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淒冷,在昏黃的路燈下,瘦弱的身影停下腳步,看着手裡的地址猶豫了片刻,大步朝前面的半山別墅走去。
門口,按下門上的可視對講鍵:“你好,我是安木槿。”
在別墅二層的書房裡,管家站在一旁,男人放下手裡的文件擡頭:“讓她進來。”
足足有十分鐘,安木槿看着緩緩打開的大門,心就抽成了一團,目光緊緊的盯着門裡走出來的人,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已經禿頂了,一雙眼睛帶着幾分探究的看着自己,安木槿想,就這樣吧,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邁步走過去,微微彎腰:“先生您好,我可以進去嗎?”
管家嗯了一聲,側身讓安木槿進來,見她猶豫的腳步出聲:“少爺在二樓書房,左手邊第三間。”
有那麼一刻,安木槿心裡突然鬆了一口氣,她以爲是這個大叔,原來不是,真好。
安木槿獨自上樓,來到書房門外敲門,只敲了一下門就應聲開了,嚇得安木槿急忙收回手,裡面燈光很亮,有些刺眼。
“有人在嗎?”安木槿小聲的問了句,沒有任何迴應,想了想還是推開門進去了。
房間很簡單,一面牆的書櫃前面是工作臺,在工作臺正對面是一組紅黑撞色的沙發,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有人嗎?”安木槿站在門口,有些怯生生的又問一句,結果聽到了很輕的流水聲音,頓時窘迫,知道主人可能在洗澡,立刻退到門口準備出去。
安木槿的手抓着門把手要拉開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桌子上有合約。”
這聲音嚇得安木槿一哆嗦,回頭就看到了從浴室裡走出來的男人,只圍了一條浴巾,頭髮上的水珠順着臉龐滑下來,掉在脖子上,再一路滾下去最終隱沒在圍在腰間的浴巾上。
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低下頭看着腳尖:“先生,我……。”
“不看就滾。”聲音落下,關門的聲音震得安木槿幾乎腿軟,耳邊是繼母哭哭啼啼的囑咐:木槿啊,你爸這次能不能回來就看你了!
抿緊嘴脣走到了辦公桌上,伸手拿過來合約打開,看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小臉頓時就白了,合約上的字跡在眼裡漸漸模糊,只剩下了上面標註的日期,陪睡三年!
“同意?”又是那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安木槿的手抓緊了手裡的合約,轉過身:“先生,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來是想和你談談條件,如果不是很過分的話,我會答應,不過這合約……。”
似乎是耗費了對方極大的耐心,安木槿看着男人目光都森然了,急忙閉嘴,有些無辜的,巴巴的看着他。
“這就是條件,三年換一條命不值得?”男人嘴角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冰冷的弧度,踱步到沙發上坐下來,兩條腿極具自信和攻擊性的敞開着,他還是圍着浴巾,不過是手裡多了一條毛巾在擦頭髮。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安木槿放下合約有些落荒而逃的往門口走去。
“隨你。”男人丟下了手裡的毛巾,擡手從茶几上拿出來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安木槿跑出別墅,直到淒冷的風灌進了單薄的衣服裡,才冷靜了一些,隨之而來的懊惱讓她抱着自己的肩膀蹲在了地上。
已經沒有了媽媽了,這次爸爸也要沒了,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電話像是催命符一樣響了,安木槿握着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按下接聽鍵,電話剛接通,唐玲的聲音就急不可耐的傳過來了:“木槿啊,你去沒去啊?那人答應沒答應?家裡的東西都被擡走了啊,怎麼辦啊?”
電話那邊兒嘈雜的聲音還有安逸的哭聲,讓安木槿幾乎是逃避似的掛斷了電話,回頭看着黑漆漆的大門,雙腿發軟的站起來往回走。
還是書房,安木槿幾乎跪坐在沙發上幫男人擦頭髮,整個人都顫抖的不成樣子了。
“簽字。”
好不容易擦完了頭髮,安木槿幾乎虛脫的離開沙發,還沒等緩一口氣,男人的聲音就傳來了,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合約和簽字筆,安木槿眼睛就乾澀的疼,伸手拿過來簽字筆,聲音乾癟的問:“簽字之後,我爸爸就能回家?”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安木槿沒有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她知道自己只能如此,別無他法。
最後一筆落下之後,整個人突然一個旋轉被男人拉過去,跌在他的腳下,安木槿看着他腿上的汗毛嗓子發乾的吞了吞口水,這個動作引來了一聲輕笑,帶着嘲諷。
擡頭,安木槿算是第一次正視面前的男人,如玉一樣的男人卻有着魔鬼一樣的靈魂,安木槿發誓這個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以後,叫我主人,現在……。”男人薄涼的目光俯視着安木槿,緩緩的吐出最後兩個字,還故意敞開了雙腿:“上來。”
這個姿勢,安木槿的眼淚奪眶而出,爬起來兩條腿顫抖的騎坐在男人的腿上,兩隻手攥成了拳頭:“我要確定我爸爸安全到家。”
一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這個所謂的主人對視,安木槿垂下眼瞼。
“你值三十億?安木槿,別忘了合約簽字只是第一步,要履行義務。”男人話音剛落,就站了起來,騎坐在他腿上的安木槿嘭的一聲摔到了地上,儘管地毯很厚,可還是疼的她輕呼了一聲。
男人似乎沒有耐心,伸手提着她直接往休息室走去。
安木槿看着俯身在自己上面的男人,小聲:“我,我需要洗澡。”
男人沒聽到似的,大手蠻橫的扯住她的領口,隨着鈕釦彈飛的弧度和裂錦的聲音,安木槿只覺得渾身一冷,羞憤欲死的抱住了胸口。
“取悅我。”
安木槿撐着身子坐起來,人就被拉過去了,撞上了他結實的胸口上,鼻子痠疼。
“不會?”男人看着木偶一樣的女人,猛地掀翻她,就那麼毫無徵兆的刺破了她的一切,身體和生命同時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