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集團。
皇甫烈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米蘭之行被阻,他也趁機偷個懶,腦海中那日的情形總是忍不住浮現在眼前,越是不願意想起,那每一個細節越是清晰。
越是清晰,皇甫烈心內的情潮越是容易被撩起,他查了那日公寓旁邊的監控,恰好旁邊的路燈壞了,只能看到一個嬌小的人影,而皇甫烈的公寓裡並沒有監控,於是那夜的女人就成了一個不解的迷。
不過皇甫烈並不着急,他太清楚,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刻意接近自己,那麼她必然會再次出現。
皇甫烈也很想知道,是什麼樣一個女人在五年後居然能瞭解慕如一的每一個細節,而且連香味都能以假亂真,這心機,還真讓皇甫烈不敢小瞧。
蘇啓有些彆扭的走了進來就看到一旁愣神的皇甫總裁,從今天早上上班後他就發現總裁一直都不在狀態,這還是第一次。
“總裁,這是您要的瑞心……”
“嗯?”皇甫烈眯眼。
“沒事,您繼續。”蘇啓無語將資料放好,正好一點五十,還有十分鐘就是瑞心公司和皇甫集團的高層見面會。
皇甫烈隨意的翻看了一下,是這次瑞心高層的資料,赫然第一頁就是那個與小女人同名同姓的女人。
募地,皇甫烈的眼神一下眯了起來,而吸引皇甫烈的並不是上面的卓越成績,而是一張極爲普通的證件照。
二寸照片,看着有些日子了,留着幹練的短髮,在那麼小的照片上也能看出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靈氣,挺俏的小鼻子,有些褪色的脣,柔美中帶着一絲清純的味道。
即便是那照片有些模糊,即便是隔了五年之久,即便是那上面的女人是短髮,但依舊無法阻止皇甫烈整個心都在顫抖,這個該死的女人活着?她活着?
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讓皇甫烈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前夜的女人是誰?難道就是她?慕如一?
怎麼可能?想到那當初看到的照片,皇甫烈實在不敢相信慕如一還活着?而且活得還很好的樣子,那他們的孩子呢?
五年前皇甫烈幾乎將許天海的老巢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慕如一的信息,雖然看到那慘不忍睹的照片,可是卻並沒有找到屍體,他不是沒有抱過幻想,可每次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那麼真實!
皇甫烈死死的盯着照片,這又是怎麼回事?看看上面的年齡,二十八歲,算算時間,過了五年,小女人也確實該二十八歲了。
整個人就這樣呆楞的站着,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相信,他害怕這一次又落一個空,皇甫烈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脆弱,脆弱到無法去接受一個殘忍的結果。
或者只是有女人刻意整成慕如一的樣子來勾引自己?可是皇甫烈根本無法說服自己,他必須親自去看看。
是的,他要親自去看看,看看這究竟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小人兒。
慕如一,慕如一,不管是誰,敢冒充她的小女人,那麼他一定會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而如果那個真的是他的小女人,他一定要當初耍弄他的人付出代價,五年,誰能想象出這五年他皇甫烈是怎麼熬過來的?
皇甫烈的手微微顫抖。
“蘇啓。”皇甫烈都忘了蘇啓去了瑞心的事情。
“總裁,蘇助理去瑞心的總公司了。”一旁的辦公室小姐急忙進來回答。
皇甫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真是亂了方寸。
揮了下手,那個辦公室小姐退了出去,直到進了茶水間還拍着胸脯,總裁好帥好凶。
皇甫烈直接從專用通道出了公司,看看時間,會議應該馬上開始了,而皇甫烈纔不在意那該死的會議,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見那個該死的女人。
五年了,所有的疑惑和遺憾都好似要迎刃而解了,皇甫烈的心控制不住的跳動,那也的情形再次浮現,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小女人,否則還有那個女人可以給自己如此真實的感覺,又有哪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失控?
慕如一,一定是你對吧?是沒有死對吧?該死的,居然會在自己眼皮底下躲了五年,皇甫烈恨不得讓時間倒退,然後將s城進行地毯式搜捕,把那個該死的女人搜出來,怪不得許天海痛成那樣都不肯告訴自己屍體在哪裡,那個照片根本就不是許天海發的?
猛然想到藍夏桐,這幾年這個男人一直在美國進修,他第一年還派人一直跟蹤,但沒有任何的發現,而且藍夏桐也確實沒有任何的疑點,這才放棄跟蹤,難道?
