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鳴,你……真的……真的這樣想嗎?”樑蘭芝眼眸迷離,說話已調不成調。
“當然,本王又豈會騙你?”
樑蘭芝整個人無力的依在簡世鳴懷中,玉璧勾上他的脖子,“我們……去裡面……”
簡世鳴狹長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嘲諷,將手在樑蘭芝杏黃色的曳地鳳裙上擦了擦,這才溫柔道,“不行!本王怕控制不住自己,傷了你和孩子!”
這話如一盆冷水兜頭澆滅了樑蘭芝的慾望,雖身體依舊空虛,但簡世鳴的話的確有道理,若萬一傷着孩子,那她這半年多的委屈不就白受了嗎?
“快了,到時本王定會讓你滿意的!”簡世鳴俯身湊在樑蘭芝耳邊低語道。
樑蘭芝冷下來的臉色又恢復了幾分溫度,“那你今晚留在這?”
簡世鳴搖了搖頭,“太醫還要給本王行鍼,留在這裡,反而擾的你也不能好好休息!至於這些,”他的目光掃過地上散亂的奏摺,“就交給本王處理!”
“好!”
簡世鳴脣角含笑的垂首在樑蘭芝額頭親了一口,轉身向殿外而去,身姿挺拔、決絕!
出了慈寧宮,他臉上三月裡春風般的笑容,當下變得春寒料峭,大雪紛紛,一雙狹長的眼眸閃爍着地獄般的幽光,“簡甲!可以開始行動了,中元節祭祀便是最好的時機。”
樑蘭芝,別說本王沒給你機會!本王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孩子?想到樑蘭芝隆起的小腹,簡世鳴腦海中不由出現一個白皙的小臉,清冽的眸子、淺淺的笑容,倘若是她懷了他的孩子,說不定他會允許她留下。
而慈寧宮內,樑蘭芝正張開雙臂立在那裡,任由楊嬤嬤將她身上的杏黃色曳地鳳裙脫下,“嬤嬤!你說,王爺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每次她趕他走,他都不走,即便要離開,有的時候還會偷偷半路再回來,或者乾脆就將她帶出宮去,可今日,他明明挑起了她對他的渴望,卻轉身而去,沒有絲毫留戀!
“娘娘多慮了!”楊嬤嬤說着將樑蘭芝脫下的鳳袍疊好放到了一旁。
“多慮了?”樑蘭芝回味着楊嬤嬤的話,“但願哀家是多慮了!可嬤嬤你說,他有多久沒有帶哀家出宮了?上次在宮外見他,還是哀家偷偷去看得他!”
那個時候她剛剛得知自己有身孕,心中驚喜難掩,別去看望他,不是告訴他有孕的消息,而就是單純的想看看他。而那天,他卻被沐阿梨用匕首刺破了胸口。雖那傷口不深,可她心中還是難過的,既心疼,又憤怒。他爲什麼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讓沐阿梨傷他?
“或許,是王爺事務繁忙!如今朝中之事畢竟大都要倚重王爺!”楊嬤嬤扶着樑蘭芝在殿內緩緩坐下。或許是意識到自己這句寬慰的話有些蒼白,話音一落,楊嬤嬤自己便岔開了話題,“娘娘!老奴去給您準備浴湯,您好好休息,千萬不能病了,過兩日,太廟祭祀還要娘娘主持!”
兩日後,中元節。天氣也仿若應景一般,一大早就霧濛濛、灰沉沉的,有幾分像前段日子鬧瘟疫的天氣,讓人覺得有些沉重、壓抑。
國公府的梨院中,秋月打量着一襲雪青色錦裙的沐阿梨點頭道,“好了!完美無缺!”
太廟祭祖,滿朝文武,以及有封號的命婦、郡主都要一起進宮參與祭祀。
打量了半晌,秋月忽的皺起了眉,“只是小姐一會要一個人進宮嗎?瀧大人真的不來了?萬一碰到簡王爺……”
“碰到就碰到,他還能吃了我?”沐阿梨淺笑着截斷了秋月的話,伸手撫上她皺着的眉,“瀧大人今日一早要進宮打理祭祀事宜,我幫不上忙,但至少可以不添亂!所以,這些……”
沐阿梨的話還未說完,便見秋月的杏眸突然晶亮起來。怎麼高興成這樣?心下浮上一抹狐疑,轉眸順着秋月的視線望去,只見一襲軟紫金色錦袍的男子正立在門口,身子挺拔俊朗,瀲灩的鳳眸滿是柔情。
見她回眸望來,他脣角勾起,春回大地,芳華剎那。就在這一瞬,陰暗的天空驟然撥雲見霧,一縷金色的陽光投注在他身上,爲他周身淬上了一圈瑰麗的光暈。
沐阿梨不由眯起了雙眸,世間萬物已淡出她的視線,只餘這個披着一身陽光,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的身姿卓越、俊朗不凡、鳳眸瀲灩的男子。
“看什麼?”百里瀧牽着沐阿梨的手一邊帶着她向外而去一邊低低問道。
唉!沐阿梨心中發出一聲喟嘆,“百里瀧,你還能不能長得再好看一些?”
百里瀧腳步一凝,仿若在思索沐阿梨這個問題,半晌,垂首,在她耳邊十分認真道,“本王以爲,本王脫了的時候,會更好看些,現在,要看嗎?”
沐阿梨面色一僵,腦海中卻已然浮現出他裸着的線條優美肌理勃發的身姿,而某人也拉着她的手按在了他腰間的玉帶上,示意他隨時可以爲她獻身。
妖孽!沐阿梨腹誹一聲,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扯出,目不斜視的繼續向前而行,這段時間的經驗告訴她,對某人無恥的程度,她是拍馬難及!
“阿梨!”百里瀧瀲灩鳳眸中的笑意星星點點,望着她嫋嫋的背影繼續道,“本王知道你想看,本王不介意!”
沐阿梨的腳步又加快了兩分,百里瀧長腿一擡,幾步追了上來,又扯住她的手道,“那等今日的熱鬧看完,本王再給你看!”
“瀧大人!百里瀧!”沐阿梨停住腳步,擡眸望向那滿是笑意的瀲灩鳳眸,“你不是應該去太廟準備今日的祭祀嗎?”
“廣陵王去了!”百里瀧長眉微挑,“怎麼樣,本王有先見之明吧?將廣陵王弄回來,很多事情,就無需本王出面了!本王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
不待百里瀧的話說完,沐阿梨已然又從他手中揪出自己的手擡腿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