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所說的這家咖啡廳,不大,就在一條小街上,客人不多,但環境很優雅,確是談話的好地方。複製網址訪問
王晨不知道郝連偃月找她要說什麼,只是隱隱覺得和高飛有關,但她現在最怕出現和高飛有關的事兒了,所以心中始終對郝連偃月保持着絕對的警惕性,腦子飛快轉動着。
高飛新婚僅僅兩天,就找藉口離家去醫院和那個女子廝混這件事,王晨的確很憤怒,更傷心,可絕不能讓別人知道。
儘管現在高飛已經算是正式脫離了高家,可他一旦爆出什麼醜聞,不但王晨會丟人,就連高家也會威風喪盡。
打落牙齒和血吞,這是王晨當前必須下的決心。
王晨沒吭聲,郝連偃月也沒有急於說正事,等服務生端上兩杯咖啡後,拿勺子攪動着,小小的抿了一口後才說:王王局,我還是叫你王局吧。
王晨這才微微一笑,淡然道:郝連局長,就我們兩個人,隨便你怎麼稱呼都行,我不介意。
好,那我就稱呼你王晨吧。
郝連偃月放下勺子,臉上的笑意沒了,正色道:王晨,我找你是因爲高飛的事兒。
因爲高飛
王晨黛眉微微皺起,心中一緊,表面卻淡定的樣子:高飛怎麼了
郝連偃月緊緊盯着王晨的眼睛,緩緩問道:你有沒有發現現在的高飛,有什麼異常
異常
王晨心兒跳的更厲害了,攪動咖啡的右手也顫了下,儘量讓自己鎮定:郝連局長,我不明白你這是在說什麼。
郝連偃月現在看出來了,王晨肯定知道了什麼,但卻對她有所防範,只能開門見山的說:王晨,現在我不是以九局局長的身份和你說話,而是以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談話,希望你不要多想。
我沒有多想。
那就好,請恕我有啥說啥了。
郝連偃月身子微微前傾,低聲說:你現在是高飛明媒正娶的妻子,前天剛剛新婚大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個晚上,你們都沒有在一起吧
你什麼意思
聽郝連偃月提到自己的閨房密事後,王晨臉色終於變了。
沒有哪個女人,喜歡別的女人當面問自己的那方面的私事,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情況下。
郝連偃月卻搖了搖頭:沒什麼意思從你的反應中,我已經得到答案了,這兩天,你們並沒有在一起。
郝連偃月
王晨有些羞惱,正要發怒,卻又及時冷靜了下來:郝連局長,高飛在迎親那天時,不小心觸發了舊傷,到現在都不敢做任何大動作,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他當然本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了,這有什麼奇怪的
想到高飛藉着受傷的藉口,冷落自己這個新婚妻子,卻去醫院和別的女人私會,王晨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在割,可偏偏還得替他隱瞞,這種滋味很難受。
郝連偃月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低聲問道:你相信,高飛是真受傷了
我當然相信,我能不信自己的丈夫嗎郝連局長,我還有事需要去辦,就不陪你了。
生怕再談下去就會出現自己無法掌控的事,王晨決定立即閃人。
郝連偃月卻擡手擋住了她,看着桌子淡淡的說:王晨,高飛新婚後沒有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爲他受傷了,而是他不敢和你在一起。
你說什麼
王晨聞言,看着郝連偃月冷冷問道:你憑什麼會這樣說
郝連偃月擡頭,迎着王晨的目光,慢慢的說:因爲,和你結婚的高飛是個假的。
高飛帶着兔子走下飛機時,已經是傍晚了。
因爲趙率找事,高飛在嶺南多滯留了一個晚上,只能乘坐今天下午的航班。
本次航班的終點是京華,高飛也想直接坐飛機到京華的,但在半路上卻又改變了主意,決定先來冀南。
下了飛機乘坐出租車來到冀南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因爲某些原因,高飛暫時還不能直接去天涯集團找樑明等人,所以就帶着兔子直接入住了酒店,爲避人耳目,他選擇了一家三星級的連鎖酒店。
連鎖三星級的酒店,肯定比不上伐南縣的香蕉樹酒店,不過兔子卻不在意這些。
從進了市區後,兔子就被長龍一般看不到頭幾乎懸在半空中的穿城高速,以及街道兩旁那無數的商家店鋪,和一把一大把的美女給徹底驚呆了。
他這才相信飛哥說的沒錯,明城那座在他看起來就是天堂的城市,和冀南這種內地省會城市相比起來,就像他和高飛之間的差距,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在這兒,很少有人抽十五塊錢一盒的煙,而是幾十甚至幾百塊一盒的煙因爲高飛帶他去商店買菸時,他親眼看到在短短几分鐘內,就有最少五個人來買菸,最次的煙還是幾十塊錢一盒的。
