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混然不知自己的船長腦子裡滅口的想法一閃而過,繼續說道:“我覺得皮球知道哪裡有巨王蟹!”。
廢話!皮球自然知道哪裡有巨王蟹了都在自己的空間裡呢,貝海這邊剛想出聲就聽到自己手中的聽筒裡傳來喬伊的聲音。
“勞倫,你大點兒聲,皮球知道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勞倫立刻湊到了聽筒旁說道:“我說皮球可能知道海里哪裡有巨王蟹!”。
“那太好了”喬伊一聽立刻張口說道:“現在一隻巨王蟹都要上千美元了,價格很不錯啊”。
貝海聽了張口問了一句:“就算是皮球知道哪裡有巨王蟹,你覺得我們還有船能捕這些蟹麼?對於我們來說合算麼?”。
一聽貝海這話,勞倫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就算是能捕到巨王蟹又怎麼樣?比現在漁獲更賺錢?估計不太可能,現在巨王蟹的市場還遠不到劍旗魚和金槍魚市場這麼樣龐大,以後或許會成熟起來,但是絕對不是在這個漁季。有幾千美元的價格一來是其味道的確鮮美,二來也是附近的富豪們求個新鮮,至於以後的巨王蟹市場的發展來說,現在還是過早了。
“說說看你的發現”貝海看着勞倫的臉色說道。貝海給巨王蟹安排的路子可不是這樣的,要等着自己的唐刀魚展開來,這纔可以上馬這一項捕撈。現在就是想聽聽勞倫發現了什麼。
勞倫說道:“我剛纔拿了個巨王蟹的腳去逗皮球,然後皮球跳進了海里沒一會兒就咬着一隻巨王蟹出來了,雖說個頭不大,但是我接過了之後他很快又咬了一隻上來,不過它捉了兩個之後就不下海了,然後一口一口大吃了起來。最後我就搶到了這個鉗子”。
說完勞倫對着貝海豎了一下自己手的半截蟹鉗。
一聽勞倫這麼一說,貝海就明白了皮球這貨根本不是勞倫說的那樣和他玩,而是皮球肚子餓了。鑽水裡撈了個巨王蟹墊肚子。咬着上來正準備開吃呢,勞倫就把蟹接了過去。皮球現在也時講究海豹了。認爲勞倫也餓了就把巨王蟹‘好心’的讓給了勞倫,連着弄了兩個之後,皮球就不高興了,不但是不給了還把原來給的食物搶了回來,這下勞倫一次回到解放前,手中一個蟹毛都沒有了。
其實這事兒攤到誰的頭上誰都不爽,就算是個人都會有意見何況是皮球?就像是一個人手裡抓個包子,看你咽口水就好心給你。誰知道你接了這個,還沒吃呢看到人家轉身又買了一個你又想要,人家不給還準備搶!不揍你都是好的了!
皮球惱了自然是連吃了兩個巨王蟹一隻都沒有給勞倫這個‘不識擡舉’的貨。
喬伊那頭聽了直接說道:“你搶了皮球的食物,他纔不是跟你玩呢!”。
“行了,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覺,得着明天一大早的時候大家收漁具,然後就準備回港吧”貝海對着勞倫說道。
勞倫一聽回港不由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回港?”。
“嗯!怎麼着,你們不想回港?”貝海樂着打趣勞倫說道。
雖說船上只有十萬磅的魚獲,但是從出發到現在又是兩週多的時間過去了,雖說這次甲板上是四個人不過十幾天呆在海上除了天就是水。要不就是甲板上的方寸地,雖說有着金檢錢的刺激,不過港口對於水手來說每過一天都會增加一些吸引力。
“想。當然想!”勞倫開心的說道:“不過我們艙裡的魚獲還沒滿啊”。
“後天就有風暴過來了,明天一大早起錨反港,然後在港口呆上三天等着風暴離開漁場才能回來,你有足夠的時候可以回家住上兩天,別人嘛就老實的呆在港口吧”貝海說道。
勞倫就是加拿大人,而且自己在家就在聖約翰只不過這個聖約翰不在紐芬蘭島上罷了。
“那太好了”勞倫聽了立刻說道。
“出去吧”。
勞倫轉身離開了船橋,很快的貝海就到了甲板上傳來了一陣歡聲,現在船上的漁獲不論是對於船員還是貝海這個船長來說都能算的上是豐收,有了這樣的漁獲船上的氛圍自然就比大多數的漁船輕鬆不少。船員們現在想回港大過於想自己的錢。當然了到了港口估計大家想錢就多過返港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好了。我這邊掛了”貝海拿起了通話器對着喬伊說了一句。
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貝海想着勞倫剛纔說的事情。雖說皮球是吃點心被勞倫看成了捕蟹,但是這個事情還是給貝海提供了一條思路,自己可不可以‘馴練’一些海洋動物捕魚,就像是自己以前看過的漁民馴魚鷹捕魚一樣。這樣的思路是不是可以沿用到自己的海洋捕撈事業版圖上來?
如果這麼做的話,是不是沿着這個思路還能擴展一下。現在貝海能想到的就是虎鯨一家子了,因爲除了土豆油條搗蛋鬼和皮球四個,這一家子算是智商最高的,只要能簡單的交流就可以了,比如捕魚之類的。
想到了這裡貝海就覺得有必要改變一下自己的思路,養魚固然是很重要但是在海洋裡放牧自養的魚羣似乎也是一個好思路。而充當牧魚犬的角色也防止這幫子虎鯨吃白食不是?況且這想法也帶勁兒啊,幾條超大的魚船跟在虎鯨羣后面,然後虎鯨趕着魚羣四處逛,多好的想法啊!
