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的旁邊,剛還有一個教堂。
安曉婧告別了院長,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教堂。
她是無神論者,但是,她有信義。
這是非常奇妙的感覺。
安曉婧挪着自己的步子往教堂的方向走去,這裡人不多,所以纔會更加的神秘而莊重。
安曉婧做了祈禱的動作。
“主,希望能夠儘快找到我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的生活一團糟!”安曉婧的態度非常虔誠。
“你哥哥!”是神父的聲音,但是神父在禱告箱裡,沒有出來。
“神父嗎?我哥哥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什麼時候能找到他?”安曉婧問。
但是很久,都沒見那人說什麼話出來,安曉婧的胸口憋着一股氣,她不明白神父爲什麼不說話了。
“你哥哥很快就會回來了,別擔心。”聲音緩緩而出,安曉婧總算放心了。
“神父,我很痛苦,有什麼辦法能讓這種痛苦緩和?”安曉婧突然問道。
“爲什麼?”
“我不知道,我所有的堅持不過是在等我的哥哥,可是,他一直不出現,讓我連盼頭都沒有了。”
“你周圍的人呢?能給你一些鼓勵嗎?”神父又問。
“不能,怎麼辦?”安曉婧冷笑了一聲,一想到冷亦琛,她就一肚子氣,那個人能鼓勵自己嗎?
“那爲什麼不想着換一個環境,離開你固有的環境。”神父的聲音,一字一句的。
“我也想啊。只是身不由己。”安曉婧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或許我之所以痛苦,是在追求錯誤的東西。”
“或許你應該把眼睛望向別處,看看其他人,而不是被你眼前的人所侷限。”神父建議道。
“也許吧。”安曉婧撇了撇嘴。
從禱告箱裡出來,安曉婧往回家的路上走去。神父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他說,讓她把眼光看向別處,還會有別人。
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人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安曉婧回到了別墅,冷亦琛和安夕雅都不在,時間還不算很晚。
“神父告訴我,不讓我被眼前的人侷限,那麼會不會是那個人呢?”安曉婧有些自言自語。她開始在別墅周圍溜達,一不小心,就走到了那個畫室。
只是,這裡沒有人,也沒有那個以往在此畫畫的男人。
安曉婧的心裡莫名的有些失落,這種感覺就像是明明給了你一顆糖,打開糖紙以後卻發現那是空的。
“你在嗎?你一定在。”她對着有些空曠的畫室喊道。
可是,畫板上的花瓶,還有未乾的顏料印記。
明明這裡是有人的。
安曉婧再往地上看了一眼,水粉筆還沒有涮乾淨。
她的心跳,忽然就快了,不知道這算不算久違的情動?
可是,並沒有那個人出現,安曉婧的眼裡,慢慢被落寞給爬滿了。
“好久不見!”突然,身後的聲音響了起來。
安曉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後,她還是轉了身過去,男人好看的眼睛,正微微的對着安曉婧笑。
他的話很少,但是,他笑一笑就能溫暖所有人的心田。
就算他不告訴安曉婧自己的身份,但安曉婧對眼前這個人,卻是願意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話有些慢慢的卡在喉嚨裡,她很想他。
難道,這個就是神父的指示,讓她看看另外的一個人?
男人安靜的走近了安曉婧,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
“你好嗎?”安曉婧開口,笑的真誠。
“你看,這幅畫!”男人笑了笑,卻不是回答安曉婧的問題,而是望向了他剛纔畫的那副畫。
“恩,你畫的,真好!”安曉婧看着畫上的景象,慢慢的讚歎。
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時光,即使是一個破舊的畫室,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但這種安靜和沉穩,卻讓她變得安心。
似乎這個人站在自己跟前,她就充滿了一切能量和勇氣。
“坐下吧,我給你畫一幅!”男人輕輕的笑了笑,安曉婧點點頭。
她坐了下來,不太敢亂動,看着他專注的動筆,那麼認真。而她忽然注意到男人穿了一個拖着地的衣簾,把腿都遮住了。應該是怕顏料粘在了衣服上。
安曉婧的心,突然跳漏了一個節拍。
“畫好了!”很快,那人就把畫好的安曉婧拿給她看。
“真好!”紙上的她,變成了他筆下最美的景色。
“對了!”安曉婧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一樣,“這個給你一個!”她拿出了孤兒院院長給自己的福袋。
兩個福袋,圓鼓鼓的,安曉婧毫不猶豫的取出了一個。
“這個給你!”她笑了笑。
“這是?”男人微微的有些迷惑。
“福袋,帶上了會有好運的!”安曉婧真誠的回答。
“嘟嘟嘟!”忽然,一陣汽車的鳴笛聲響了起來,安曉婧的眼神裡,換上了些許的驚慌失措。她甚至都來不及和這個人再說一句話,也沒來得及用力的道別。
那是冷亦琛的車響聲。
這裡是別墅的禁區,冷亦琛要是看到她在這裡,肯定又是一番折磨。
好在,安曉婧看見冷亦琛的時候,她已經安全的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那人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安曉婧,而安曉婧看到的冷亦琛,腿上還有傷,不過已經包紮過了。
她不想知道他怎麼受傷的!
“站住!”冷亦琛看到安曉婧打算上樓,立馬制止了她。
“南宮寒和餘震寰面前,倒不見得你跑的這麼快。”冷亦琛在身後諷刺道。
安曉婧直接轉了身過來。
“聽說,你把餘震寰給你那五百萬給捐了?”明明安曉婧做了一件好事,那人卻用了非常輕蔑的語氣說了出來。
“這就不勞煩冷少關心了,那是我的錢,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安曉婧對上了冷亦琛的眼睛,還是一臉的挑釁。
然而,安曉婧忘記了,她的手上還有一副畫,這是剛纔在畫室裡,那個人給自己畫的。
“這是什麼?”冷亦琛突然一個上前,安曉婧手裡的畫就被他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