左右現在您纔是王爺的妻子,那上官清婉又算的了什麼!”
“你懂什麼!”冷冷一喝,上官清雪正沒個地方撒氣,此時春梅好死不死的撞了上來,頓時對上官清婉的滿腔怒火都轉到了無辜的春梅身上!
“啪”的一巴掌甩在了春梅臉上,她仍舊不解氣的猛然伸手一推,將春梅整個人都推到了地上,“不過一個賤婢,憑什麼在本王妃面前指手畫腳!”
春梅委屈不已,可是上官清雪正在怒頭上,她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得爬起來跪在地上求饒,“王妃息怒,王妃息怒……”
“喲,這是怎麼了?”突出其來帶着笑意的女聲,讓憤怒中的上官清雪一愣,轉頭看去,她心中頓時一驚,忙轉身跪到了地上,“嫣妃娘娘萬安!”
姚語嫣見此忙笑着走了過來,親熱的將上官清雪從地上拉了起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春梅,這才關切的問,“這到底是怎麼了?”
上官清雪生怕姚語嫣會怪罪自己隨意打罵下人,忙有些急促的解釋,“奴才不懂事,在清雪面前造次也便罷了,但若是衝撞了這宮裡其他主子……因此清雪這纔會……”
“不妨事不妨事!”上官清雪滿臉擔憂,姚語嫣自然知道她在擔憂什麼。
於是忙笑着出聲打斷她的話,拍着她的手背輕笑,“主子教訓奴才原就是應該的,本宮宮裡的奴才本宮便常常親自教導的!”
姚語嫣話語裡並無怪罪之意,上官清雪也安下心來,忙笑着點了點頭。
姚語嫣見此也笑得和氣,又隨意掃了眼上官清雪身邊,見除了一個貼身伺候的宮女並無其他人在,於是忙狀似無意的問,“怎麼老五沒和你一起麼?你們不是一起從御書房出來的?”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上官清雪聞言臉上笑容有些僵硬,爲難間不知該如何回話。
她與司馬焱纔剛成親不久,關係便變
成現在這般,她自然不想讓人知道,思索之後,便強自笑了笑,“王爺有事在身,便先行離開了!”
姚語嫣聞言點了點頭,不疑有他,可是卻又道,“說起來老五對你四姐姐到當真是關心,今日聽得他說‘不行’之時,本宮還以爲他是心疼自己的王妃呢,原來卻是爲了你四姐姐!”
說完便捂着嘴自顧笑了起來,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上官清雪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濃濃的恨意好似突然席捲了她的全身,上官清婉,上官清婉,我上官清雪今日所遭受的一切,定然都會在你身上償回來!
姚語嫣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笑,狀似遺憾的看了眼上官清雪,“也不知老五到底在想些什麼,論容貌論才華,你比之你姐姐不知強了多少,怎麼……”
她話未說完,卻又突然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轉了話鋒一笑,卻意有所指,“本宮的未央宮向來清淨,雪兒若是得空,便常去走動走動吧,有些事,或許本宮能幫上忙也說不定呢!”
上官清雪聞言詫異,姚語嫣話裡有話,她自然也能聽出一些端倪來,只是等她再欲說什麼,姚語嫣卻已經轉身離去。
入宮也有段時間了,上官清婉與姚語嫣不和的消息她也並不是沒有聽到過,如果……
想到這裡,上官清雪突然一笑,這才轉身對身後的春梅道,“前陣子母親託人送進宮來的那鐲子現下在哪兒?”
春梅不知道上官清雪如何會突然說起那鐲子,卻也不敢多問,只得回答,“回王妃,已經按王妃吩咐的收到儲物室了!”
上官清雪聞言點了點頭,很久之後才又吩咐,“拿出來找個好點的盒子裝好,本王妃要送人!”
……
當天收拾妥當,第二日一早便領着琉璃往祥福宮趕去。
此去侍疾,自然是不能隨意再出祥福宮的,因此換洗的衣服也必須帶了去,原本上官清婉的意思是一切從簡,隨意帶一身便是了。
哪知一大早司馬睿也不知從哪裡竟是遣來了一輛馬車,按理這馬車是不能隨意進宮的,可是他向來不把祖制綱法放在眼裡,別人不敢,他卻只隨喜好。
馬車裡一應日常用具已經全部準備妥當,只差換洗衣物。
上官清婉見此卻覺得哭笑不得,“我不過是去祥福宮幾日,不知道的,怕是以爲我要出遠門了!”
