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白狐的真元力也得到較好的恢復,身體又慢慢幻化出人形。本來蒼白的面上此刻也有了一絲紅潤。映雪見纖纖身體大部分**在外,便脫下一件外衣爲其蓋上。
纖纖睜天眼,虛弱地道:“謝謝你救我,只是我不明白,你們爲什麼會救一隻與你們毫不相干的妖。”
映雪輕聲道:“妖同樣是人,只要是善良的,我們都會救。”
纖纖沉默地閉上雙眼不語。
天明見狀,道:“其實我觀察你已經兩天了,你不是在害那個人,而是在用自己的命去救助他,爲什麼!”
對於一個低等的狐妖來說,耗費自己的真元之力就是在損耗自己的修爲,低等的妖族還只是剛剛能幻化出人形,誰又願意耗費自己的修爲呢?那等於是將她要重新打回原形,所有的修練又要重新開始。
纖纖睜開眼道:“你就是這才救我?”
天明起身,斜視着她道:“有這等行徑還不值得救麼?”
“是啊,人和妖之間的區別要以什麼來界定呢,妖可化人,同樣和人一樣行事,人和妖之間本就無須太外形來定,自是要以其所做之事來區分好與壞。”映雪一口氣說了許多,說出了她心中的對人和妖的看法。
纖纖喃喃低語道:“你們是我第一個看見如此對待妖界的人,確實與凡人不一樣。”
天明道:“我們本就是凡人,只是我們人魔妖的認識更加具體而以,說妖可怕,其實一些人做出的事比妖更加可怕百倍。”
纖纖的嬌軀微微顫抖了一下,眼中現出了一絲讚許的目光,忽站直身體,道:“既是如此,加上你們又救了我的一命,我就告訴你們一個故事吧。”
對待自己的恩人,纖纖也不想隱瞞什麼了。
“我本是在這盤龍山上修行的狐妖,三百年左右,我才能化出人形,在這三百年裡,我從未離開過盤龍,整日在這山中生活的倒也自在。我本想就在這山中就此永遠的生活下去,可是事與願違,事情就在五年前打破了…”
映雪問道:“五年前?”五年前,她與天明也已相識,並且中途還出現了磨擦,也就是在磨宮那段時期發生的事。
纖纖道:“不錯,就是五年前,一日我玩的過於興奮,不知道不覺間便與那盤龍山越隔越遠了。待我發現時,已距這盤龍村不遠。這盤龍村的村民向來有狩獵的習慣,那日不巧,剛好我就碰到了一羣來自盤龍村的獵人,獵人看見我之後,便向我發起了瘋狂的進攻,我驚慌之下,嚇的四處逃躥,不幸的是,我還是中了獵人的一箭,那箭頭上塗覆着麻藥,我越逃越覺得無力。也不知道逃到哪一個方向了…”
這便是流落在凡間妖族的悽慘,不知道哪一天便會淪爲凡人的腹中之餐。
“就在我要倒下之時,眼前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英俊的年青人,他揹着一個摟子,見到我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我以爲他也是獵人一夥的,跑到他面前的時候,我便再也跑不動了,軟軟地倒在了他的腳邊,後面的獵人也接二連三的趕來了…”
說到這裡,纖纖的回憶便回到了那一刻。
“嘿,這狐狸倒也經跑,害我們追得要死。”一個獵人氣道。俯身便伸手將我拿起。其他獵人見到總算沒有白追一場,個個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大家嘻嘻哈哈地便收起手中的弓,準備離開。
忽年青人叫住獵人們:“哎,等一等,能不能將這白狐賣與我啊。”
抓住我的那個獵人回頭看着那個年青人,道:“你是那沈家的二公子吧,怎麼從外面經商回來了?”他顯然認識這個年青人。
年青人對衆獵夫施禮道:“在下正是沈照北,我見這狐狸裡一身雪白,看着甚是喜歡的緊,不如將這白狐賣與我如何?”
獵人看了看手中的白狐,道:“這白狐皮沒有一根雜色,可是上等的貨色,你要是想買可不能出價太低了。”
沈照北笑道:“錢不是問題,只要大哥肯割愛,我自是感激不敬。”
獵人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賣於你便是,紋銀三十兩,少一兩都不賣。”
沈照北趕忙從袖間摸出一錠銀兩塞與獵人手中,道:“這是紋銀五十兩,這多的二十兩就給各位大哥買酒吃吧。”
獵人們見到沈照北如此大方,當下將這隻白狐丟於他手中,道:“沈家人果然有錢,既然你如此喜愛這隻銀狐,那這筆交易不做可是不划算了,好,成交!”他順手取走了沈照北手中的銀兩,雙手一揮,招呼各位獵人滿意地離開了。
沈照北輕撫着手中的白狐,見那隻塗有麻藥的箭枝剛好正中白狐的後腿,血絲順着傷口不斷涌出來。他輕輕叫道:“哎呀,小狐狸你可受苦了,還好沒有性命之憂。”
當下拔下了那隻箭頭,用塊手帕將傷口包裹起來。然後將白狐置於背後的摟子內,帶回了家,並對這隻白狐照顧有佳。白狐的傷也在他精心的照料之下恢復了正常。
“看來你就是那隻白狐是不是?”映雪笑道。
纖纖面色一紅,道:“是,我就是那隻白狐。自那以後,我便對這沈照北動了凡心,沒事的時候我便偷偷溜到沈家後院觀察這個人,可是我也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必競我們人妖有區別。”
“那你後面又是如何變成了沈照北的夫人了,這中間肯定還有故事吧?”
