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腳尖拍了拍被自己吵醒的曉黑,林曉琪在後院找到了浴桶之類的東西簡單的洗了一個冷水澡,因爲有充沛的內力的關係,她也沒有因爲夜深而着涼,反而在冷水之間漸漸平復心情,力氣也漸漸都回來了。只是當她穿着溼噠噠的裡衣,在馬車裡換上新的衣裙走出來的時候,程澈卻是羞紅了臉站在馬車前。
“這,這是家母留下來的,傳家的玉佩,現在給你,我會對你負責的,曉,曉琪。”磕磕絆絆地總算把事情說完了,程澈舉着手裡的玉佩遞給林曉琪,雖正面對着她眼神卻是上上下下唯獨不敢去看林曉琪。
嘆了口氣,林曉琪跳下麼車淡淡說道“看到了。”
“恩。”程澈老實地點點頭,回想着林曉琪因爲溼透了裡衣而從中衣窺見的香豔景色,他整張臉就燒得通紅,絲毫不見最初那個單純的俊顏,估計林曉琪再問什麼他就能把自己燒暈過去了。
看着程澈這幅樣子林曉琪便覺頭疼,想了想她直接蓄積了足夠的內力在指間,擡手一劃便將對方胸前的衣衫劃破,小麥色的健碩胸膛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中,林曉琪看着程澈驚訝的眼神淡淡說道“扯平了。”
說完便打算離開,洗過澡便要好好休息了不是嗎,她可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澄澈身上。
“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呢。”程澈急急說道,轉身攔在了林曉琪的面前。
“我真是煩透了你,你的負責只是你自以爲能彌補我傷害的手法,但是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若我真是一個普通女子,你的負責頂個屁。”林曉琪說着擡手一把推開了身前的程澈,看着對方震驚的眼神,林曉琪繼續說道“不過是個你用來填補自己愧疚的東西,是爲了你自己,不是爲了我林曉琪,所以麻煩你收拾收拾自己,從我眼前滾蛋。”
說完林曉琪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真是個惹人厭煩的傢伙,愚蠢透頂的自以爲是,真是連另一個人格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而程澈看着林曉琪的離開,卻是不再糾纏着追上去,連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其是林曉琪說的沒錯,他只是覺得自己錯了,就去改正,卻不知道因爲自己而給別人帶來的困擾。
低着頭站在原地,皎潔的月色照在程澈落寞的身影上,一個夜,一場夢,他也該是成長的時候了,而不是懵懵懂懂的單純。
沒有心思去搭理程澈,林曉琪並沒有直接回房間休息而是翻身躍上了屋頂,躺在屋頂上看着繁星漫天的景象,這樣的景象會阻力林曉琪自己內心膨脹的傲慢,因爲看着這樣遼闊的夜空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渺小,會熄滅她在生命中滋生的慾望。
回想着腦海裡闖入的黑白照片,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卻是同樣的鮮血淋漓。通過這些黑白的零碎的記憶,林曉琪明白了一些一直不明白的事情,雖然還不是很確定很清晰。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她因爲某些原因,主動將人生中一段悲愴的記憶化做一顆種子埋在了潛意識裡,然後遺忘了。但是這樣的遺忘不是消失,存在過的東西被忘記自然也可以被想起,這顆埋在潛意識的遺忘種子也是。
當她自私到想要毀滅別人的時候,這可種子便會發芽,然後一點點長大,一點點打破潛意識的保護區,再次闖入她的視線,讓她回憶起曾經的東西。所以在以前,在她衝動地想要殺了張珂的時候纔會那麼的難以剋制,不是什麼走火入魔,不是什麼執念,而僅僅是她的感情觸動了曾經的琴絃,讓她不能自已。
可若只是簡單的忘記,林曉琪也不會因此這麼痛苦,正因爲是曾經特意埋藏的東西,她纔不想去回憶不想去回想。直覺告訴林曉琪,那絕不是個好東西,它的出現一定會打破她現在擁有的一切,讓她變成她絕不像變成的東西。
煩躁搖搖頭,林曉琪眼神放回漫天的繁星,如果當初自己就那麼死亡就不會像現在這般那麼難以抉擇了吧。
不過說到邊關遭襲,南疆國明知道凌珣這個戰神還在,爲什麼要貿然出手,難道他們就料定了宣明帝忌憚凌珣不會派他去嗎,那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些,民族戰爭永遠高於內部爭鬥,宣明帝還不知那麼傻。既然如此,南疆國好好的和諧生活不過,爲什麼要去招惹雪月國的邊關,閒着沒事幹,吃飽了撐的嗎!