司馬睿聞言卻是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復又叮囑,“如今時疫氾濫,起居用度自然得格外小心,祥福宮已經有了病患,那裡的東西切不可亂用!”
說到這裡,他又指了指馬車裡的東西看向了跟在上官清婉身後的琉璃,“這些東西本王已經讓人做過消毒處理,到了祥福宮,你定要好生侍奉!”
琉璃聞言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於是忙點頭應答,“王爺放心!”
司馬睿聞言點了點頭,這才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香囊交到了上官清婉手中,“這是離宸準備的,裡面放了一些能防禦疾病的藥草,你定要隨身帶着!”
上官清婉伸手接過,緊緊的握
在了手裡,知道他擔心自己,於是也不再擡槓,乖乖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見他臉上表情依舊凝重,上官清婉卻又忍不住玩笑,“清婉不在,王爺可不許揹着清婉去外面偷腥!”
偷腥?
司馬睿俊眉一挑,這女人膽子當真是越發大了,這樣的詞語也敢用到他頭上來!
一把將上官清婉拉倒自己懷裡,司馬睿眸裡的有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過,“婉兒管好自己便好,若是再敢在外頭亂惹桃花,看本王不打得你屁股開花!”
上官清婉聞言臉上一紅,什麼叫做打得她屁股開花?
當她是小孩子呢?
再說了,什麼又叫做亂惹桃花?
以她這副容貌,去哪裡惹什麼桃花?
況且她去祥福宮侍疾,哪裡還能惹到什麼桃花?
“清婉可從來不會惹什麼桃花,倒是王爺……”推開男人的懷抱,上官清婉笑嗔,“花名在外,也不知曾毀了多少大好女子的清白!”
“哼!”聽了上官清婉的話,司馬睿卻只是不屑一哼,再次將推開自己的上官清婉拉倒了自己懷裡,“那些俗物,碰了倒是污了本王自己!”
上官清婉聞言一笑,她心裡是歡喜的,因爲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乖巧的靠在了他的懷裡,上官清婉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嘴角微微勾起,“王爺,清婉會想你的!”
雖然只有幾日不見,但是仍舊會想你的!
到了祥福宮才知道,上官清婉把一切都看得太過簡單,即使她早就料到時疫在這古代不會簡單,但是卻仍是看輕了一切。
整個祥福宮此時已經被侍衛團團圍住,只許進不許出,人人皆是滿臉凝重,整個祥福宮上空都好似籠罩着一層黑雲一般,氣氛壓抑。
與司馬睿告了別,侍衛放了行,上官清婉便帶着琉璃入了祥福宮大門。
剛剛進門,便有一年紀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宮女迎了過來,見到上官清婉,先是委身福了一禮,方道,“三側妃來了,奴婢先帶您去安排好的房間安置好再說!”
上官清婉點點頭,託司馬睿的福,上官清婉帶來的東西可當真不少,幸得祥福宮內原就有不少小太監,叫了幾人,一切幫忙,很快東西便將東西搬到了指定的房間。
上官清婉也不好多做耽擱,命了琉璃留下來收拾東西,自己則隨着先時領路的小宮女一路往太后那裡而去。
到了太后寢宮門外,遠遠的便看到門口聚集着許多人,單單太監宮女便不下十人,走近了才發現,房間內竟然也聚滿了人。
除了侍奉在側的太監宮女外,還有幾人穿着官服,想來應該是伺候太后病情的太醫了。
上官清婉見到這個情景忍不住便皺起了眉,這時疫原本就容易交叉感染,哪裡能這般沒有顧忌的都聚在這裡。
走進門,衆人見到上官清婉,也多少能猜出她的身份,紛紛起身見了禮,上官清婉點了點頭,也並沒有說話,正準備到太后牀頭看看,卻有一人急忙伸手攔住了她,“側妃,時疫容易感染,還請您珍重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