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樓的四樓是一處佈置精妙的露天茶園。
茶園中有假山流水,也有各種花草林木。
菊花正豔,引來蜂蝶紛飛。
傅小官等人就在這裡,這裡很安靜,那些人都去了蘭庭集,呆會這四方樓估計就會爆滿。
“昨天我去了母妃那裡,聽母妃的意思,父皇恐怕會給你個官兒,你是怎麼想的?”
“我現在想的是要如何才能把你娶進傅家。”
虞問筠臉兒飛起了紅霞,傅小官又笑道:“聽說要有王爺的身份才行,我怕的是等我混成了王爺,我們都已經老了,那可怎麼辦?”
董修德立馬對傅小官佩服得五體投地,天下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調戲公主的,恐怕只有他一人!
這公主膽兒也是天大,居然說道:“那我可不管,最多給你兩年的時間,到時候你若娶不了我,我就把你娶了!”
董修德目瞪口呆,這兩人打情罵俏真不顧及旁人的感受?
那我妹妹怎麼辦?
“妹夫……”董修德剛剛開口,虞問筠的視線就落在了董修德的臉上。
“哦,姐夫,這公主下嫁還有一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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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文筠頓時笑了,傅小官問道:“說來聽聽。”
“立功,立一個潑天大功,讓陛下賜婚。”
傅小官一愣,喃喃說道:“潑天大功?”
“對啊,比如滅了荒人。”
……這特麼的,這天聊不下去了。
傅小官忽然想到三公主虞輕嵐和親的事,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也忘記了問問虞問筠。這事不好當着這麼多人去問,等兩人相處時候再問吧。
“我倒是想去把荒人滅了,可沒機會啊。”傅小官隨口應道。
也是,傅小官畢竟是個文人,哪裡懂帶兵打仗這種事。
“不滅荒人也行,要不就弄出個大陣仗,比如把燕北溪貪贓枉法之事給揪出來,弄翻他燕家。”
虞問筠的臉色頓時一緊,傅小官也瞪了董修德一眼,這個二貨,這種話特麼的也敢說出來,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記住,要管住自己的嘴!燕大人爲國爲民操勞一生,豈是你個黃口小兒可以誹謗的!”傅小官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萬一隔牆有耳,他可就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董修德也明白了自己這句話冒了天下之大不韙,“不是,燕大人肯定清白,我就是舉個例,我的錯,我認錯。”
傅小官沒有再理會董修德,他看着虞問筠問道:“尚貴妃可好?”
“她好着呢,天天在花園裡擺弄那些花草……不過昨天她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我有點不懂。她說看來她那些佈置有些多餘,我沒見她佈置什麼呀。”
傅小官當然也不知道。
尚貴妃沒有料到傅小官通過賑災策論和陛下產生了關係,這讓她對傅小官的評價又高了一籌。
藉着這一場貪墨案,朝中的勢力需要洗一洗牌了。
虞朝這顆大樹已經兩百餘年,生出了諸多蛀蟲,也生出了許多攀附於大樹上的藤蔓,這些藤蔓需要理一理,他們吸收了太多的養分,若是再不治理,恐怕會活生生纏死這顆大樹。
陛下當然是同意的,而傅小官在此刻入局倒是最好的時機。
傅小官不是這任何藤蔓中的一支,若是借了他,或許可以防止那些藤蔓在臨死時候將這顆大樹纏斷。
這些是大事,虞問筠當然不知道。
傅小官對虞朝目前是個什麼狀況更不知道,此刻的他就一個念頭,面聖!
唯有面聖,才能夠給傅家迎來一線生機。
……
幾人在四方樓上喝茶聊天,蘭庭集上的官員們已經火燒火燎了。
許多的侍衛派了出去,甚至上官文修還回了國子監叫所有的官員滿城去找,於是董修謹聽到了這個消息。
他覺得有些奇怪,從上官文修嘴裡知道了傅小官寫了一篇賑災的策論,陛下看上了,要他和十位進士一同面聖。
家裡現在劍拔弩張的,小妹倔強的死活不同意嫁給燕熙文,父母倔強的死活非要小妹嫁給燕熙文,他這個做大哥的就很難啊,勸誰?
勸誰都不好使,沒人會聽他的。
反而是老二逍遙,秋闈沒去參加,整天還沒個人影。
現在這傅小官被陛下給看中了,若是他能有更好的表現,得陛下賞賜個官身,是不是小妹就更有勝算了?
這樣一想,他便放下了手中的事物,跑去找了金陵府尹秦墨文,請他派了捕快全城尋找傅小官。
秦墨文看了董修謹十息,你特麼的找我就爲這事?
董修謹也與秦墨文對視了十息,我特麼的找你就爲了這事!
然後秦墨文發出了一道緊急文書,作南北兩衙全城搜尋傅小官。
這南北兩衙的捕快頭子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也一臉懵逼,沒有傅小官的畫像啊,這特麼怎麼找?
那就敲鑼打鼓的找!
金陵城頓時熱鬧非凡。
咚咚咚咚鏘!
“傅小官在何處?速速出來!”
秦墨文可沒管他們用什麼法子,此刻他和董修謹跑到了府衙後院喝酒。
“就是寫紅樓一夢的那個傅小官?”
“是啊!”
“哦,我大伯和這小子是忘記交,倒是聽大伯提起過。”
秦墨文喝了一口西山天醇,又問道:“啥事這麼急的?”
“陛下找他啊。”
“陛下?陛下找他派禁衛多快。”
於是董修謹給秦墨文講了事情的始末,秦墨文沉默半天,“這小子,還真是個人物,以後有機會一起喝喝酒……另外,我特麼就想問問你,你究竟準備啥時候娶我妹妹!”
“明年春。”
“就這麼說定了!”
“嗯,不過我可能會離開國子監。”
秦墨文皺起了眉頭,“去哪?”
“長公主殿下給父親透了個風聲,這次巡查會砍很多人的腦袋,我極有可能外放,至於是知州還是道臺現在說不準,你也別去傳,等巡查結束看看機會。”
能夠外放當然是好事,外放若能得了吏部的好評,今後再回京城可就不是區區國子監一個博士了。
但秦墨文依然疑惑,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你爹是怎麼攀上長公主殿下的?”
董修謹兩手一攤,“這我哪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