想到那個心思縝密的男人,皇甫烈的臉色一變,他到沒想到這個男人可以如此的瞞天過海,想到那日在市中心看到藍夏桐抱着的男孩,還有那張無比眼熟的小臉,皇甫烈猛地對着車上的後視鏡看。
嗡……
鏡子中男人俊美的五官,黝黑深邃的星眸,閃着點點的光芒,筆直堅挺的鼻子,薄薄的脣,再想想那個眼熟的小臉,簡直就是自己的翻版。
啪……皇甫烈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隨即那如黑曜石般閃耀的眸子上聚起一層灼灼的光,他怎麼這麼蠢,在看了那個孩子三次都沒有想到。
第一次皇甫烈覺得自己的智商有待商酌。
皇甫烈按着鍵盤的手都在抖,他不但找到了慕如一,還找到了那個從未蒙面的兒子,當時重傷昏迷中的皇甫烈,連兒子一眼都沒有見到就看到了那個慘劇,不說,但不代表這個男人不會心疼。
男人儘量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他害怕,害怕自己這一次又是一場空,害怕所謂的失而復得不過是有心人的一場計謀。
而如今的皇甫烈再也經不起一次沉痛的失去。
“程書。”皇甫烈用ce特有的聯繫方式呼叫程書。
一直等待着懲罰的程書聽到這來自ce內部的呼叫,身體一凜,那三個看笑話的被弄去法國從威廉姆斯那個奸猾的傢伙手裡弄富春山居圖了,自己這個主犯豈不是會更慘?
“老大,我在……”程書哀怨的答了一聲。
“幫我重新調查五年前慕如一母子失蹤的事情,從s城和藍夏桐的方向着手,我要你一週給我出結果,立刻馬上。”皇甫烈冷聲的命令,他纔不會讓這個主犯輕鬆了。
眼睛微眯,透着一股極致的肅殺之氣,他倒要知道自己五年前究竟是忽略了什麼?還有慕如一和藍夏桐在一起了嗎?
聰明如皇甫烈,很快就理清了一個大概,可是即便真的慕如一和藍夏桐在一起了,他也會讓藍夏桐知道,他皇甫烈的女人,即便是被搶走,他也會用更霸道的方式追回來,這世界上還沒有男人可以跟他皇甫烈爭女人,誰都不可以!
程書一愣,慕如一母子不是五年前就沒了嗎?怎麼現在又調查?還有這跟藍夏桐有什麼關係?他好像記得那個藍夏桐是藍雪顏的哥哥,而且還是近年來最有潛力的年輕檢察官,並且組織還有將其納入ce的傾向,這跟嫂子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呢?
雖然程書疑惑頗深,但鑑於他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實在不敢這會再去獅子頭上動土,所以還是乖乖的去調查吧!
皇甫烈收線,冷冷的看着前方,他這就去驗證下那個慕如一究竟是真是假,無論這次是不是另一個陰謀,他都要搞個清楚。
車子快速的衝出停車場,直奔瑞心設計公司。
……
慕如一抱着一沓資料走進會議室,整個心都懸在空中,明知道皇甫烈不會出現,她還是緊張的難以自控。
如果沒有前晚的事情,她還淡定的面對這個男人,可是身體的首先背叛,讓她有些侷促不安,她需要好好的調整自己的狀態,集中所有的竟然來應對這個該死的男人,就算是失了身,她也不容許自己再失心。
蘇啓帶領着公司的幾個高管緩緩的走進瑞心的會議室,陳少頃坐在那裡,慕如一起身相迎,溫柔恬靜的一笑。
“蘇助理,久違了。”淡淡雅緻的妝容,卻將一個女人所有的魅力盡顯。
“慕小姐,很榮幸再次見到你。”蘇啓有些挪不開目光,極力剋制,纔不至於讓自己失禮,雖然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那麼無害,但是男人天生的保護欲,還是讓蘇啓不由自主的被慕如一的氣場影響。
這也是蘇啓不願意打頭陣的原因,雖然這裡的主子是陳少頃,可是蘇啓總覺得慕如一一點兒都不弱於這個陳總,甚至隱隱的覺得這個女人開啓戰鬥模式時,那冷酷的氣場跟自家總裁都有得一拼。
“蘇助理,這邊請。”慕如一好似並沒有看到蘇啓的愣神,優雅的請大家入座。
蘇啓紳士的對着慕如一回請,其他人也跟着落座。
李優輕輕的哼了一聲,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勾搭人家皇甫集團的高級助理,還真是不知羞。
陳少頃目光有些癡迷的看向慕如一,還能記得初到公司時的慕如一,只是一個做事莽撞的漂亮女孩子,而他只是隱藏身份進入公司實習的陳少,那時她笑得那麼甜,他總是想這樣笑容乾淨的女孩子應該不適合職場吧。
可是她卻總是讓人無比的驚訝,短短的五年就成長的讓人矚目,如果不是偶爾那澄澈乾淨的笑容,他都會懷疑那還是不是自己最初認識的慕如一?
陳少頃甚至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是這家公司老總的兒子,那麼他會不會連這個小女人都不如?
“陳總。”李優有些惱有些不甘心的輕喚了一聲陳少頃,陳總竟然當着皇甫集團的人對着慕如一發呆。
李優原本好看的眼睛裡浮起一層妒忌的火,慕如一根本就是一個狐狸精,看她那脖子上的絲巾,還不知道請了兩天假是陪那個男人去了呢,想必那絲巾下必然有不可告人的東西。李優幾乎能想象出來那是什麼了。
那過分裝飾的臉上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