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邵婷率兵殺入毒熊谷北寨,卻被耿琴、宋承引兵擋住,雙方在寨內展開了生死搏殺。
耿琴見邵婷的掃魔扇來勢兇猛,急忙閃在一邊,左手抱定催命琵琶,右手指彈動琴絃。只聽得四下裡尖銳之聲大作,如針扎身,自有一股難以遏止的魔力。
此招乃耿琴的拿手絕技“索命彈”。但凡在方圓三五里內聞到此音,不管你是人是神是仙是妖是魔是鬼是怪,均會手忙腳亂,心律大亂,嚴重者倒在地上,嗚呼哀哉。
當然,要化解此招,須有足夠強的內力,才能把將此音的傷害降到最低點,從而保護好自己。
邵婷雖然有剋制魔族的兵器掃魔扇,奈何功力不濟,只練到了二三成,故爾一聞此音,就雙腳發軟,二眼呆呆地望着耿琴。
耿琴冷笑一聲,傲然道:“邵婷,你屢次犯我毒熊谷,今次決不能讓你逃脫,魔兵魔將聽令,給我將她團團圍住,生擒活拿,我要將她下油鍋!”
魔兵魔將得令,均奮勇向前,不一會兒,就將保護邵婷的親兵殺散。只見酈殼後背一拱,拋出數十隻海龜殼,將邵婷整個人嚴嚴實實罩定。
宋承見狀,揮動蓋地鋮,向海龜殼打去,只聽得叮噹幾下,邵婷站立不住,仆倒在地。
魔兵一擁而上,將邵婷五花大綁。
耿琴吩咐鞏蔭帶着魔兵將邵婷押回大寨地下室。
另外三處的東征軍此時已潰不成軍,因爲事先約定,邵婷突襲成功後,就從寨內撤出,屆時鳴炮三下爲號。可彭福、董盛、霍春命令東征兵放了上百把火,燒了很多寨柵,依然聽不到寨內炮響。
他們見到的,乃熊颺、尤瑒、婁昱率領的魔軍主力。
只見熊颺揮動斬天斧,尤瑒揮舞鋸齒獠牙钂、婁昱捲起鋸齒狠牙棒,帶着魔兵如暴風驟雨地向東徵軍殺來。
這場殺呀,直殺得攻寨的東征軍橫屍累累,四處逃竄。
彭福、董盛、霍春捨命衝殺,方脫得重圍,逃到毒熊谷大寨西面的一片赤松林裡,只有數十個東征兵相隨了。
且說鞏蔭押着邵婷,直奔寨內地下室。接近地下室時,只見半空中捲起了一堆彩雲,雲頭上站着一人,神威凜凜。
此人手持靈霧劍,目視鞏蔭,朗聲道:“這位小姑娘,請止步,老夫有一事相告。”
此聲內力渾厚,直透鞏蔭肺腑。
鞏蔭吃了一驚,望着老者,顫聲問道:“不知仙翁所告何事?”
老者微微一笑,徐徐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毒熊谷的鞏姑娘吧。你押解的是我的徒弟邵姑娘,請鞏姑娘現在放了她,我決不爲難於你。存一絲善念,可養萬金之軀。爲善一次,可積德十分。”
鞏蔭低頭尋思,此人應是方外高人無疑。熊谷主尚不是對手,我豈能相抗?不如賣個人情,也爲日後留條退路。熊颺、耿琴作惡多端,鞏蔭早就心知肚明,只是不得已被裹脅其中。
想畢,鞏蔭吩咐魔兵解開邵婷繩索,放她出來。
一個魔兵說道:“鞏小姐,就此發了邵婷,被耿夫人知道了,不是要我們命了嗎?”
鞏蔭喝道:“你鬥得過雲頭上的仙翁嗎?連大王都不是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放了邵婷。”
魔兵無奈,只得解開邵婷雙手上的繩索,將蒙面黑布也解開了。
雲頭上的老者用靈霧劍對着邵婷指了指,邵婷騰空而起,也踏在彩雲之上。
老者拱了拱手,說道:“謝過鞏姑娘,我就此作別。”
鞏蔭喊道:“敢問仙翁乃何方高人?”
老者笑道:“吾乃隗星忠靈護法是也。”
言畢,忠靈護法駕起彩雲,倏忽不見。
鞏蔭喃喃自語:“隗星忠靈護法,看來不是咱地球上的高手了,應該比地球上的高手還厲害。”
突然,耿琴像幽靈一樣,出現在鞏蔭面前。
鞏蔭見狀,不禁打了個寒顫。
耿琴劈頭就問:“邵婷現在何處?我要把她推入油鍋!”
鞏蔭把放走邵婷一事說了一遍。
耿琴一擡手,打了鞏蔭一個響亮的耳光。
緊接着,耿琴取出短劍,一劍剌死了給邵婷解繩索的那個魔兵。
鞏蔭猛地撲在那個魔兵身上,放聲痛哭:“小兵哥,是我害了你啊!”
耿琴咬牙切齒,眼裡射出綠光,逼視着鞏蔭,厲聲道:“臭丫頭,你發善心了?我和大王多年培養你,你忘了?那好,你竟敢私放要犯,我就成全你。來人呀,將鞏蔭打入大牢,嚴加看管!”
