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前世曾經追殺自己、讓自己不得不避走的仇人就是曜君,明鳳舞一時也不知是該感嘆她和曜君的孽緣源遠流長,還是猜測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從前世一直糾纏到今生。
就在這時,只聽那粉衣青年疑惑道:“既然是宗廟,爲何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下個用來下跪的金絲蒲團?那尊金像一定是被藏在了某個地方,你們立即將它找出來!”
“是,門主!”血海門的門徒們應了一聲,立即動手,到處排查搜尋。聲勢大得像是恨不得把這間宗廟拆了似的。
片刻之後,還是粉衣青年自己,發現了半空中的玄機:“嗯?這壁畫上的仙子,以及她的寶舟,乃至追趕她的圓形法器,最尖端處都指向一個地方。那裡一定有玄機!”
話音未落,他縱身一躍,向壁畫暗示之處掠去。
與此同時,他手中泛出粉色靈光,像輕紗一樣,包裹了那處虛空。
一道影影綽綽、若有似無、神龕似的長狀物體,隨着靈氣波動,顯現出了朦朧的影子。
“就是這裡!”粉衣青年眼前一亮,手指翻飛捏出法訣,繼續催動靈力。
隨着幾聲小型爆炸般的聲音,像是被抽走了面紗,神像終於顯現出來。
那是一位面容美麗,體態嫋娜的女子。修造得和常人差不多一般高大,手指有如新綻的紅蓮,舉在胸前。長裙下襬處,還縷刻出精緻的花紋。
在她的雙眼之中,一簇藍綠交織、不時有霹靂閃過的火焰,幽幽跳動。
“神族火種!”粉衣青年眼中頓時現出貪婪之色:“這應該是一種天地異火吧?雖然我門中不擅長煉丹術,但若將它賣給煉丹大師,一定能換來不少好處!”
下方的門人立即恭賀道:“恭喜門主又得到一件珍寶!”
“哈哈哈哈哈!”聽到恭維,粉衣青年大笑幾聲,隨即又嫌棄地皺起眉頭:“如此至寶,承載它的居然是尊女人雕像,實在是暴殄天珍!只有男子,才配擁有這件至寶!這我就
毀了神像,解放至寶!”
粉衣青年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絲毫未曾察覺,有人已然悄悄跟進了宗廟。
聽到他的話,明鳳舞翻了個白眼:這人妖真奇葩,一邊瞧不起女人,一邊舉止又模仿女人的嬌媚。與其說他是仇視女人,倒不如說,是恨自己不是女兒身吧。
她起先中介不想讓這種傢伙碰到自己的創世天雷火,但現在看到赤金神像雕的竟是女神,立即意識到這是在指代自己的前世。
意識到這點,她無論如何也不想讓神像受到損害。更不想讓它毀在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妖手裡!
明鳳舞立即向寒使了個眼色,低聲說道:“別讓他們毀了神像。”
寒略一思索,就知道她爲何改了主意,立即點了點頭:“放心。”
話音未落,他心中已有了主意。
這時,下方的粉衣青年,手中已經再度漫溢出和衣服同色的淡粉靈光,籠罩住神女像。
就在他準備一舉摧毀神像、取出裡面的火種時,卻驚恐地發現,他居然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難道是昨晚和新收的男寵玩過火,傷了元氣,所以現在走火入魔,法術不靈了?
念頭尚未轉完,粉衣青年便看到了一張驚豔得讓他忘卻了呼吸的面孔。
那是寒的面孔。
一腳踢飛人妖,寒大袖一展,立即將女神像拉到自己面前。
明鳳舞配合地躍到他身邊,正準備如法炮製,像在玄裂寶庫時那樣,將女神像收到天地靈舟中,卻見那身材微胖的男子急速向自己門面襲來。
男子乃是金丹圓滿,她卻只是金丹二級。實力懸殊,寒又在專心提防剩下的二十幾名金丹高手,她只好暫避鋒芒,向後避去。
爭得先機,男子也不追趕。因爲,他的目標是女神像。
他正想趁明鳳舞后退,將女神像搶回來,卻聽後面傳來一個聲音:“且慢!”
認出這是門主的聲音,男子不敢怠慢,猜測道:“門主,您
是想讓屬下先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嗎?”
他知道門主討厭女人,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爲,門主是想讓他先殺人再搶寶。
不料,詢問之後,他卻半天都沒有聽到門主的迴應。
他不敢擅作主張。疑惑地轉過頭去,卻發現門主正兩眼放光地盯着那女子的同伴。
看清那站在女子身旁、差不多二十左右的少年,竟長了一張俊美難言的面孔後,他立即知道,門主又動了收納新寵的心思。
果不其然,男子腦中剛剛升出這個念頭,下一刻,便見粉衣青年大手一揮,說道:“把他拿下,我要活的……切記,千萬不能傷了他的臉!至於那女人,立即殺死!”
剛剛避到一邊的明鳳舞,見這人妖居然擺出一副搶強良家少男的架勢,搶的對象還是自己新鮮出爐的男朋友,第一反應卻不是氣憤,而是好笑。
她打趣道:“寒,連男人都垂涎你的美色呢。看來以後我不只要防女性情敵,連男人都不能放過了。”
身爲堂堂男兒,卻被個男人當成獵物盯上,寒本就噁心欲嘔。聽到明鳳舞的打趣,卻又心裡一甜,連忙保證道:“小鳳舞,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除你之外,天下其他人在我眼中,只分爲朋友或者路人、敵人。唯有你,是我生生世世認定的愛人。”
沒想到開個玩笑都能換來一堆肉麻情話,明鳳舞有些不好意思,“咳咳,我說,寒,先專心對敵。那些話以後慢慢再說。”
“敵人?他們也配稱之爲敵人?”寒不屑地說道。
見自己一眼看中的美少年,居然和自己最討厭的女人肆無忌憚地秀恩愛,粉衣青年簡直惱怒得想殺人。
但是,面前這身材頎秀的少年,容貌之俊美無雙,是粉衣青年平生僅見。幻想着將這美少年收入囊中,雙宿雙飛的情形,他便不願暴起殺人,唐突了佳人。
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自認爲風流倜儻的笑容,粉衣青年柔聲說道:“美人,你可知,我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