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奧特蛋哪裡肯閒下半分,立時飄了過去,宛如鑲在白貓額頭上的一顆寶石般閃耀着淡淡月色光芒。
“你叫什麼名字?”“別告訴源源神獸不會說話!”“那,那你是什麼神獸啊?”
在奧特蛋連珠炮似得攻擊下,小神獸宛若泰山,沉穩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叮叮頓時撓牆,完了,奧特蛋遇見對手了,就是她也拿這個小神獸沒辦法,這是屬坐地虎的?怎麼一動不動地呆在哪兒啊?
轉頭看向星妤,也是個沉穩如山的面孔,得,原來着急的只有她和奧特蛋兩個呀!
半晌,蘇唯這才幽幽醒轉,腦子裡充滿着火光與掙扎的求救聲!
“頭好疼啊!”用力敲了敲腦袋,蘇唯一時間消化不掉那麼多痛苦難捱的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是誰,爲什麼哭的這麼慘,求我救他們?我……”
這一番折騰體力倒是恢復了些許,緩緩坐起來,蘇唯忽地對上了小神獸的雙眼,生怕再來一次而趕忙躲開的蘇唯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難道只有它初次睜眼的時候才能帶來那痛苦?
壯着膽子再次看向那安坐牀邊的貓咪,蘇唯成功的發現,貓咪眼底的迷陣已經消失,她再也不會因此頭疼了!
“你,你是……”指着貓咪,蘇唯有些猶豫,記憶中朦朧的東西卻不敢確定,難道月族真的這麼厲害,能獨自擁有一隻神獸?
“本座乃月族血脈之力中神性所聚,豈是你想象那般被人擒獲!”貓咪霍地口吐人言,聲音深沉憂鬱,抑揚頓挫,很是美妙動聽!
靠!果然是神獸,剛出生就會講人話,比奧特蛋強了不止百倍!
“本座乃神性所凝,豈是凡胎可比?”傲嬌至極的小貓咪神獸再次出口答道,這次可是令蘇唯一愣,它竟然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
“本座白澤,上達天命之神獸,自曉世間百情,你無需驚訝。”傲嬌小貓咪繼續傲嬌,那神態,讓蘇唯刷地一下便想起了妖孽那日本座長本座短的,這簡直是一個種族的嘛……
她十分想問問,這小神獸是不是有個輪迴成人的兄弟叫妖孽、呃,叫凌霄!
“本座不認識什麼凌霄,你無需再問。”
靠,真是神了!這還能不能給她留點兒隱私了!而且神獸白澤不是應該不愛開口回答麼,怎麼到她這兒,白澤就全都說了?擡了眉眼,仔細瞧它,想知道這會白澤是如何作答。
“你的血脈之力,喚醒了本座,雖然你月族神性極強,卻還是太弱小了。”
白澤小貓咪似乎很無奈,卻沒回答蘇唯的問題,這下蘇唯不願意了,剛要開口,只聽白澤道:“本座乃月族護族獸,你是月族在世的唯一一條血脈,本座自然同你親近!”
月族!
她果然是月族人,但爲何月族會僅存她一人?既然是一族,那其他人的?
難道、白澤身爲護族獸,它身上蘊藏着的那些痛苦卻又模糊的記憶,就是月族人對她的求救?
一想到那些徹入骨髓的呼喊聲,蘇唯只覺得脊背發麻,到底是誰這麼兇殘,竟以那麼殘忍的手段,虐殺她一族之人!
蘇唯
起身,微微抖動,聲詞冷厲,“是誰?到底是誰、竟然殺我全族!”
“當年月族幾乎毀於一瞬,本座還未及反抗便遭重創,尚不知是何人所爲。若非世上還有你的存在,本座亦早已灰飛無蹤。”白澤似乎很有感觸,那玄妙紫褐色毛髮紋路的尾巴尖兒微微擺動,表現出它此刻的憤怒!
蘇唯也暗咬銀牙,原來當年之事,並非她想的那麼簡單!
月族滅族,護族獸重傷,楚爍的背棄,碧衣女子的中傷,這之間一定有關聯!
“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嗎?那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和楚爍之間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的記憶斷斷續續,並不完整?”蘇唯終於把心中的疑問全都說了出來,此間種種難以理解的事情都希望能在今天弄個清楚。
“你們的事本座如何知道!本座於清寒諦潭靜修多年,卻無端被月族覆滅牽連重傷,如何不想查知當年之事!”白澤的尾巴搖得更厲害了,足可見它的憤怒。
與蘇唯對視半刻,忽地問道:“本座所化歸元珠深藏潭底,你既實力如此不濟,又如何取得?”
歸元珠?不是墜月珠麼?這個月女大祭司竟然連名字都是瞎編的?
從蘇唯心中所想,便已推測出她得來之由,白澤有些滄桑道:“一化歸元身如塵,千年彈指忘古今!”
靠,這都什麼時候呢,還講這些傷春悲秋的話!難道害她一族之人就沒有半分線索嗎?
“本座如今法力大損,尚不能推算,你好好修煉,必有沉冤昭雪之日!”白澤老成持重地說道,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閃耀着智者的光芒。
見一人一獸對視得認真,叮叮撇了撇嘴,實在耐不住地問道:“喂,你這麼厲害呀,那你知道我想什麼嗎?”
