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就看到了那隻小手撓耳朵後出現的紅心痣。
當時，王母娘娘還驚喜地笑說：“這胎記可真漂亮！”
幸福的瞬間成了永恆。
一晃幾千年過去了，再聽王母娘娘問起，他的心中宛如被打翻了五味瓶。
一抹疑似滄桑的情緒從他的眼底一掠而過，落到了陳曦的眼中，激起了千層浪。
她狐疑，眼前的王母娘娘和天帝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若是這樣，那是不是代表着風清揚不用死了？
她小心地觀察着他們，不敢貿然開口。
天帝要她跪着，她也就乖乖地跪着，只要能給風清揚爭取到一線生機，讓她做什麼都行！
天帝從遙遠的回憶中醒過神來，垂眸看着溫順的陳曦，威嚴的語調讓人猜測不出他的意思：“既然你是紫蓮仙子，又爲何會和一個魔頭在一起？陳曦，你可知道，與魔爲伍，犯的可是仙界大忌？”
“陛下……”王母娘娘凝眉。
她明明將話題帶到了那個紅心痣的主題上，可是他爲什麼不問那紅心痣孩子的下落，反而追究起了陳曦的責任呢？
王母娘娘大驚，天帝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讓她的心忐忑不安。
天帝擡手，阻止了她對陳曦的維護，目光銳利地落在陳曦的身上，像是要將她的內心世界洞穿。
陳曦心中是爲風清揚打抱不平的！
但是，她的面上卻沒有表現出對天帝的任何不滿，而是，就事論事地說道：“陛下這話說的有理，身爲一個仙子和一個惡魔在一起，那確實是自甘墮落的。
但是，第一，小女子只是紫蓮仙子一縷芳魂的轉世，迄今爲止，我還只是一介小小凡人，並非仙界中人！
其次，天靈子也轉世投胎多次，如今的他只是一個名叫風清揚的凡間男子，他和曦兒一樣，從未掌管魔道，又何來的惡魔之說？”
“大膽！”
天帝猛然拍上了白玉桌面，震得桌子上的白玉杯啵的一聲碎裂成片。
深邃的眼眸中跳躍着兩道怒火：“陳曦，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陛下，曦兒知道你不喜歡聽，但是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且不說天靈子之前的所作所爲都是被逼無奈，咱們就說說現在，近千年來，天靈子可有再觸犯您？”
“陳曦，你是不是跟魔頭在一起久了也被同化了？
那魔頭有多可惡，你會不知道嗎？
你說他沒有作惡，那朕問你，不久前界限分明的紫雲巔爲何會被劈成兩瓣？
上萬條性命又是如何死於災難的？”
“陛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清揚的初衷是上山去救人的！哪知道莫明心與上軒離雙勾結，魔力大增。清揚唯恐再養虎爲患，不得已才和她生死搏鬥！雖說他最後未能如願救下那些無辜的人，可是，他除掉了莫明心，這對仙界來說不是一大喜事嗎？陛下賞罰分明，爲何就不能看在這件事情的份上，讓清揚功過相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