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染了瘟疫的病人,幾乎已經病入膏肓,還落了水,怎麼可能活着,璃王還真是癡情啊。”
綠衣女子站在湖邊,淺淺笑着,語氣卻甚是譏諷。
“不過癡情又怎樣,癡情也換不回那女人的命,慕淺羽你知道我什麼在你快活不了的情況下,還要對你動手麼,因爲我不甘,因爲我恨你,恨你得到了璃王所有的愛,因此你的性命不應該毀在邵明珠手上,應該毀在我手上,親手殺了你,纔算了了我一樁心願,解我心頭之恨!”
女子說完,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小丫頭。
那小丫頭爺蒙着面巾,同樣看不出容貌。
“拿來。”
女子伸手,小丫頭立刻遞上了籃子。
女子拿過籃子,裡面裝了許多符紙,符紙上寫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符號。
“慕淺羽,這是我專門請法師寫的,據說這符紙撒在你葬身的地方,就可以連你的魂魄一起毀了,讓你灰飛煙滅,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即便璃王追隨你而去,也不會找到你,因爲你根本已經不存在了,不存在了知道嗎?”
小丫頭站在一旁垂着頭,萬般不敢擡起來,聽到自家小姐這陰冷的語氣,頓時身子縮了縮,小姐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哈哈哈……”
不久之後,女子放肆的笑聲迴盪在月夕湖,滿是愉悅。
夜黑的很,慕淺羽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迷迷糊糊的,身子難受的很,滾燙不已,似乎是發起了燒。
不過過了許久,卻又覺得身子漸漸好起來,沒那麼難受了,也暖和了許多。
於是慕淺羽便又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正是半夜時分,陌生的屋子裡只燃了一根短小的蠟燭,燭光昏黃。
慕淺羽睜了睜眼睛復又閉上,隨後又睜開,如此反覆了好幾次,這才徹底回過了神。
“嗷嗷嗷……”
又是那幾聲熟悉的叫聲。
她下意識的回頭,便瞧見小白狐趴在枕頭邊,正歪着小腦袋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寶石藍的眼睛特別漂亮,比起那桌上的燭光不知道明亮了多少倍。
小狐狸兩隻爪子都纏着白綢,似乎是舊傷添新傷。
見到慕淺羽睜開了眼睛,
小狐狸猛地撲入慕淺羽懷中,歡快的叫了起來。
另外兩隻白狐也在屋子裡,安安靜靜的蹲在角落裡歪着腦袋瞧着。
看那兩隻白狐的模樣,再看這小狐狸的模樣,一瞧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想起昏迷前,那個詭異的女人,慕淺羽頓時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是那個女人救了她?
等了許久,依舊不見有人來,慕淺羽肚子餓的咕咕直叫。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眸光極爲訝異,自從染了瘟疫之後,她就再沒感覺到餓,每日過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如今突然感覺到餓,就好像是忽然活過來一樣。
慕淺羽伸手扶着牀沿下了牀,打開門,便瞧見一處僻靜的院落。
院子裡什麼也沒有,寂寥的很,冷風吹來,吹的人頭昏昏的。
慕淺羽身子虛弱,無法出門,只好重新躺了回去。
只是大半晚上都無法入睡,肚子一直咕咕叫,好像餓了八百年似的。
直到翌日清晨,門被打開,昨日那個女人,一襲紫衣走了進來。
女人依舊風姿不減,只是那雙清冷的眸子,無形中透着一股子冷氣,叫人見來頓生愜意。
“你醒了?”
女人斜倚在門口,一臉冷色的看着慕淺羽,語氣盡是漫不經心。
那模樣那姿態倒跟慕淺羽頗有幾分相像。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不管這個女人出於何種目的救了自己,慕淺羽覺得這一聲謝是必然的。
而且她身上的瘟疫,似乎在一日間便解了,除了身子虛一些外,竟沒有任何病症。
嗓子好了許多,高燒已退,完全跟前些日子的感覺不同。
“不必謝我,你以爲瘟疫是人人都可以治的,是我家狐兒肯爲你放血,狐兒的血可治百病,如果沒有狐兒爲你放血,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女人淡淡的掃了慕淺羽一眼解釋道。
“狐兒?”
慕淺羽微微垂眸,便見靠着她睡了一晚上的小狐狸醒了過來。
小狐狸伸了個懶腰,眼睛亮亮的看着慕淺羽,又開始搖着小小的身子晃來晃去。
目光觸及到小
狐狸包着綿綢的小爪子上,頓時一愣,恍然明白過來,怪不得小狐狸的爪子又受了傷,原來是爲了救她。
“狐兒,謝謝你。”
慕淺羽伸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一臉笑意的開口。
現在她的瘟疫好了,也就意味着她與蕭承逸的未來還會有希望。
她跟他已經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了。
小狐狸親暱的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掌,異常溫順乖巧。
“狐兒有靈性的很,自小便是喂藥長大的,它的血可還未有人用過,算你丫頭運氣好。”
女人眸光閃了閃,最後定格在牀邊的噬魂鞭上,問了一句,“你是慕蕭的傳人?”
“是。”
慕淺羽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哼。”
女人不屑的哼了一聲,譏諷道:“慕蕭竟然還會收徒,而且還收了這麼笨的一個徒弟,當真眼睛瞎了。”
慕淺羽:“……”
她得罪這女人了?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慕姑娘還是耐着性子問了一句。
“黎久央。”
女人淡淡的答了一句。
慕淺羽在腦中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很是誠實的答道:“不知道。”
黎久央:“……”
“師傅。”
一道醇厚的聲音忽然傳來。
慕淺羽還未反應,便見一道人影由遠及近。
“煌兒,你怎麼這個時候上島了?”
黎久央回頭看向剛剛走進來的雲煌,頓時皺了下眉頭,“不好好做你自己的事,怎麼又跑這裡來了?”
被稱作雲煌的男子進來的時候,慕淺羽頓時眸光一閃,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雲煌。
雲煌二十左右的年紀,湛藍色的錦袍,寬肩窄腰,腰繫玉帶,五官俊逸,眉眼飛揚,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貴氣,貴氣中卻隱隱透着一股凌厲之氣。
“師傅莫要憂心,徒兒並不是來遊玩的,而是有些要事要辦。”雲煌淡淡一笑,溫潤的目光看向慕淺羽,凌厲一閃而過,問道:“這位姑娘是?”
“是狐兒撿回來的。”
黎久央淡淡的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