傲嬌貓咪神獸白澤連眼睛都不轉一下,以完全無視的方式處理叮叮的提問,這也讓叮叮大怒不已。
“喂!你,能不能行!說句話嘛!”難得遇見這麼神奇的生物,叮叮豈會放棄說話的機會,立刻同奧特蛋一唱一和的譏諷起來,希望能迫得白澤說話。
蘇唯聽得很是不耐,好歹她還是個病號,就不能給病號一個休息的時間嗎?
“那個,你能讀懂她們兩個的心事麼?”其實要是都能的話,最好不過了,她就可以帶着這個人間巨寶好好地套問一下洛清影等人的話,一定能把墜月珠、嗯現在是歸元珠的秘密套出來!
這次連蘇唯的話也沒有理會,貓咪神獸白澤徑直將眼睛閉上,頭顱埋入爪間,盤成一團在牀頭處呼呼睡了起來!
靠,這什麼狀況!難道它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蘇唯頓時有一種沒穿衣服的感覺,有沒有搞錯啊!
那白澤閉目入睡,讓蘇唯倍感無力,它這是鬧哪樣嘛!卻也不好相逼,也許是它剛出生太過疲憊,這才昏昏欲睡?算了,還是別打擾它了,萬一再撲過來吸她的精血,豈不虧本?
打定主意,蘇唯整理了一下衣衫,還取了一牀新被子將白澤蓋住,這才同叮叮、星妤兩人前往外間,打算好好捋順這幾天發生的事兒!
首先提到的自然是在六爺府庫——意涵齋盜取墜月珠和破書時遇到的那位黑衣大俠!
據星
妤分析,這黑衣大俠既然對意涵齋的機關了若指掌,不是修葺王府匠人之後,便是哪個組織得到了六爺修葺意涵齋後的工程圖,如今派人前去盜寶。
可盜的又是什麼寶呢?墜月珠自然不是,這珠子雖然神異,卻也只要蘇唯這樣的月族後裔纔會對它有所感應,對於旁人,可沒什麼大用處!
想起大俠在書庫間大肆翻找,難道也是盜取賬簿的?
蘇唯剛將這個問題拋出,便遭到了星妤的否定,那賬簿只對皇帝有用,既然柳毅朗請她去取,皇帝一方何必要再派人手,徒惹麻煩呢?
“那,六爺肯定還有秘密!”推敲一番,蘇唯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沒錯,六爺暗中命匠人將府邸修成聚靈大陣,箇中原委我們還未曾得知,還有雙鯉化玉盤的事,都是個謎!”星妤不禁搖了搖頭,“六爺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
蘇唯也攥緊了拳頭,六爺,對於要與你相戀相守一生的人,你打算將這些事瞞到何時?
“六爺的秘密,我們無從查起,不過這墜月珠,咱們還是有些眉目吧?星妤姐姐?”蘇唯不想深究六爺之事,便問到了墜月珠的身上。
“這姑娘就高看我了。”
星妤神色如常,緩緩喝了口茶,“我當年不過是最有希望繼任月女的兩者之一,這墜月珠的事向來由歷代月女口耳相傳,我又豈會知道?”
“啊?那又白高興了!”蘇唯無奈的嘆了口氣,星妤卻意外地插了句嘴:“也不是白高興,我倒曾在典籍中查知,墜月珠祭祀似乎是從首任月女大祭司時得來的方法,因此,很可能是首任大祭司將歸元珠從潭底取出,以祭祀之法保存,留至今日。”
“如此說來,這月女祭司實在是可疑的很,她到底是好心想幫忙,還是覬覦神獸呢?”手托腮,蘇唯嘀咕着,卻理不清頭緒。
星妤也暗自思忱着各種可能,卻被一旁的叮叮插了一嘴:“哎,那個月女大祭司一脈不是信奉月族神裔的嗎?那與狐狸你的月族是不是一個呀?要是一個種族的話,你不就是她們供奉的……唔神……唔”
叮叮這話剛要出口,便被蘇唯與星妤聯手捂住了嘴巴,她掙扎無果,只得投降表示閉嘴,這才被二女鬆開。
“爲什麼不讓我說啊,本……本來就是這樣啊,那多威風啊!”叮叮撅着嘴嘀咕着,卻也沒說月族神裔的事兒。
奧特蛋在一旁打着滾兒笑叮叮笨,此時,叮叮才反應過來,到底爲什麼不許她說……
“不、不能吧?這不是在廟裡打佛祖麼?她、她們不會這樣做吧?”雖然底氣不足,但叮叮回想起洛清影對蘇唯恨得牙癢癢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可能性無限大!
蘇唯也垂頭不語,現在洛清影回去了,還拿着墜月珠的碎片,即便洛清影被糊弄住,她那個惡貫滿盈的師傅、現任月女大祭司還能被糊弄住?
等那個心計深沉的月女知道了,墜月珠是折在她蘇唯的手裡,還不立刻派人捉她去月女峰,嚴刑拷打,逼問她是怎麼把墜月珠弄毀的?
要是再一不小心二不注意的,被月女知道了她是月族人!那可就、只有解剖取樣,剖腹挖心這般的研究手段等着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