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攜前軍,匆抵禹城,前腳剛踏府衙門,後腳便一攬子突發事項急待處置!
更甚有之,重傷高傑歸奔而至!
培忠對此,一時深有憂慮,話來計較事態後續協調諸論,蕭對其亦作得謀算釋意矣!
廿九這夜,風馳雨急,是註定難捱,由此便也再不多話去!
禹城今日上空,黑雲更顯稠濃,風攪不散,狂瀉不止!
時間分秒匆過!
蕭郎身處府衙前廳內,諸事繁雜,一時亦難有甚間隙,聊以歇閒亦就是了!
待憑草草再挨去一個多時辰後!
刻近子時!
後勤軍需車馬,才終算得以歸城!
而鳳陽高進庫一部,自高唐出發,到得夜半,業已是全軍趕至!
於是乎,見是合員到齊,蕭靖川遂於子夜時刻,憑前線抵報,以敵軍攻速迅猛,暫避鋒芒爲由,決意再度後撤,緊急布排兵馬,新下得各部調令來!
其一,命段宏才、高虎兩員副將,攜虎臣部募丁五百,趕去長青,扼濟南西向黃河北岸!
亦爲同時,着人渡水南尋,找去馬銘祿,提供一應炮火支援事!
其二,許繼祖一部八百餘,奔去濟陽,扼濟南東北向黃河北岸!
見敵有襲,乘船而走,渡水過南岸,不給敵騎留滯任何可供渡河之器具矣!
除此兩部,餘下諸軍,統一管帶,攜隨蕭靖川棄禹城,再撤東南四十里外濟河城!
那裡背山靠水,接臨黃河北岸前段,亦做了連寨工事!
是易守難攻,乃爲此番北線戰事起始時,蕭靖川便錨定的退軍之所也!
後夜來!
就在蕭將靖川派兵遣將一通折騰後,禹城上下,各部原意安營之人馬,便屁股都未坐熱乎,就又連夜,暴雨開拔,急行軍南撤!
到得這般時分,分除長青、濟陽兩部,蕭郎眼下身前可還隨時遣調之兵額,業就僅餘不足六千之數是矣!
轉天卅日!
凌晨天有未亮,禹城城內百姓,按令,便已然疏散的一乾二淨!
追身來,到得辰時初,建奴巴哈納一部,急奔踏馬襲至!
見是撲空,巴哈納肝火氣急,遂率一兩千騎隊,匆又南追,直撲殺到黃河北岸前,卻始終覓不得半個人影兒!
除此外,所念一應渡河器具,亦更爲半塊兒舢板都搜查不到!
不得已,其也只有飲恨悻悻然,灰頭土臉打馬原路溯回禹城城下是矣!
八月初一!
石廷柱攜領大軍,亦是南推堪到禹城!
兩賊首再度匯合一處,且乃於是日午後,東進,直奔蕭靖川所在濟河城攻殺而去!
好在這般時日,蕭軍各部,業已早便以逸待勞,扎穩營盤,嚴陣以待!
遂縱爲此般來敵勢頭兇猛,氣焰驕狂,但蕭軍依託城防優勢,兩軍據城死鬥一個晝夜,敵軍仍爲寸步難行,討不得分毫便宜去!
鏖戰一番,時又至翌日初二!
巴哈納見瞧濟河打不動,脾性燥急的老毛病就又犯上來!
其人雷霆狂怒,大發火氣,於同得石廷柱二人帳中便不免再生來齟齬,意見產生不小之分歧!
如依巴哈納之諫,是乃要就此撥轉馬頭,放棄東向,轉頭朝對西南而走!
尋機於西南着手,渡河南岸,再一路東指,跟同石廷柱於濟河南北來個水陸兩線夾擊!
屆時,蕭軍所部,定可一舉全殲!
不過,聞得此般空口操作事的石廷柱,對此,卻明顯不以爲然!
畢竟其身久歷戰陣,且平素謹慎。
要知,由此西南指向,還有多城要克!
且北線不爲肅清,就此操急奔渡南岸,實屬不智,太過冒險是矣!
就算得不計山東省府濟南城,究竟還屯有多少兵馬在!
僅這東西迂迴一整套的折騰,想去十天半月,亦都難搗騰得清!
況且,七月廿七發兵時,睿親王多爾袞便早有親命,乃僅勒令山東北線征伐事列!
時限八月中秋,日子口,亦就逼在眼巴前兒上!
十餘天內,全盤協調,堪能整肅大半北線,兵力時間,業已算屬捉襟見肘啦!
如就此遂了他巴哈納之意,再爲遭惹出別列事項,牽扯過甚,那便一招不慎,後續難保是也!
斷不可爲,亦斷行不得如此險步去!
於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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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待二都統帳內不歡而散後,不出一個時辰!
那巴哈納混蛋個脾氣,竟果真是以行軍目的不同爲由,就此分兵獨領其軍奔西南行走去矣!
石廷柱得信,對此是暴跳如雷,當即一通狠罵撒火!
可實際上,卻亦是難有他法,可對其軍予以節制!
畢竟,上命在手,對得兩部今般南下諸事,並無安排個主次先後!
言是兩廂合軍,共勉共責,各憑本事,同爭軍功!
但實際呢,這此般南來後,兩撥軍馬旦有湊到一處,勾心鬥角,互爲算計之事,就從未斷過!
各就算盤敲的震天響,誰又協調誰的後繼,憑管誰之側翼輔助去?!
如此行止,互有不服,鬧將至這般份兒上,亦就只是時間問題矣!
於從全盤戰局計,影響亦尤甚也!
不過,話無分怎說!
較到事上,眼下石廷柱也無更好辦法,只得隱忍吞氣,堅困原地,以觀後繼罷了!
再後兩日!
巴哈納攜軍一路西南,石廷柱則獨木支應,死咬釘在濟河城前!
直到西南向,傳來消息,說是巴哈納部有來戰果,連克茌平、東阿兩城,且先遣軍,於肥城水岸以西,竟找得少量船筏,憑此,巴哈納所部預備渡水過河,直逼肥城!
到得此等線報傳回濟河城前,中軍帥帳石廷柱耳中,其人才終算有得坐不住!
一番計較盤算!
石廷柱亦不打算原地多耗了!
於是乎!
初四日夜,其便悄然遣軍撤出濟河西關大營!
原在僅留兩千漢軍,欲蓋彌彰,續爲困城,防蕭軍一部散出爲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