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敢在她眼裡放砂子?找死!
“九皇子,你別老纏着雉兒姐姐好嗎?真是的,自己不是有一駕馬車嗎?爲什麼非得擠過來呢?”顏裳圓瞪着一雙眼帶着小嗔怒看着獨孤無憂。
跟獨孤無憂相處下來,顏裳發現獨孤無憂沒有所謂的天子驕子傲氣,是個很平易近人的皇子。而且很是沒心沒肺,沒肝沒脾沒腎,簡稱沒有心肝脾肺腎的一個人。
對獨孤無憂有點沒大沒小起來,獨孤無憂也不惱,隨顏裳,日子久了下來。顏裳自然也不將獨孤無憂當皇子了。
“裳丫頭,你現在倒真是越來越兇了。嘖嘖嘖,小爺不喜歡兇悍的小丫頭。”獨孤無憂轉眸,眸光上下打量,一臉嫌棄的欠揍模樣。
“誰要你喜歡來着了。真不要臉。”顏裳低頭嘟噥着,小臉緋紅。
“連小爺我都不喜歡的人,大概也沒有多少人會喜歡的。”獨孤無憂翹起雙手,環在胸前,輕佻的說道。
“雉兒姐姐,你瞧,九皇子說的倒是什麼混話嘛。真不知羞人。”顏裳性子雖也爽朗,但到底還是個女兒家,禁不得獨孤無憂近乎小無賴的挑逗。
顏裳捱了過去雉兒身邊,拉着雉兒的手臂,微微躲在雉兒的身後。
雉兒淡爾一笑,有絲壓抑沉重的回憶讓這兩人的吵鬧打散,心情稍稍開朗起來。
雉兒有些羨慕的看着獨孤無憂,如若她也能像獨孤無憂這樣沒心沒肺的大笑,單純一點,那該有多好。
只可惜,她心思太重了。
就算是笑,但總會帶着幾絲澀意。開朗無憂,不過是面具,一張保護自己的假面!
“好了。九皇子,你啊,就別鬧裳兒了,明知她臉皮薄,還老愛鬧她。”雉兒牽起一抹淺笑,淡淡對獨孤無憂說道。
獨孤無憂對着尋求庇佑的顏裳藐藐嘴,哼哧一聲。不過一瞬,咧開嘴巴,露出潔白的牙齒對着雉兒笑笑,道:“雉兒,你說什麼都好。你說不鬧就不鬧。雉兒啊,那你陪我說說話。”
雉兒真心被獨孤無憂打敗了,無奈一笑。
山長水闊,路途雖遠,但與獨孤無憂說說鬧鬧之中,時間倒也過得很快,馬車已經抵達目的地!
衆人紛紛落馬,獨孤無憂一個帥氣翻身,早已翻下馬車,笑嘻嘻的伸出手,打算接雉兒下馬車。
雉兒走出馬車車廂,低眸一瞥,看見早有一個奴才躬身爬在地上,當梯子。雉兒黛眉微擰,她做不得這麼不人道的事。
她不想踩那奴才的背下馬車,又瞧瞧馬車離地有一定距離,跳下去,怕是也難。左右爲難之際,腰身已教人攬住,旋身,着地。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人已穩穩站好。
聽得衆人竊竊私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上官凌汐將她抱了下來!在上千人面前,表演這一場夫妻情深。不曉得的人都以爲他們之間是有情深愛戀呢。
“哈哈哈。朕就說上官凌汐急忙何處,原來是抱得佳人下馬車。有意思,哈哈,有意思。”天炎帝朗聲一笑,聲音迴響空谷山丘。
空曠廣闊無垠的東郊虎嶺,稀薄淡弱的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大地,空氣微涼帶寒。
