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多時,那三道身影便陸續來到了典君眼前。除卻那名灰衣青年之外,另外兩道黑袍身影也忽然扯去了衣衫,露出了一身玄錦紗衣。這赫然又是兩位年輕男子,他們的相貌頗爲普通,可他們此時的神情卻並不尋常而是極度的猙獰!
“不能讓血菩提消失在我們的眼前,必須去追。”
那灰衣青年咬牙說道,聞言另外兩名玄衣男子也隨之螓首輕點。此處出現的血菩提有四枚,而他們如今也恰是四人。如此,讓任何一枚血菩提消失也便等若於要讓他們其中一人錯過靈果。
顯然,那樣的後果他們並不想去接受。
似乎是察覺了三人的打算,典君忽然咧嘴一笑旋即鄭重的道:“我會阻止你們的!爲此我會不惜任何代價!俗話說有恩必報,這便是我典君所遵循的……道義!”
“哼!不知死活,我們聯手,一起殺了他!”喝音落下,三人當即向着典君爆射而去。
這三人的修爲與典君相同,他們同是化靈九重境修爲的修行者。即便典君身形壯闊,但那也不代表他的靈力便遠遠超過了前者。換言之,三人一起出手,那典君幾乎已經是看不到勝利的一絲曙光。而且,那三人出自底蘊更高的三等王朝,而典君走出的王朝如今也只是二階而已……
也就是說,無論從何等角度來說,都看不到此時的典君有着勝利的把握。換言之,他如今已經是必敗無疑了。可即便如此,典君也沒有放棄,只見他不退反進,當面迎上了三人的攻勢。
這四人皆是體修,也因而他們展開的這一場亂鬥不像是修行者之間的戰鬥,而更像是野獸互搏!
每一次出手,典君的身體便會迎來幾道傷痕。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絲毫躲避的心思。只見他目光緊緊凝視着其中一人,然後碩大的拳頭不斷轟擊着他的胸膛。
時間,很快便過去了數十息。
此時的典君身下已經被血液浸染。他每一次踏步動身,其腳下便會灑出大量的血液。顯然,如今的他傷勢已經很重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倒下。他的這種表現便似乎是如今的他仍有着極爲不甘的執念,又或者說他還不打算死去。
典君已經很疲倦也很累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閉目倒下的打算。從他此時的出血量判斷,他的體內五臟早已受到了足以破裂的打擊。
如此,他也依然沒有……倒下!
典君的拳不斷揮出,他認準了那名灰衣青年不斷的攻擊者。另外兩名玄衣男子的攻勢不斷擊打在他的身上,血液橫飛,可他卻依舊沒有倒下。他似不知疲倦的揮着拳,雙瞳也死死地盯着那灰衣青年。
漸漸的,那灰衣青年的動作也遲鈍了起來。他的肢體開始發顫,深紫色的淤青不斷出現在他的軀體表面。而他的口中更是不斷溢出着點點血跡。
終於,在典君的又一次揮拳之際,那灰衣青年被他一拳轟爆了頭顱。
穢物橫飛,而那灰衣青年的身子也忽然倒了下去。
看着灰衣青年倒下的身子,典君忽然一笑旋即在心中默唸道:“主人,這人我已經爲你殺了。你如果知道了,會不會因此感到喜悅?你救了我,也救了我的母親。是你帶着我們走向榮華。所以,我欠了你的。你爲我找來資源與功法修習,讓我告別卑微。所以,我又欠了你。如今,我爲你留下斷後,也爲你擊殺仇敵。我心已安,我典君再也……不欠你的了。”
一念至此,典君再度望向眼前兩名玄衣男子咧嘴笑道:“還有兩個……”
看着那灰衣青年死去,兩名玄衣男子忽然回首觀望着眼前戰局。只見那曹阿瞞所尋的黑衣青年正與一名黑袍人戰的不相上下,而另一面,那些化靈八重境修爲的人還在彼此攻殺着,也不知那枚血菩提如今落到了誰的手裡。
一名玄衣男子忽然看着倒下的灰衣青年咧嘴一笑,道:“他死了也好,這樣的話溜走的那人追不追倒也無妨了。血菩提還有三枚,也足夠我們三人均分了。”
另一名玄衣男子聞言也忽然螓首輕點,道:“的確,無論那人能不能逃走,我們已經沒有去追的必要了。既然如此,我們取了這廢物的血菩提,再殺了這莽漢!”
見眼前兩人打着那灰衣青年血菩提的主意,典君頓時冷笑道:“我可還沒死呢!”
爾後,典君便快步上前,一把扯過了那灰衣青年的屍體。
兩名玄衣男子見狀也不禁大怒,當即又是兩道重擊打到了典君的身上。但是這一次典君受到傷害之後也不再那麼淡然了,只見他足下一顫爾後便半跪了下去。見他這般,一名玄衣男子連忙扯過了那灰衣青年的屍體拿下了他的須彌戒。當檢查了須彌戒中之物後,那兩人才相視一眼又再度看向了典君。顯然,如今他們是打算將典君徹底的殺死!
“莽漢,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人吧!”兩人大喝之後便再度殺向了典君,手足舞動之間厚重的靈壓綻放無疑。顯然, 如今的他們已經使出了全身氣力,準備將典君一擊必殺!
見兩人向着自己殺來,典君也咬牙站起了身子雙拳閃電般的揮出。
幾聲悶響傳出,那兩名玄衣男子盡皆昂首噴出了一道極爲潁紅的血液並快速倒退了數步。
“我就不信殺不死他!”一名玄衣男子大怒,當即就欲再度上前,然而這時另一名玄衣男子卻已經揮手攔住了他。
“做什麼!”
“他好像已經死了……”
兩人凝神望去,原來此時的典君雖然身軀不倒,可他卻已經沒有再行動作了。兩人相視一眼便再度走出,見典君睜着雙目可口中已經再無氣息之後他們這才清楚典君是真的已經死了……
確認了典君的死訊之後,兩人神情複雜的看着屹立不倒的他也不禁輕輕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