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溫良的車速也不由的漸漸的慢了下來。
他停在了小區的門口,靜靜的等待着。若是劉建民不出來也就罷了,若是出來了,溫良便絕對不會放過他。
他之所以會做這一切,並非是爲賭一口氣,而是劉建民的所作所爲,已經超出了他的底線。
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都可以用金錢買的,一條人命,區區一百萬的價錢,便想將事情抵消,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怎麼可能!
他的眼中帶着寒芒,緊盯着小區的門口。
時間緩緩而過,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然而劉建民卻依然沒有出現,彷彿是打算不再出門一般。
溫良的心中沒有任何的焦急,很早以前,二爺爺就教過他,作爲一個殺手,任何情緒都不能有,特別是焦急,倘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心中出現焦急的情緒,那麼拿槍的手就會不穩,而目標,則有可能會活下去。
雖然現在與殺人並不一樣,但是卻是同一個道理。溫良輕微的呼吸着,內心之中波瀾平靜。
夜色漸漸的黑了下來,街道上的路燈亮起,猶如冰盤般的月亮,此刻也是掛在了天空之上。
就在這時,溫良的眼睛不由的一亮,因爲此刻的他,看到劉建民的別克車,盡然緩緩的駛出了小區門口!
“狐狸尾巴總歸是要露出來的。”見到劉建民從小區之中出來,溫良的臉上不由的劃過了一道笑意,他冷哼了一聲,待到劉建民已經行駛了將近五十米遠了之後,他這才踩下油門,緩緩的跟了上去。
兩輛車相隔的距離頗有一段距離,而劉建民顯然也是沒有發現跟在自己車後的溫良。
卻見劉建民所駕駛的車輛左拐右拐之後,最終是駛出了市區,來到了燕京城的郊區。
見此一幕,溫良心中愈發的疑惑了,好端端的,劉建民來到郊區做什麼?他可不相信劉建民只是來兜風,以劉建民無利不起早的心性,兜風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他緩緩的跟在劉建民的身後,想要知道劉建民的心中到底打着什麼主意。
再次行駛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劉建民的車子終於停了下來,而在他車子的前方,卻是一間佔地面積頗爲巨大的廢棄的工廠。
“工廠?”溫良喃喃自語了一句,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眼前的這一間工廠破爛無比,顯然已經廢棄了很久,劉建民來到這裡做什麼?
溫良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他將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
這一等,便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三個多小時之後,劉建民從工廠之中走了出來。此刻的他滿臉的笑意,彷彿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般,情緒興奮無比,這讓溫良的心裡微微有些疑惑。
劉建民鑽進了汽車隨即離去了,然而溫良這一次並未在跟在他的後面。
眼前的這一間工廠之中,或許真的有什麼秘密,不然的話,劉建民怎麼可能會在工廠之中呆了三個多小時?溫良在心中立刻沉吟了一秒,隨即將汽車停到一個頗爲有隱蔽的地方,隨即下了車,緩緩的朝着眼前這間已經破舊無比的工廠走了過
去。
這間工廠的佔地面積還是頗爲龐大的,不過四周的牆壁上,卻是已經沾滿了灰塵與蜘蛛網,顯然是很久沒有 人來到過這裡了。
“劉建民來到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麼?”溫良心中愈發的疑惑了,他緩緩的朝前走着,視線卻是在工廠的四周掃視着,希望能夠發現什麼線索。
就在此時,溫良心中一動,因爲他好像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凝神細聽,果然,在前方,一道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劉好像最近被人盯上了,沒辦法搞到材料。”
“沒關係,我們可以等一等,反正現在不急。”
房間之中顯然不止一個人,溫良快步上前,很快便找到了那開口說話之人的所在。
那好像是一間辦公室,裡面依然亮着燈光,很難想象,在這種破舊的地方,竟然還有人在居住。
他悄悄默默的走了過去,視線偷偷的通過窗戶,望向裡面。
這一看之下,溫良卻是心中一驚,因爲裡面不僅僅只有兩個人,他在裡面竟然還是看到了之前那個被劉建民帶走的醫托!
