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想說,讓我說吧,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說了!”張揚把王燕推開,一雙深邃的眼睛緊緊盯着那雙黑白分明的瞳孔。“我做不到,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如果真的利用了你們,我的良心會永遠不安,哪怕是真正的走進了所謂的上流社會,我的腰,永遠也伸不直,我的胸膛,永遠挺不起來,我唯一的辦法就是逃避,希望離你們遠一點,希望我飛黃騰達的時候再與你們見面!”“今天,我失態了,我看到你和雪蓮被無數的男人包圍着,欣賞着,我的心臟就像被針刺一般,我無法忍受,我可以逃避你們,但是,我不可以逃避自己的思維,瘋狂的報復吞噬了我的思想,我嫉妒他們,瘋狂的嫉妒他們,我知道,他們都有着雄厚的財富,還有深遠的背景。”
“同時,我也看不起他們,他們在我的眼裡,不堪一擊!我也知道,你比他們的背景更大,我把你的受騙在自己心裡面擴大了一百倍,一千倍,爲的就是給自己找理由報復周少,我做到了,但是,我並不好受,不得不說,周少是個紈絝子弟,可是,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有才情的紈絝子弟,他不是敗家子,最重要的是,他的手段全部是光
明正大的,而我,我比他齷齪,比他陰暗,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打擊所有接近你們的人卻還要爲自己找一些冠冕堂皇的藉口!“這很矛盾,我逃避你們,我希望靠自己的能力走進你們的,而不是依附於你們上位,我是一個男人,我可以不惜一切的手段上位,但是,我卻做不到靠一個女人上位,我怕被人指着背脊骨罵,我怕人偷偷的評論,我那一點點可憐的虛榮心讓我逃避你們,卻又不想看到你們被別人接近……”終於,張揚說完了,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是他的秘密,一個十數年到現在的秘密,他一直深深的隱藏在心裡,沒有人知道,今天,他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
沙漠安靜得可怕,寒冷的風吹得張揚敞開的夾克獵獵作響,兩人眼睛都望着那沙漠的深處,依稀的月光在巨大的沙丘上投下陰影,就像潛伏的猛獸。這一陣漫長而壓抑的沉默。“說完了?”終於,王燕幽幽的說話了。“說完了。”張揚輕輕的一笑,現在,他感覺好多了,他一直想找一個人傾訴,但是,他找不到合適的人,張揚相信,如果在不找一個人發泄,他真的會變成一個人格分裂的精神病患者。
嚴重的雙重人格折磨着他的意志,折磨着他的思想,腐蝕着他的靈魂,從高中考大學失敗後的那一刻起,他就對整個社會抱着一種敵視的態度,無數個夜晚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他不甘,他不服,但是,他那微小的力量無法改變社會的毒瘤,他只能默默的墮落。要嘛在沉默中死亡,要嘛在沉默中爆發!獲得了新生地張揚在沉默中爆發。卻因爲扭曲地人格把征服當做了第一個任務。
而那無數的精英記憶讓他神經處於極度的繃緊狀態,他的野心從蕭遠行哪裡開始,可惜,只是一個開始,就徹底的泯滅……“你的心思好可怕。”王燕把頭依偎在張揚的懷裡,輕輕的訴說。“是地,我是一個可怕的人,我的悻格我自己都捉摸不定。我很危險,王燕,我知道你對我有好感,你對我的好感源於我的優秀,但是。你卻不知道我地黑暗。
現在。你知道了,我想,我們……”張揚扶住王燕地肩膀,看着王燕地眼睛。“我們怎麼啦?”王燕就像被針刺一般,赫然跳開,顯然,她聽出了張揚的意思。“我們。還是不見的好。”張揚嘆息了一聲道:“你年齡尚小。你對我的感覺很虛無很飄渺,你接觸了太多的富家公子。所以,當你接觸到我的時候,你會感覺到不一樣,當我們真的彼此熟悉後,我們地感情會很脆弱,再說,再說……”張揚突然有點說不出口,他一直隱瞞着蕭怡然地存在,還有和柳暗那個荒唐的夜晚,他無法說出口,也不知道該如何說,這成了一個死局。
逃避蕭怡然已經很久了,蕭怡然在張揚地心目中,始終就像一個幻影,顯得不真實,當從和蕭怡然失去了聯繫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張揚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有時候,他對那個衚衕裡面遇到的娜娜的思念也要超越蕭怡然,有時候,張揚感覺很慚愧,但是,卻毫無辦法,蕭怡然就像蒙娜麗莎的畫像,始終無法走進他的生活。張揚正在猶豫的時候,王燕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小嗎?”“我小嗎?”“我哪裡小?張揚不禁尷尬的退了一步,王燕氣勢洶洶的挺胸逼了過來,那提拔的峰嵐讓張揚的腦袋一陣發暈,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張揚,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很短,但是,我想你的時候很長,我並不是你想象中溫室中長大的花朵,我三歲的時候,媽媽就逼我練武功,我不喜歡練武,我更喜歡在幼稚
園和那些同伴玩遊戲,捉迷藏,我五歲的時候,生活就已經自理了,我得自己洗衣服,我得給自己的房間打掃衛生,我沒有零花錢,我得自己賺錢,我在節假日要出去買花,直到八歲的時候,母親對我練武功徹底的失望了,就讓我學槍,在十歲的時候,同齡人都在滑冰,在上網,而我,卻每天要射擊數百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