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忽然出現在這裡……陳曦不用想也知道事情不妙。
但,她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反而在見到湘倪的時候,她親切地露出了笑臉:“湘倪,你怎麼也來了?”
湘倪怨毒地掃了她一眼,沒有理她。
她跪到了凌瀟帝的面前,謙卑行禮:“奴婢見過皇上,太子殿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
凌瀟帝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可是十六王妃的陪嫁丫頭?”
“回皇上的話,奴婢正是陪着十六王妃一起長大的丫頭,湘倪!”
“那好,朕問你,十六王妃懷孕之事,是真是假?”
“懷孕?這……”湘倪故作惶恐地擡起頭來,畏懼地看向陳曦,隨後將頭低下,身子如篩豆般抖個不停。
陳曦:“……”死丫頭,真的是來陷害她的!
凌瀟帝看陳曦的目光更加狠厲了起來,他聲音如鍾,深沉得如同千斤重鉛錘在了人們的心頭上。
“說!有朕在,你儘管實話實說!”
“喏!”湘倪怯怯地擡起頭來,充滿懼意的目光流星般劃過一道毒辣。
尚可曦啊尚可曦,我說過,我會報仇的!
她抖着身子,崇敬地看着眼前身着黃袍的偉岸男子,壯着聲音說:“皇上,王妃有沒有懷孕女婢不敢肯定,但是……”
“但是什麼?”風君塵厲聲問。
湘倪的身子一顫,聲音提高了些許:“奴婢前幾日去澡房當差的時候洗過王妃的衣裳,發現她的褲子有血跡,後來聽其他丫頭也疑惑,說……王妃怎麼懷孕了也來月信。”
陳曦聞言,脣角一勾,笑了:“荒謬!前幾天你看見我來月信了?”
“……”湘倪“怯怯”低頭,一副想點頭但又怕極了陳曦的模樣。
陳曦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說前幾日在府中洗了我的衣裳,看見我來月信了,李復的口供說我前幾日和莊御醫私奔去了,太子殿下說我前幾日在某處眼睜睜地看見莊御醫殺人了!
呵呵,前幾日的我還真的好忙哦!同一天還能分身乏術跑東跑西?”
“尚可曦,你還想巧言辯駁?”風君塵厲眸一瞪,暗暗給朱相虢打了個暗號。
朱相虢眸光一擡,佈滿繭子的手再次慢悠悠地摸上長長的鬍鬚。
“月信來的時候也不是不能離開府邸,十六王妃,聖駕面前你說話都是這麼咄咄逼人,不知悔改,難道在恭親王府中,十六王爺也是這樣被你呼呼喝喝的?”
凌瀟帝臉忽然劃過一絲冷意,他忽然想起潛伏在恭親王府中探子曾經回來報告過,這女子在老十六面前確實不安分。
命令老十六做這做那的更是常有的事情。
他對這事一直頗有微詞,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警告她而已。
朱相虢見凌瀟帝臉色不愉,知道自己說到了要害上,於是,他板着臉,端出了遵禮司執事那副嚴苛的姿態出來:“一個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十六王妃出嫁後不但與尚書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