“原來如此!”溫良眼鏡眯了起來,暗自思忖:“怪不得之前劉建民要包庇那醫托呢,原來他們本身就是一夥的,只是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看他們這副樣子,顯然不是一天兩天了。”
雖說解開了心中一些謎團,但更大的謎團出現了。溫良心中明白,只有搞清楚眼前的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或許才能夠將劉建民繩之以法。
房間的三人交談了幾句,卻是不再說話了,各自拿出手機不知道再幹些什麼,見此一幕,溫良心中不由的有些鬱悶。
他靜靜的躲在房屋的外面,想要探查這幾人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然而溫良失望了,在玩了一會手機之後,其中一名絡腮鬍子的大漢道:“走了,老劉估計沒什麼成果了,再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
話語落下,他直接走出了房屋。
溫良連忙用手機將大漢的臉部拍了下來,房屋之中的剩餘兩人也是全部如此,待到三人紛紛離開之後,溫良這纔拿出手機,撥通了刑建的電話。
“幫我查三個人的檔案,照片我給你發過去。”
溫良輕聲說了一句,隨即掛斷了電話。他有種感覺,想要搞清楚劉建民背後的事情,或許,這三人是一個很大的突破口。
溫良駕車回到了燕京城的市區之中,當他回來之後,刑建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不得不說,刑警隊的辦事效率還是相當快的,接通電話,與刑建約好了一個地方之後,溫良便掛斷了電話。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溫良出現在了一家咖啡館裡,而刑建,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着。
“結果出來了?拿給我看看。”溫良上前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嘴中開口道。
刑建微微一笑,也不遲疑,直接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之中將早已經準備的文件拿了出來,遞到了溫良的手中,嘴中道:“你讓我查這三人是做什麼?”
“這三人都跟劉建民認識,好像是團伙。”溫良輕聲說了一句,接過了
文件,仔細的閱讀了起來。
“毛大明,螞蟻工程隊?曾經因糾紛失手打死過人?”溫良喃喃自語,在這些檔案上,都帶着一張張照片,溫良已經認出,這毛大明,便是之前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
三個人,醫托叫做韓長青,在檔案上沒有任何的污點,彷彿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一般。
而最後一人,則叫吳王,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白領。
三個人按理說應該是毫不相干的纔對,可是爲什麼會走在一起?溫良的心中不由的疑惑重重。
他 擡起頭,看向了刑建,“你確定沒有搞錯?”
聞聽溫良此言,刑建似乎有些不滿了,“怎麼可能會搞錯,我從戶籍檔案裡面調出來的,你難道沒看到上面的照片麼?不是你找的人?”
“的確是,”溫良微微點頭,“可是按理說,他們幾人與劉建民不應該產生交集的纔對,爲什麼會在一起?還是在一個破舊的工廠裡面。”
“這我就不知道了。”刑建雙手一攤,誰還沒有點秘密阿,或許人家是探險愛好者,也說不定呢。”
“不,絕對不是這樣。”溫良搖了搖頭,否定了刑建的猜測。
探險愛好者?這是開玩笑呢?這四個人,一個白領,一個小裝修隊的包工頭,一個平頭老百姓,還有一個醫生,怎麼想都不可能在一起阿。
他看過履歷,四人在以前並沒有什麼關係,俗話說的好,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一個身價過百萬的人,根本不可能會與一個平頭老百姓,工資只有兩三千的人有交情,而同理,劉建民一個醫生,怎麼會和醫托有關?
他沉默着,腦海裡快速的轉動着,思考着四人之間真正的關係。
刑建有些不耐煩了,在他看來,溫良只不過是無用功罷了,替醫托開脫,就代表那醫生有過犯罪記錄?刑建自然是無法相信的。雖說他對溫良一向是十分的信任,但是這一次,刑建的心靈也不由的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溫良自然是發現了刑建臉上的懷疑,他微微擺手,道:“行了,你去忙吧,這件事情交給我就是,萬一真的有什麼線索,我會通知你的。”
“好。”刑建也不拒絕,點了點頭之後,直接走出了咖啡館。
望着刑建北離去的背影,溫良不由微微嘆了口氣,他心中清楚,刑建畢竟是公務人員,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幫助他,這一次,看來只能需要他自己了。
溫良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簡陋的計劃,既然劉建民曾經是特種部隊出身,追蹤他的難度很大,那麼其他三個人呢?他們總不可能會有劉建民那種超強的反跟蹤意識吧?
想到這裡,溫良立刻拿出手機撥打了劉金龍的電話。
與劉金龍詳細的訴說了一番之後,劉金龍滿口答應了下來,再三保證立刻派人將毛大明三人給盯住。
得到了劉金龍的答應之後,溫良也就不在於其多說什麼,匆匆掛斷了電話。
他的嘴角帶着一絲微笑,因爲他知道,三人絕對跳不過劉金龍手下人的眼睛,要是三人真的有什麼齷齪的話,劉金龍的人絕對會發現,並且在第一時間就會通知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