纖纖臉露慌色,道:“是,要不是有這件事發生,我是斷然不會成爲他的妻子。”
映雪似乎很感興趣,着急地道:“快快說來聽聽啊要。”
纖纖沉吟道:“也許是我與他有着這麼一段故事,我每天這樣看着他進進出出,也已感到很滿足。豈料天意弄人,三年前盤龍山之上突然來了一隻黑狼,這狼也是一個有着修爲妖族,只是他很好色,見到我之後,便整日纏着我,說要娶我作他的妻子。可是我心已有所屬,不可能嫁給那個妖狼。那狼妖幾次想要強行逼迫我與她成婚,可是我誓死不從,他拿我也沒辦法,但是最後他放了一句話,說要非要讓我嫁與他不可。”
天明笑道:“看來這隻狼是一隻**。”
映雪白他一眼,道:“去,盡瞎說,聽聽後面的事。”
纖纖接着道來:“我本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那狐妖豈肯就這樣罷手,終於有一日,他發現了我喜歡那個凡人沈照北。那一日,他又找到到我說‘原來你不肯嫁我原因是喜歡這個凡間的男子,那我只要將這個男子制於死地你是不是便會嫁與我了?’我見他說要殺死他,氣道‘你要是敢動他半根毫毛,我便與你拼了。’狼妖說‘以你現在的修爲,怕是要殺死我很難,我隨便即可要了你的小命。’我哪管這許多,他既然要傷害我的恩人,我自是不會給他機會,就算了拼了我條命,我也要保全恩人安危。當下我便出手與他相鬥起來,由於我是拼了命的跟他打,他競一時也拿我沒有辦法,我們就這樣打了三天三夜,也沒分出個勝負來。”
“可是事情偏偏就有這麼巧,就在我們打的難分難解的時候,在這第三日的時候,沈照北不知道爲什麼偏偏就出現在盤龍山上了,他是來採一種藥的。見到我與狼在相互撕殺,便認出了我是上次他救的那隻白狐,跟着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朝黑狼砸去,這一砸不偏不倚,剛好砸中了他的頭,其中一隻耳朵競然被石塊砸去。只是黑狼也給了他身上種了一種緩慢地劇毒。這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黑狼見勢不妙,忍痛逃跑了,臨走時嚎叫道‘我要讓這小子慢慢的死,以解我心頭之恨。’我知道這黑狼是做的出這種事的,殺一個人他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沈照北趕走黑狼後,便對我說‘小狐啊小狐,你與我真是有緣,上次救了你,這次又要救你,什麼時候你才得安寧哦。’我在他身上蹭了蹭,便也離開了。爲了救他,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只有日日陪伴在他身邊。至少黑狼不敢來明目張膽的來迫害他。於是我便在他回去的路上化成一個暈倒在地,無依無靠的女子,恩人看到我之後,便將我背了回去,爲了執行我的計劃,我便在後來嫁與了他。”
“那他中了什麼毒,競然這般厲害?”天明問道。
纖纖嘆道:“黑狼逃走後,便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起初我也以爲他沒事了,可就是就在一年前,那黑狼所下之毒便在照北的身體裡慢慢發作,只是我也沒有辦法解了這毒。就在三月前,劇毒發作的更厲害了,並且一病之下競再也沒有醒來。爲了不致毒擴散,我只得親自動用真元之力爲他續命,但是這種做法我只怕會露出自己的真身,是以那段時間我遣走院子裡所有的傭人,爲了不致於他們的家人懷疑,我也只能在深夜的時候偷偷地進行續命之法,可這樣下去,照北還是會無力迴天的,急得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給他開了很多藥都不見效,看了很多醫生,也不見好轉,就在我感到絕望時,一天村裡來了個遊醫,說是叫方正。碰巧那天我不在,他哥哥便請他給照北看了下,隨後他便開出了那個含有風靈草藥方的單子。我看了那個單子之後,發現這方子如若食之常人必會七孔流血而亡,因爲那就是一副毒藥。”
“啊,開出的單子就是一副毒藥!”二人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