幾個魔兵上前,將鞏蔭綁了起來。
鞏蔭揚起小臉,對着耿琴道:“夫人,救人一命,可增數載陽壽。你和大王法力深厚,何不棄暗投明,皈依正道?!”
耿琴聽了,怒不可遏:“臭丫頭,竟敢教訓我和大王了,氣死我也。今天我不好好修理你,他日被你賣了都不知道。”
說罷,耿琴操起催命琵琶,狠狠地拍了鞏蔭的小屁股幾下。
別看只有幾下,卻將鞏蔭打得屁股開花,疼痛不已。
這催命琵琶非尋常樂器,它是耿琴從尉遲魔那兒盜出來的。尉遲魔乃東華族魔道上的絕世高手,他娶耿琴爲妻,爲了示愛,將尉遲陵的鎮陵之寶催命琵琶給了她。誰知耿琴水性揚花,經常夜不歸宿。後來竟然盜了此寶物,逃到毒熊谷,和熊颺非法同居了。
尉遲魔當然惱怒,他雖然魔法高強,但他面對的是柴譚、熊颺同門師兄弟勢力,加上週邊部落的協助,一時間拿熊颺沒有辦法。但他發誓:他日捉到耿琴,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鞏蔭雖然被打,但依然嘴硬:“做善事,才能修成正身!”
耿琴罵道:“你這小妮子,越來越放肆了。我養了你這麼多年,想不到違抗我的軍令!”
魔兵推着鞏蔭向地下室走去。
走到半路,恰好碰到宋承的軍馬。
宋承見鞏蔭被繩捆索綁,一股憐香惜玉之心頓生。
鞏蔭也遠遠地看到了宋承,張嘴叫道:“宋寨主,快來救救我啊!”
宋承聽了,可樂開了花,心想鞏蔭啊鞏蔭,你這小美人,把爺
害得好苦!俺日思夜想,就是不能和你春風一度。現在好了,你被綁了,有求於我,我不趁機佔你便宜,更待何時!
不一會兒,耿琴策馬過來,與宋承相遇了。
宋承說道:“夫人呀,常言道,大人不記小人過,你現在抓了鞏蔭,對你有好處嗎?再說,你把鞏蔭許配給了我,你抓她,就是不給我面子!”
耿琴將鞏蔭放走邵婷一事講了一下。
宋承聽罷,輕聲道:“夫人,鞏蔭所說如果屬實,放走邵婷是正確的。你想想,連熊谷主都不是隗人的對手,你我能扛住嗎?何況鞏蔭這樣的小丫頭?爲了團結,你還是放了她吧。”
耿琴拘押鞏蔭,其實是警告一下她,讓她吃點苦頭,好在日後聽話。
如今被宋承一番勸說,耿琴就不好再拘押鞏蔭了,因爲她是宋承的未婚妻呀。
這個宋承,畢竟有一支軍馬,而且精通武藝,毒熊谷要抵抗東征軍,需要宋承這樣的角色。
想畢,耿琴笑道:“宋寨主不必擔心,我這就下令放了鞏蔭。”
說完,耿琴下令魔兵解開鞏蔭繩索,當着宋承的面放了。
宋承大喜,一把抓住鞏蔭的手,嘴裡叫着“小美人,可想死我了”之類的話。
鞏蔭因爲被宋承一番話所救,也就沒有抗拒,任由宋承東摸西摸。
耿琴看在眼裡,心裡酸酸的。
因爲耿琴也想與宋承春風一度。
宋承身材魁梧,儀表堂堂,方博得了耿琴的芳心。
宋承拉着鞏蔭的手離開了耿琴,向寨內走去。
鞏蔭回過頭來,盯着耿琴看了一會,眼裡露出仇恨的光芒。
宋承說道:“鞏美人,別看了,多看看我吧。”
鞏蔭半推半就,倚在宋承身上。
耿琴望着這二個人的親暱舉動,舌頭也發癢了,但沒有辦法阻止。
突然,熊颺出現在耿琴面前。
耿琴假作生氣:“大王呀,你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
熊颺哈哈大笑,粗聲道:“怕什麼怕?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耿琴側着臉,一仰脖子,二手緊緊勾住熊颺的脖子,老公長老公短地叫個不停。
這番話,把個熊颺哄得團團轉。
水性揚花的耿琴,偏偏將一個魔頭搞得摸不清東西南北。
女人一旦施展媚功,真的能穿金斷玉,厲害無比。多少英雄好漢,就這樣倒在石榴裙下。
色心動,吃虧在眼前。
耿琴繼續施展媚功,輕啓朱脣:“大王,擊敗東征軍放火軍馬了吧。”
熊颺狂笑幾聲,大聲說道:“夫人勿憂,我只花了半個多時辰,就擊退了三路東征軍,原來是一羣烏合之衆,虛張聲勢罷了。”
耿琴笑了笑,那是奪人魂魄的笑。
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漢,被這媚笑所征服,有的臨死還不知是怎樣死的。
最毒莫過婦人心。
有分教:魔障裡面有人性,海宴河清何其難。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