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和她的話也跟着再說不出口,他是做噩夢了嗎?竟然管她叫媽媽?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轉過了身,就着牀頭昏黃色的燈光,看到他緊閉着雙眼,眉頭卻皺的死緊,滿臉的痛苦,嘴巴蠕動着,似乎還在喊着什麼。
“季焰北……”白小白低低的喊他,不知道要不要將他從噩夢中拉出來,可是,卻又叫不醒他。
被他抱着,她倒是不再冷了,很難想像,那個臭屁的,惡毒的,沒風度的傢伙,也有現在這樣脆弱的一面,這樣的臉色,讓白小白一點也沒有力氣推開他。
躊躇了許久,她終於伸出手來,同樣環抱住了他,下意識的輕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一樣。
天知道,她白小白還從來沒有跟男人這麼親密過,她的初抱啊,混蛋~
季焰北卻是漸漸安靜下來,也許是她的回抱讓他安心,也許是她無意間拍着他背的動作,讓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個人,他漸漸從噩夢中走了出來。
這個季宅,註定了會讓他一直做噩夢。
天亮時,雨還沒有停,季焰北的生理鍾是六點半,彼時白小白還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知,所以,她自然也看不到季焰北在睜開眼睛看到她的那瞬間,震驚的臉色有多麼的惱羞成怒。
如果說,是這個女人不知羞的纏着他,那麼,他抱着她的胳膊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兒?
隱隱的,昨晚的一些夢境傳達到了腦海,是母親離開時的樣子,鮮血染紅了他的眼,是那個時候,無意識的抱她的嗎?
不管是什麼,他也不想這副樣子被她看到,匆匆拉開了她,起身時才發現,她一條腿直接搭在了他身上,被子只蓋在了腰間,一雙白花花的長腿暴露在他的眼睛底下。
該死的!
季焰北低咒一聲,頗爲粗魯的將她的腿扔到一邊,拉過被子將她整個人捂在了下面,也不管她能不能喘過氣來。
他又去浴室裡沖澡,腦子裡面有些亂,回放着夢境,還帶着外面那個女人的臉,季焰北在美國那麼多年,他的女人很多,卻沒有什麼固定的女友之類。
女人能爬上他的牀,卻沒有機會在他的牀上過夜。
而外面那個女人,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他無意識的所爲,還是她自己爬上來的,抹了把臉,這個冷水澡讓他的思緒也漸漸清析起來。
現在不是亂想這些的時候,今天是母親的忌日,那個男人會怎樣的做戲,他倒是想看看了。
穿戴整齊,出去時,白小白正坐在牀上發呆,剛睡醒的女孩,樣子真的是很呆,聽到開門聲,轉臉向這邊看來時,還愣了一下。
季焰北卻忍不住想起剛剛抱着她時的感覺,明明是很瘦的小女人,身材卻很好,但……他還是頗爲惡毒的在心裡給她慣上了一個名號:花瓶。
凡是葉希維派來的人,他永遠不會覺得她有多好。
白小白其實是被悶醒的,她有些起牀氣,她總需要發呆一小會來平復她的起牀氣,看到季焰北時,她的確是愣了一下的,她的房間裡怎麼會出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