可飛哥卻告訴他說,等有機會會帶他去京華,讓他見識一下真正的國際大都市,還說冀南雖然是內地的省會城市,但相比起京滬這種大都市來說,還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的。
冀南就已經讓兔子覺得來到了仙境,竟然還有比這兒更好的大都市這,這怎麼可能呢
兔子不信。
高飛纔不管兔子信還是不信,直接甩給他一疊錢,讓他自己去外面玩兒,說自己有事去辦,讓他別迷路就行。
扔下滿臉震撼的兔子,高飛來到了街上,順着長街前行時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手機號。
他原先的手機,早就在受傷時不知道掉哪兒了,手機是剛買的,現在才儲存了葉心傷鐵屠等人的號碼,要想聯繫以前的人,得靠記憶。
幸好高飛的記憶力不錯,能記住一些對他重要的人的手機號。
手機那邊傳來了嘟嘟聲,卻沒人接,就在撥號要自動掛斷之前,終於有人接聽了:喂
你在哪兒
你是高飛
對面那個聲音,陡然高了起來。
是,我就是高飛,告訴我你的地址,我馬上趕過去,嗯,嗯,好的,很快就到。
高飛扣掉電話時,恰好來了輛出租車。
半個多小時後,出租車停在了南郊的一個小區內。
這個小區,距離沈銀冰和高飛住過的小區不遠,也是那種沒有幾百萬就別在這兒買房子的高檔小區,無論是戶型還是環境都很不錯。
高飛推門下了車後,一個身材單薄的男人,從樹下陰影中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戴着一副眼鏡,大熱天還穿着西裝扎着領帶,很裝比的樣子,尤其是望着高飛的眼神,更是帶有讓人無比噁心的熱情,好像看到三十年不見的小青人那樣。
曬特,這麼久了才記得來看我,簡直是沒良心透了。
眼鏡男狠狠抱了高飛,肋下的第三隻手,更是毫不客氣的在他身上揍了一拳。
嚓,能夠活着回來見你,這已經是老天爺給的天大恩賜了,我都很知足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高飛也沒客氣,直接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拳後:走,去你家裡再說。
不用問,這個敢用第三隻手揍高飛的眼鏡男,自然是前歐洲的殺手之王眼鏡了。
眼鏡自從黑夜跟蹤沈銀冰,結果差點成了萬千羣蛇的盤中餐,幸好被葉心傷救下後,就一直呆在這個小區內養傷。
當然了,他的傷早就好了,不過他也知道高飛回來後很忙,一時半會的還顧不上他,再說他也非常喜歡當前這種安享的日子,每個週末都會去京華那邊看望女兒克萊爾,甚至興趣所至還會遠足出遊。
眼鏡的住所是沈銀冰給安排的。
別看沈總有時候犯神經總是做些破事,不過她對高飛這個來自外國的朋友還是很不錯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冒險去救眼鏡了。
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內裡裝潢很有檔次和品味,最特別的就是酒櫃里名酒多。
在華夏呆了這麼久後,眼鏡早就愛上了華夏那些名酒,覺得比滿是貓尿味道的人頭馬啥的世界名酒要好太多了。
一人一瓶,沒有杯子,直接用嘴吹。
眼鏡從酒櫃上隨便拿了瓶白酒,扔給了高飛。
高飛接住酒,坐在了真皮沙發上,卻又把酒放在了案几上:我來找你,不是來找你喝酒的。
眼鏡淡淡的笑了笑:有什麼事,喝完酒再說。
高飛還是沒有喝酒,問道:克萊爾還好吧
她很不錯,比在俄羅斯時要開心很多,同學們對她也不錯,她告訴我說,她已經深深愛上了這個國家。
提到女兒後,眼鏡滿臉的幸福和自豪,也不再提喝酒了。
女兒克萊爾就在他的一切,只要她過得開心,就算是讓眼鏡被自己的尿給淹死,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的。
嗯,這我就放心了。
高飛身子後仰,點上一顆煙後忽然問道:眼鏡,咱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忘記了,得有四五十天了吧,這陣子你總是在忙你自己的事。
眼鏡隨口回答。
高飛卻搖了搖頭:錯了,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一月份農曆的臘月,地點是在俄羅斯的聖彼得堡。
什麼
打開瓶蓋正要喝酒的眼鏡,愣住,滿臉的不可思議:高飛,還沒有喝酒,你怎麼先說胡話了哈,那時候我們是在一起,我也知道你隨後不久就受傷了,可在你們國家春節剛過不久,你就回來了,幾天前你還結婚
春節剛過沒幾天回來的那個人,不是我。
高飛直接打斷了眼鏡的話。
眼鏡眼珠子凝滯,張着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高飛深吸了一顆煙,淡淡的說:你們看到的那個我,其實是別人假扮的,我一直在某地養傷,直到四天前,我才重新來到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