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纔不管那個封瑞軒在想什麼呢，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飛向碧玉閣，他怎麼就這麼欠呢，去和封瑞軒置什麼氣啊，那個青衣唱的難聽死了。
等林淵拼命趕到之後，葉青瑤和段紹祁已經離開了，他那叫一個懵逼啊。
韓水藍看着他的樣子笑了起來：“這就是沒有緣分啊。”
林淵聽見韓姑姑這句話眼睛立馬賊亮：“韓姑姑啊，葉姑娘以後能在我們碧玉閣賣東西了不是？”
“老爺說要看過東西才行。”韓水藍直接說。
林淵眼珠一轉：“我爹來過了？”
韓水藍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原本他們並不想讓林淵知道這件事的，想先去打聽一下那個葉青瑤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然後再做決定，沒想直接給說漏了。
林淵看韓姑姑的樣子轉身就往家跑，他爹既然知道了，那知道是肯定不少。
葉青瑤和段紹祁到了西直街，若是以前這個時候西直街就沒多少人了，但是現在天冷了，這個時間西直街倒更熱鬧一點。
街角的肉鋪裡傳出剁骨頭的聲音，有幾隻狗在那裡轉來轉去，上面掛着一個油膩的蔣字，已經褪色的有些不好分辨了。
葉青瑤已經打聽過了，這是城裡有名的屠戶蔣大風，家裡世代都是屠戶人很實在。
“蔣師傅。”葉青瑤站到一邊。
蔣大風擡頭看了葉青瑤一眼：“姑娘要什麼？”
“我想要豬胰（原字左月右臣，也念yi，我的電腦打不出來，用同音，原則上應該是同一種東西）子。”葉青瑤直接說。
蔣大風看了她一眼：“今天的已經送人了，你改天再來吧。”
“我要很多。”葉青瑤直接說：“還有大豬骨，你可以給剔的乾淨點兒，我只要完整的骨頭。”
蔣大風這才放下了手裡的刀回頭叫了起來：“醜娘啊。”
醜娘聽蔣大風叫她就從裡面出來了：“啥事兒？”
“有個談生意的。”蔣大風直接說。
醜娘這纔看向葉青瑤他們，醜娘左耳下邊開始有一塊很大的胎記，斜着到下巴那裡，所以人都叫她醜娘。
不過醜娘很能幹，之前嫁不出去，後來嫁出去了父母還後悔了好長一段時間。
“兩位要談什麼生意？”醜娘用圍裙擦着手把葉青瑤他們讓到一邊。
葉青瑤跟着過去了，不過眼睛看了一下肉案那裡。
“我想要你們全部的豬胰子和豬大骨頭，長骨要完整，可以剔的乾淨點兒。”葉青瑤又說了一遍。
“姑娘是想要骨髓吧。”醜娘笑着說，若是忽視她的胎記，倒也是一個標緻的人兒。
葉青瑤點頭：“什麼價？”
“你要這東西原本也不值錢，不過你要我們就得給收拾着，總要有個辛苦錢。”
“那是自然。”葉青瑤也清楚。
“這樣，一個豬胰子一文錢，一套大骨頭兩文錢。”醜娘也不含糊。
葉青瑤想了想：“我一樣給你加一文，你認識那些屠戶也給我收點兒，要是有牛骨更好。”
葉青瑤也就是想想，牛骨不是沒有，只是太少，那可是耕地的主要勞力，要確定老的不能耕田了纔會批准給殺了，私自殺牛可是要坐牢的。
醜娘想了想點頭，她自己的留給他們不算什麼，要是去收別人的肯定是要跑腿，加這點兒錢倒也合理。
“那是你來取還是我們送？”醜娘直接說。
“我們三天取一次，不過第一次你最多給我準備二十個豬胰子，豬骨也是這樣。以後要的量我會在來取的時候給你說。第一次要是不夠也沒事。”葉青瑤簡單的說。
醜娘想了一下，按照葉青瑤出的價，一個胰子兩文錢，一副大骨頭三文錢，每樣都是二十個，那就是一百文了，對他們來說也不少了，畢竟平時這些東西都沒人要的。
“好。”醜娘直接答應了。
葉青瑤直接付了五十文定錢，然後寫了字據就離開了。
接着到藥店裡面買了丁香、藿香、甘松香等一些做手藥和麪膏用的東西，第一次她都沒買多少。
另外還買了不少瓷瓶瓷罐，用來裝的面膏的，以後別的地方也會用到，她就買了質量好的，價格也不低。
然後又添置了一下家裡需要的東西，因爲做薰魚和乾肉之類，她用鹽的量很大，這個她也沒辦法。
轉眼二兩多銀子又出去了，葉青瑤覺得自己不賺錢肯定不行了。
中午兩個人吃了燴肉，倒是十分暖和，這纔開始回去。
“給你。”段紹祁把一盒魚油給葉青瑤。
“什麼？”葉青瑤接過一看愣了一下：“這個很貴的。”
一兩銀子的魚油很貴嗎？雖然在碧玉閣裡算是貴的，可是他覺得這個東西太便宜了，肯定不好用，可是沒有更好的了。
“你手受傷了。”段紹祁說了這句話之後就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葉青瑤雙手捧着那魚油，以前鍾明靳送過她更加珍貴的東西，但是都不若這一盒魚油讓她心裡暖暖的。
她想了一會兒小心的一本正經的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段我給你做個斗篷吧。”
“不用。”段紹祁冷冰冰的說。
“那我給你做兩個護腕吧。”葉青瑤小心的說。
“不用。”
“那我給你……”
天已寒，兩個人坐在馬車上數落着做什麼，葉青瑤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了，但是回答她的一直都是‘不用’，而她不厭其煩的再問，段紹祁不厭其煩的繼續回答。
陶家人的確想着和葉青瑤討價還價的，可是葉青瑤根本就不在家啊，連劉氏都不在家，最後陶安生知道了這件事，也跟着一起找葉青瑤了。
他爹那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釀成呢，再這樣折騰下去他們家過日子都成問題了，自己學點兒手藝也好養家。
他打算好了，自己就先學簡單竹編，至於說怎麼處理竹蔑，等他以後賺錢了再說，那三兩銀子他先給寫個欠條，以後肯定會還的。
這讓陶正平家裡的人有危機感了，想別人要是學會了，他們靠什麼賺錢啊，也不那麼計較討價還價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