因爲,此次是秋獵,不似上次與明淵王爺一道來的篝火晚宴。是以,他們都不會住在東郊的皇家別院裡。他們就住在東郊虎嶺山腳之下。
數百華美的營帳散落在空地上,錯落有致。營帳想是早便搭建好了的,專等皇帝來狩獵用。這是上官凌汐提前幾天準備的。
上官凌汐放開攬着雉兒腰身的手,一身鎧甲粼粼,臉上收斂了笑意,甚是威嚴正式,英氣凜凜。
上官凌汐帶着雉兒上前,走到天炎帝跟前,雙手抱拳,頭微低,沉聲道:“是微臣逾矩。擅離職守,該罰。”
他是負責這次秋獵安全的將軍,本以保護皇上和皇室安危爲己任,應該貼身跟隨天炎帝不離身。
他剛剛一瞥,見到雉兒還沒下馬,看着她左右爲難的樣子,大概也猜到她爲何。他之所有不顧一切衝過去攬抱雉兒下馬車,一是免去她的爲難,二是怕她不下馬車,讓有心人尋事說她怠慢之罪,那就事兒大。
想到此,他就魅身一躍,來到雉兒跟前,抱她下馬車。
“必定是該罰的。上官將軍的職責是護衛皇上,不是抱小妾下馬。”聲音沉冷暗諷。一聽就知道聲音的主人是何人。
雉兒心漏跳一拍,又突突的跳躍起來,又亂了……
“梟兒啊,你太嚴肅了。又不是什麼大錯。上官愛卿只是愛妾心切,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啊。”天炎帝拍拍在他左手身側的獨孤梟,笑笑道。
天炎帝站於最中央位置,皇后娘娘和霓妃娘娘,還有幾個貼身太監站在天炎帝右側;獨孤梟與太子獨孤睿煊和一衆皇子都站在天炎帝左側。其中獨孤梟和獨孤睿煊是並肩而站的。
上官凌汐是他倚重的臣子,雉兒又是他喜歡的丫頭,再加上他現時心情愉悅,自然也不把這事當事。
站在獨孤梟身旁的獨孤睿煊稍稍打量獨孤梟,平時這般小事,獨孤梟是不屑開口說。今日是作何呢?
針對上官凌汐?
還是另有隱情?
或許是因爲雉兒……
獨孤睿煊星眸偷偷掠過雉兒幾眼,看見她站在上官凌汐身旁,還真是刺眼得緊。
“微臣謝過皇上。”上官凌汐凝聲道。
天炎帝又看向在一旁安安靜靜的雉兒,淡笑道:“雉兒丫頭啊,你可是很好福氣。有上官愛卿這般好的夫君疼愛。那麼就不會再彈憶情曲那般哀傷到極致的曲兒吧。”
好吧,雉兒又再次成爲衆人的焦點。真託某皇帝的福,能不能不要這麼惦念着她呢?
雉兒勾起一抹得體的淺笑,微微福身,道:“託皇上的洪福,雉兒纔有這麼好的夫君。憶情曲……相信妾身也不會再彈了……”
“甚好,甚好。現在朕越看上官愛卿和雉兒丫頭就覺得他們越登對。你們說是吧。”天炎帝笑問道。
雉兒冷汗,就能不能不這麼關注她呢?她只想安安靜靜,低調低調一下,爲什麼一直找她事兒。
“父皇說得可真對。臣媳覺得上官將軍和雉妾侍真的是天造地設般的一對呢。”明銀上前開口附和道。
衆人不禁有些譁然,這個草包公主什麼時候也懂得說人話了?而且還懂得迎合天炎帝的話?
明銀不是一向都甚是厭惡雉兒的嗎?何故現在?
明銀當然是恨得雉兒牙癢癢的,都恨不得處之而後快了,可是她是故意的,故意在獨孤梟和雉兒面前說這些話的。
她是警告雉兒,也同是提醒獨孤梟,現在雉兒的身份……
她明銀是真的容不得一點砂子,誰敢在她眼睛裡放砂子,她就要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