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長地瞟了雲雪致一眼,嘴裡喃喃地說道:“神醫,您這本事倒是挺大的……”說罷,便命令她宮裡的太監將她背了起來,快步離開了這裡。
“神醫,進來吧!”這時,寢宮裡傳來西涼皇帝的說話聲。
雲雪致暗鬆一口氣,低頭走了過去,卻見西涼皇帝露出半個肚皮,正慢悠悠地扎着腰帶,一臉滿足的表情。
“神醫果然醫術高明啊!不費吹灰之力就治好了朕的病……來人,賜座!”他穿好衣物,一本正經地命令道。
“多謝皇上!”雲雪致躬了躬身,隨後小心地坐在了椅子上。
“神醫,您這次醫治,能管多少天呢?”西涼皇帝側過身,小心翼翼地問道。
雲雪致微微一笑,輕聲回答:“至少兩天而已……”
聽到這話,西涼皇帝眼神裡閃過一絲失望,隨即又迫不及待地說道:“神醫,您若是能徹底醫好朕的病,朕賞你良田千畝,黃金萬兩……”
見西涼皇帝如此誇誇其談,雲雪致不覺轉過頭,翻了個白眼,隨即又露出一絲微笑,一臉鎮定地對他說道:“皇上,這些民女都不需要!正如先前所說,希望皇上能發兵解救被東域圍困的南淵!”
西涼皇帝不覺皺起眉頭,悻悻地說道:“你爲何如此執着於南淵與東域的戰事?朕也聽說了,東域已將南淵佔爲己有……南淵國力遠盛西涼,連它都打不過,朕幹嘛還要去湊這個熱鬧?”
雲雪致正了正神色,一字一頓地說道:“皇上,實不相瞞,民女是從南淵戰場上逃出來的!曾親耳聽到東域太子豪言要奪取天下……眼下南淵已經淪陷,他日東域太子必會率軍攻打西涼啊!難道皇上要坐以待斃,等着東域太子殺上門來嗎?”
“放肆!”她話音剛落,西涼皇帝臉色頓時大變,他一拍牀角,高聲喝道,眉宇間滿是不悅。
縱然如此,雲雪致依舊沒有停下來,她眼望着西涼皇帝,一臉堅定地繼續說道:“民女所言句句屬實!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去南淵……”
“好了,別說了!”西涼皇帝衣袖一揮,臉色十分難看。
“容朕好好想想!”他皺着眉頭,喃喃說道,“兩國開戰並非小事,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做出決定!”
聽到這話,雲雪致倒是略微放寬了心,這才輕輕點了點頭。
“你先下去休息吧!”說着,他便命人將雲雪致帶到了別宮裡。
等雲雪致漸漸走遠,西涼皇帝冷冷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屑,隨即又大聲說道:“來人,把明貴人叫來!朕要好好嚐嚐女人的味道……”
太監將雲雪致帶到一處別宮,又仔細交待了守宮的兩名宮女一番,這才快步地離去了。
雲雪致暗鬆一口氣,這才覺得有些累,便合衣躺到了牀上。
萬象門早有規矩,不得將迷惑咒用於四國的君王,否則將會造成生靈塗炭,這也是萬象門的大忌。
雖然這西涼皇帝一看便知昏庸無道,可眼下她也別無他法,只能靜地等待西涼皇帝做出決定。
這一等便是兩天兩夜,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太監才匆匆來報:“皇上有旨,請神醫到宣揚閣覲見!”
雲雪致點了點頭,心中究竟還是有些緊張,跟在太監身後,快步走向了宣揚閣。
此時,西涼皇帝正在批閱奏摺,檯面上摞着厚厚的一疊,一看便知已經堆積了有些時日。
只見他十分粗略地草草瀏覽,隨意地畫上幾筆,便丟到了一旁。
太監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笑着說道:“皇上,神醫來了!”
西涼皇帝立下放下手中的毛筆,趕緊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雲雪致身邊,一把抓過她的手,大聲說道:“神醫,您算得真是準啊!兩天,就剛好兩天,朕又不行了……”
雲雪致輕皺眉頭,立馬抽回自己的手,緩緩說道:“皇上,這病若是要治斷根,自然要費些功夫!豈會是草草醫治就好的事?”
聽到這話,西涼皇帝微微一愣,隨即連連點頭,小心翼翼地說道:“神醫,那天所說之事,可否還有商量的餘地?”
雲雪致一臉堅決地搖了搖頭,不慌不忙地說道:“皇上,這是民女唯一的要求!”
見她如此執着,西涼皇帝不覺好奇地問道:“難道,你是南淵皇室的人?”
雲雪致不知該如何作答,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西涼皇帝見狀,只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一臉無奈地說道:“好罷,既然如此,朕就答應你!你若能將朕的不舉之症徹底醫好,朕就發兵南淵,助你奪回國土!”
