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風輕塵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白眉長老就是全身一抖,不自然的便覺得這小子又不知道要起什麼幺蛾子,自己還是快點閃身的好。
不等風輕塵在說話,白眉長老一個閃身落荒而逃,很怕風輕塵在後面追他似的。
左護法走過來看到這一幕,突然笑道:“白眉長老又被你坑了?”
風輕塵搖搖頭笑道:“還沒來得及,老頭跑的比兔子都快。不過我有正事要跟護法你說一聲,你跟我進來吧。”
突然見風輕塵變得嚴肅起來,左護法也知道事情不簡單,幾步便跟了進去。
碧綠的湖水微波盪漾緩緩的在頭頂流淌,看似薄若蟬翼的地殼卻堅硬無比,任再厲害的人都無法想象得到,在一大片碧波盪漾的湖底深處會生存着一個大活人。
此人衣衫襤褸、頭髮披散開來讓人看不出一絲完整的形態,全身上下雖未散發出什麼異樣的味道,但也乾淨不到哪去。
唯獨一雙精明幹練的眼睛,永遠堅定的閃耀着森冷的光芒。
此時他靜靜的靠在乾燥的牆壁上望着頭頂上的湖水發呆,手中一把稻草被他揉搓編織成了一隻螞蚱的形狀活靈活現。
偶爾一隻魚在頭頂劃過,坐在下面的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條魚的魚鱗閃耀着漂亮的紅色波紋。
此人嘴角微微掀起一絲弧度,目光一刻不離那尾鯉魚。
只見它優哉遊哉的游到了那人頭頂的一個角落,不等它的頭碰到牆壁剛要返回的時候,猛的一下它沉了下來,順着角落中的一個巴掌大的水流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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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裡的人終於有了動靜,一躍而起直奔水流中就要往地下洞穴中滑落的魚兒抓去,出手快如閃電、動作靈敏異常,就像這件事情他已經做了多年一樣遊刃有餘。
魚兒落入他手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生吞活吃了,伸手在那處巴掌大的水流處仔細的擦洗掉手中的斑斑血跡,他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有多麼殘忍。
突然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使得一直波瀾不驚的他眸光一沉,隨後一絲希望閃耀而出,奔着腳步聲的方向而去。那裡一人高的地方有一個四方的孔洞,並不像是人工開鑿,反而似天然形成的一般。
此時孔洞中丟進來一個小小的布包裹,正好落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像是知道他走不到洞口的方向,丟包裹的人着實費了一番力氣,足見此人根本就不會武功。
望着地上的包裹他並不急於打開,而是冷冷的看着漆黑的洞口遲緩的開口道:“你、爲何、不、殺我?”
多年未開口的他,說起話來十分費力,幾乎是每說一個字都要思考好久一般。
漆黑的洞口安靜了下去,就好像那裡根本沒人一樣,要不是他身懷絕世武功,能清晰的聽到方圓五里以外的動靜的話,都會以爲那個人已經走了。
良久過去,久得他以爲黑洞外的那個人不會在說話的時候,那裡終於傳來了聲音,與他一樣亦是很久沒有說話似的,語氣很緩慢的說道:“等、等等吧!就快、就快出頭了。”
“你、什麼意思?”聞言他突然變得急躁起來,這麼多年被困在這個地方,他早已經絕望放棄,不讓自己餓死不過是希望另一個人能安穩的活着。
低低的一聲嘆息過後,輕微的腳步聲慢慢離去,似乎他有無盡的難言之隱,想說卻無從說起讓他只能迫不及待的離開。
即便這樣他亦能聽出洞外之人腿腳的不利索,每走一步都似耗盡了全身的力量,就好像在跟自己的生命做着搏鬥,就如他不想放棄是一樣的。
“你回來、你回、來、說清楚。”好不容易盼來了希望他不想在錯過,激動之下他忘記了腳下的牽絆,邁步就想往那邊走卻被絆倒在地,回頭用力的拔出稻草下兩根碗口粗的鐵鏈,他拼命的搖晃似要將它們生生震斷一般,可任他如何折騰那千年玄鐵打造的鐵鏈就是無動於衷。
最後他累的全身脫力,不得不躺在地上時,纔想起那人丟給自己的布包,急忙伸手撿起打開,只見裡面躍然一包桂花糕,還有一些類似於肉乾的食品,他有多久沒有吃過這些東西了,他視乎都記不清了。
他並不像所有人那樣迫不及待的品嚐,而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邊,這纔拿起一枚輕巧的髮簪如獲至寶般看了又看,最終確認了什麼似的緊緊抱入懷中,深沉的眸中一抹淚光閃動,他竟像是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啊!”
“霞散綺,月沈鉤。簾卷未央樓。夜涼河漢截天流。宮闕鎖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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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中左冷凰安靜的坐在角落中與鳳梟音說話,突然走進來幾個人聲音雖不大,卻讓客棧中吃飯的人們紛紛側目。
詭異的氣氛使得鳳梟音與左冷凰側頭望去,只見三五個大漢虎背熊腰的拎着不少皮貨走了進來,個個一臉絡腮鬍子兇悍無比。
“小二、兩間客房一桌好菜。”來人並不在意客棧裡的人都在看他們,似乎早已習以爲常一般,大大咧咧的尋了個桌子坐下。
其餘人見這幾個人並無惡意,這才又低頭開始吃飯聊天,唯有左冷凰一直盯着一個大漢的臉久久無法回神。
左冷凰的舉動讓鳳梟音有些不悅,伸手扳過她的臉吃味道:“你要是喜歡那樣的,我明天就蓄髮留鬍鬚,比他們好看多了。”
左冷凰噗呲一笑,伸手拍開鳳梟音的爪子,可眼角的餘光卻依舊沒有離開過那幾個人半分。
直到用餐完畢回了客房,左冷凰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讓鳳梟音不免疑惑的詢問道:“凰兒,你是有什麼心事嗎?”左冷凰搖搖頭似乎不敢確定,所以並未開口。
這時店家在知音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便給鳳梟音跪了下去:“奴才參見主子,不知主子到來,奴才有罪。”
鳳梟音清冷的擺了擺手,伸手將錦被蓋在左冷凰的腿上道:“無妨、那幾個人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