想着想着林曉琪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儘管她自己也沒有得到太多的重量級的消息,但她越是往下想的時候,心裡便越是不安,那種是去重要東西的感覺也因此再一次衝進了林曉琪的新房,攪得她心煩意亂。
既然想不出來,那她便從頭開始梳理好了,猛地坐起來林曉琪從房頂躍下,直接進了大廳抓了一個睡得正酣的士兵才重新回到屋頂,這一系列動作完全沒有驚醒任何任。擡手點了士兵的痛穴,士兵的額頭瞬間飈出一層冷汗,眼睛也因此睜開了,只是方纔那一股揪心的疼痛還讓他心有餘悸。
在士兵眼前打了一個響指,林曉琪在她看向自己的時候便開口問道“宣明帝派你們去邊關的時候說了什麼。”
“啊?”士兵愣愣地張了張嘴,對於面前這個披散着頭髮,肌膚水嫩,身穿水藍色衣裙的女子他還有些轉不過腦子,這是誰家的姑娘啊,長得真是水靈,就是有些面熟啊,在哪裡見過呢?
運起一拳狠狠打在士兵的腹部,林曉琪在他痛得彎起腰想減輕疼痛的同時,左手一把提着對方盤在腦後的頭髮,不給他彎腰的機會直接拉着他的頭髮,讓他雙眼只能面對她,這才冷冷地開口說道“想起答案了嗎,我只給你三次機會,而你,已經用掉了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士兵冷汗直冒,他終於想起來了,是今晚那個暴力的小公子,和太子有姦情的小公子啊“陛下讓我們去邊關,只說是邊關受襲,我們作爲士兵的一員理應前去增員。”
“增援,他還真敢說。”聞言林曉琪鬆開士兵的衣領“所謂遠水難救近火,京都的輕騎兵就算快馬加鞭也不一定能在半月內趕到邊關,到時候邊關的糧草器物早就被南疆國洗劫一空,死的死傷的傷,根本用不着增援,況且就算是增援也不該派你們這羣人。”
說着林曉琪無所謂地上下掃了一眼面前之人,若是除去這一身輕鎧加成的男子氣魄,此人本就白皙細膩的皮膚更加凸顯了他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屬性,哪有一點軍人應有硬朗的樣子,派去邊關也是拖後腿的廢物。
被林曉琪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士兵壯着膽子說道“我們這羣人怎麼了,身強體壯的。”
雖然礙於林曉琪的武力值無法用拳頭說話,但士兵仍是有些不忿地說道,畢竟是被家族寵出來的少爺,哪有那麼容易救妥協,再說了他們是去邊關蹭軍功的又怎麼樣,那也是他們有那個本是去蹭啊。
看也沒看士兵,林曉琪一腳將他從屋頂踹了下去,一揮手數十根銀針穿着紅線飛出,穿透士兵的衣衫,擡手一拉紅線緊緊攥在手中,士兵便在慣性下落之後懸在了距離地面不足一米的地方,臉朝地。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士兵險險地呼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你們去邊關到底是做什麼。”看着士兵林曉琪淡淡說道,聲音涼涼的沒有一絲波瀾,但士兵此時卻是不敢再有一絲闊少爺的矜持,對於本來就不是很隱秘的消息來說還是臉最重要,這可是他作爲紈絝的資本啊。
“在我們雪月國有一些特殊的存在,就是像我這種身份尊貴又地位崇高的人,我們不會留在進度享受榮華,而是被放到類似邊關江南等一些偏僻的地方做官,然後等時間到了再召回京都,便因成績斐然而官升一等。”士兵想了想之後極其委婉的將此行去邊關蹭軍功的事情說得稍微高大上一些,至少不要那麼讓人覺得無恥。
“鍍金。”林曉琪淡淡說道,翻手一抖,士兵便直接從半空掉到了地面上。
迅速用手捂住臉以免劃傷,士兵等身上稍稍的疼痛好了之後才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屋檐上盤腿而坐的林曉琪淡淡說道“你要那麼說也沒錯,本來增援一說就是爲了堵住外界的悠悠之口才想的說辭,而我們不過是去邊關蹭點資歷罷了,比起在朝堂之上的功績在邊關立功可是容易得多。”
“資歷,容易。”林曉琪嗤笑一聲,眼神淡淡掃過士兵,雖然這種平淡的目光好似若無其事,但掃在人的身上卻有種極其輕蔑的感覺,讓士兵心裡極不舒服,好像他在她眼裡不過是個與皓月爭輝的可笑爬蟲。
遂他雖然不敢反斥林曉琪,卻是理直氣壯的解釋道“自然容易,朝堂紛爭日新月異往往殺人於無形,豈是刀光劍影,一看便知的邊關所能相比的,那種卑賤的下人都能憑藉一身蠻力便贏得戰功,加官進爵的地方,豈能和京都的朝堂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