雲雪致聽罷,不由大喜,趕緊彎下腰,大聲說道:“多謝皇上!”
“那你現在可以給朕治病了吧?”西涼皇帝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趕緊說道。
雲雪致笑着點了點頭,她仔細想了想,輕聲說道:“請您先入浴池泡個熱水澡,再生嚼三根人蔘、五枚靈芝……”
爲了將自己的醫術掩飾成更爲複雜與高深,雲雪致信口胡謅,嘴裡煞有其事地說道。
西涼皇帝聽得極爲認真,不停地點着頭,還吩咐着身邊的太監趕緊記下來。
雲雪致一口氣說完,不覺暗鬆一口氣,笑着說道:“好了,就這些了!”
西涼皇帝如同小雞啄米似地不住地點着頭,隨後高聲命令道:“神醫的話都聽清楚了嗎?還不趕緊去準備!”
隨後,他又站起身來,喜滋滋地說道:“神醫,先在這兒候着吧,等着朕回來!”說罷,便快步離開了。
見他一臉急切的模樣,雲雪致不覺感到有些好笑,她低頭看了看散落一地的奏摺,快速地瀏覽了一番,輕輕皺起了眉頭。
西涼國內不是鬧着饑荒,就是到處內亂,可這西涼皇帝似乎沒有解決辦法,只是胡亂地寫上自己的名號,表示他已閱此文。
真不知道西涼的軍隊會是什麼樣子……雲雪致心中暗想,不覺輕嘆一口氣。
過了約摸兩個時辰,西涼皇帝便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宣揚閣,他走到雲雪致面前,小心翼翼地說道:“神醫,您交待的事朕已經都完成了,朕的這病是否就徹底治好了?”
“皇上,您坐好,民女摸摸您的脈象,便可知一二了!”雲雪致故作嚴肅地說道。
“好好好!”西涼皇帝趕緊挽起衣袖,把手遞到雲雪致面前。
雲雪致早已在手上畫好祛毒咒,她將兩指輕輕放在西涼皇帝的手腕上,隨後閉上眼,裝作診脈的模樣,實則卻在默默地念着咒語。
西涼皇帝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死死地盯着雲雪致,眼神裡滿是憧憬與期待。
隔了好一會兒,雲雪致這才睜開了雙眼。
“神醫,怎麼樣了?”西涼皇帝迫不及待地問道。
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笑着回答:“回皇上,已經好了!”
聽到這話,西涼皇帝不禁大喜過望:“這就徹底好了?”說罷,他便站起身來,似乎急不可待地想要試試“效果”。
可沒走兩步,他又轉過身來,仔細打量雲雪致一番,似笑非笑地說道:“神醫,這不是你說治好就治好的病……朕要多試幾天才知道!”說罷,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雲雪致一臉無奈地望着西涼皇帝的背影,不覺苦笑着搖了搖頭,神色卻是凝重起來。
這西涼皇帝一心沉浸於女色之中,對國內之事並不關心,這嘴上的承諾,也不知能不能兌現……
雖然她心裡有些擔心,可眼下卻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一等又是五天,雲雪致心裡自然有些着急,可她似乎被西涼皇帝軟禁了起來,只要她踏出房門一步,便有宮女將她勸回,這不覺讓雲雪致覺得十分惱怒。
看來,死等不是辦法,只有夜裡去探探情況了……這麼想着,雲雪致心中有了主意。
夜色很快將西涼的宮殿籠罩起來,雲雪致用迷惑咒,輕鬆地解決了守着她的幾名宮女,又利用輕功咒,踩在行宮頂上,以極快的速度在宮裡尋找着西涼皇帝的身影。
果然,在麗妃的寢宮裡,傳來了西涼皇帝極爲猥瑣的說話聲:“寶貝兒,朕還沒玩兒夠呢!”
“哎呀,皇上,您這幾天是怎麼了?總是吃不夠……”房間裡又傳來麗妃略顯疲憊的聲音。
“愛妃,朕好不容易恢復了身子,自然要好好享樂一番嘛!”
“可是皇上,您真的確定完全復原了嗎?”
“那是自然!這幾天我早朝也沒上,每個行宮輪番着寵幸嬪妃,竟也不覺得累!”
“是嗎?原來那神醫真有如此高明的醫術……那您打算把她怎麼辦呀?不是說她跟皇上您談好了條件,治好了您的病,您就發兵討伐東域嗎?”
“哼,朕纔不是傻子!這怎麼可能!聽說這次東域帶了奇怪的兵器攻打南淵,讓南淵幾十萬士兵潰不成軍,西涼纔多少人馬?若真去了不就是飛蛾撲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