當然了這些都是一些小想法一時半會的也完善不了。按着日常的作息,大家吃完了晚飯該睡的也就睡了,貝海也在十二點多鐘的時候把船設置成了自動駕駛,進艙裡小睡一會兒。
大家這裡都睡的鼾聲四起的,突然一下子貝海就驚醒了,不光是驚醒了而且覺得身上一陣痠痛感,貝海直接猛的一下子從牀上摔到了地上。
“操!”貝海這邊剛坐起來準備站起來立刻又摔了一個大馬趴,然後耳邊就聽到了自己桌上的剛制水壺。啪的一聲砸到了地上。
起大浪了!貝海一下子明白了,作爲船長現在沒什麼猶豫的,貝海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向着船橋跑去。還好貝海只要清醒過來這樣的浪很難把貝海晃倒了,不過就貝海出艙的門口聽到了齊一銘還有馬特幾人的咒罵聲。
跑到了船橋貝海打開了船頂上的大燈。原來只是標識船隻位置的透霧燈並不夠亮,現在大燈一開,貝海直接看到了一個大浪直接撲上了船頂。
貝海連忙解除了自動狀態開始接手船隻的掌控,把船頭迎着大浪拍來的方向。
馬特幾分鐘後扶着扶手從應急窗口伸着腦袋向上望着貝海問道:“船長,現在風速多少,怎麼突然一下子這麼大的浪”。
“現在至少二十五節!這幫子吃白飯的東西”貝海立刻罵了一句氣象預報員,這幫傻鳥這樣的風浪叫風暴明天才能形成?
“扶穩了!”
就在說話的功夫又是一道大浪拍到了箭號上。
貝海轉頭對着馬特問道:“有沒有人受傷?”。
“只有多米尼克的胳膊摔到了地上被擦破了一點兒皮,還有齊腦門上被艙內的桌上的書帶砸到了腦袋上臉上有點兒腫。算不得什麼大傷”。
問完自己船上的事情貝海又撥動了衛星電話,問了一下星號上的情況。而星號就幸運的多了,星號十二點就收完了漁具現在正向着港口航行,己經走了五個小時雖說風浪大但是還沒有到現在箭號遇到的情況。
而這一次,貝海真正的感受到了大西洋的威力,當大浪形起的時候,箭號直就就是船頭上揚快三十度,過了波峰的時候則是換成了船尾上揚。就現在這種浪高,還提什麼收不收漁具?先保命纔是最主要的,當然了貝海自己完全不用擔心。但是要是船翻了沉了。另外的四個小命可就難保了,除非貝海把他們弄空間裡去。現在要是還想着自己的漁具,除了貝海自己動手之外其餘的四人只要是敢出船艙站到甲板上最多兩秒。怕是一個浪來人就沒了!
怒浪濤天!
當天色放亮的時候,貝海就感覺到了這樣的情景。整個天空包括海面都是呈現一種狂暴的藍灰色,根本分不清楚什麼是天什麼是海,就連你看到的最白的那也不是天空,而是捲起拍散的浪頭在海面上形成了一道道狹長蜿蜒的浪沫兒,在眼前忽散忽現的。
天空中似乎是下着雨,又似乎沒有下雨,其實下不下雨都已經是無關緊要了,反正是視線所及之處除了水還是水。沒完沒了的水。
灰藍色海面上涌起的浪頭是一個接着一個,一個沒完一個又起。整個箭號現在就如同被秋風掀起了落葉。隨風飄零。整個船身搖搖晃晃的在這種大浪裡掙扎着向着前方挪動。而人在船艙裡的感覺就像是一邊玩着過山車一邊同時還玩着海盜船,人面對大海力量時的那種渺小和無助感立刻涌了起來。
二十幾節的速度平時看到是挺帶勁兒的。可是在這樣的風浪之下連平時一成了本領都沒有顯出來。
貝海在船橋專注的駕駛着自己的船,現在只能這樣慢慢的向港口方向移。風浪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猛烈,每一次大浪過來箭號整個船就像是被放到海水中浸一次一樣。
馬特和齊一銘加上多米尼克、勞倫現在都窩在駕駛艙,馬特把自己用安全帶捆在了副駕椅上,剩下的三個則是呆在艙口名自抱着船艙牆上的扶手。四個人現在全都是睡衣!而且睡衣上都老實的罩上了桔紅色的救生衣。這樣的風浪四位船員沒一個有信心說這次一定沒事,面對窗外這樣的風浪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面色泛白,說不出話來。
多米尼克還小聲的嘟囔着什麼,似乎是在祈禱。旁邊的齊一銘和勞倫都沒聽清或許是兩人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多米尼克說什麼,兩人都擡着頭望着駕駛艙窗口迎着船頭拍上來的浪頭,每一次船身就突然的一沉,隨着船身兩人的心也跟着一沉,生怕這船直接被浪頭按到了海水裡再也起不來,等着窗口一放亮海水從窗玻璃上滾落下去,幾人的心境才又恢復,然後這麼如此反覆。
還好當所有人望向自己的船長時候,並沒有從船長的臉上看到一絲絲的擔憂,幾人透過船長的目光反而覺得似乎自己的船長對於這樣風浪還有點兒享受。
“可惜我們的三套漁具了”貝海轉頭看了一下三人,覺得自己船員臉色都不好看,包括老馬特,直接張口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齊一銘張開嘴,胳膊使勁的抱着扶手非常想對着貝海問上一句:“我們還能回到港口麼?”,不過嘴巴張了兩下之後就閉上了,自己覺得還是別問這麼不吉利的事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