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山古隱大笑道:“不必客氣,起來吧。”
格桑木措公主慢慢地站了起來,沙軒還在旁邊困惑地念:“壕山古隱到底是誰?”
格桑木措公主飛快地湊近沙軒的耳邊,小聲說:“應該是個前輩。”
沙軒怔道:“這麼說來,你也不熟悉嗎?”
格桑木措公主狡黠地吐了下舌頭,輕聲笑道:“我以前沒見過,更沒聽說過,當然不熟悉了。”
沙軒啞然失笑:“既然你不認識他,那你剛纔拜得這麼虔誠,卻又是爲何?”
格桑木措公主嬌俏地看着沙軒:“拜了總比沒拜好。”
沙軒止不住搖頭,這丫頭,也太現實了吧?
壕山古隱自視爲前輩,自然不會偷聽兩人的談話,他笑過之後,便對格桑木措說:“你的功力不高啊,雖然做了小渝海的領主,只怕也不會有大的發展,老朽有一顆藥丸,放了幾千年了,現在送給你增長功力吧。”
壕山古隱攤開手掌,手心上放着一顆紅色的藥丸,僅如豌豆般大小,他的目光轉向了紅色藥丸,那藥丸隨着他的目光離開了手心,無聲無息地飄浮到了空中,然後平飛到了格桑木措公主的身前。
“把它服下,然後運功三遍。”
格桑木措公主毫不遲疑地接過了藥丸,張嘴吞了下去,馬上又盤腿虛空坐下,閉上美目,依言行起功法。
沙軒本想提醒格桑木措公主,這顆藥丸會不會有另有效用,但沙軒又見格桑木措公主臉色紅潤,沒有異常反應,便沒有出聲制止。
格桑木措公主彷彿沉進了功法中,她的頭頂緩慢地升起了一縷淡淡的白霧,經久不散地盤成了一個圓環狀。
正在這時,壕山古隱突然對沙軒說道:“我已經讓這丫頭睡過去了,現在,她聽不見我們說話,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誰?”
沙軒微吃了一驚,這個壕山古隱主動給格桑木措公主提升功力的藥丸,原來並非那麼簡單,也許他真正的目的卻是不想讓格桑木措公主知道自己和他的談話。
想來自己也沒什麼秘密,於是,沙軒淡然答道:“我來自仙界,是個普通的神仙,我的名字你也知道了,就叫沙軒。”
“不對!”壕山古隱揮手打斷了沙軒的話,“也許你在仙界長大,但是,你的體內卻流淌着我聖族的血液。”
沙軒驚道:“你說我是個豬妖?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不管你的骨子深處對我聖族有何偏見,但不容爭辯的卻是,你是我聖族中的一員!”壕山古隱淡淡地笑道,“而且,你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沙軒大聲反對道:“你憑什麼說我是你們族類?”
沙軒的想法開始發生了轉變,不敢再稱呼他們爲豬妖,因爲這個壕山古隱說得十分肯定,沙軒甚至懷疑自己的祖母或者外祖母可能來自異界,爲了不褻瀆她們,沙軒不得不臨時改口。
壕山古隱捋着銀色的鬍鬚,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句:“沙軒,你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我在練功,對不對?”
沙軒不明白他想說什麼,卻也只好據實答道:“對。”
“我練功時表現出來的現象,和你練功時,可有不同?”
沙軒沒料到他會這樣問,只得說:“就算我們練功時的現象相似,卻也不能說明我就是你們族類吧?”
壕山古隱沒有辯解,繼續望着沙軒笑:“孩子,也許你不知道,我們聖族當中,僅有其中的皇室一族,練功時,纔有這種獨特的現象——”
沙軒微擰眉頭,謹慎地說道:“你並沒看見我練功,卻似乎先知先覺地猜測到了我練功時的現象和你一樣,我不能理解,你是如何猜到的?”
“我的確是猜的,但是,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從魔界到異界的那個山洞,裡面有無數個傳送陣法,其中,有一個獨特的陣法卻是我加進去的,皇室這一脈的族人,如若在裡面遇到危險,就會自動送到我這裡來。”
沙軒大爲不信:“我剛纔沒遇到危險,你在嚇唬我吧。”
壕山古隱淡笑道:“如果不是我設下的陣法,或許你和其他人已經被傳送到暗冰清棱空間去了。我再問你,和你同來的,除了這個小渝海的領主,還有別人嗎?”
沙軒暗叫糟糕,木密真人和土實真人走丟了不要緊,反正這兩個老傢伙和自己沒什麼感情,但是寒冰娃娃卻和自己朝夕相處了很長段時間,對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倘若他掉進了什麼暗冰清棱空間,那自己必須救他脫困。
沙軒的心中轉念間又升起了一團疑雲,難道自己真是異界中人?師傅沒告訴過我啊,況且,師傅貴爲仙界六方大帝之一,她怎麼會把一個異界中人留在身邊,卻還把仙界至關重要的幽影龍匕交給自己呢?
沙軒越發百思難解,腦中變得有些混亂不堪。
壕山古隱笑道:“你現在想通了吧。”
“我想不通!”沙軒突然大叫道,“我如果是你們族人,那我父親是誰?”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壕山古隱審視着沙軒,“你年齡很小吧?”
沙軒聯想到自己和上官婉的歲數差不多,便嘆息着說自己有二十多一點了。
壕山古隱搖頭說:“不對!你現在的年齡,可能只是見了天日過後計算得出來的。”
沙軒被這話驚住了:“莫非我在我娘肚子裡面還呆了很長段時間嗎?”
“有這種可能。”壕山古隱繼續說,“我從未聽說,聖族皇室中人,有人在仙界長大,如果你在仙界出生,那你出生之前,將會在你娘肚子裡面息養很長一段時間,因爲仙界和異界環境不同,如果你娘一直駐留在仙界,你就很難在短時間內長大。”
“那我豈不成老妖怪了?”沙軒頭腦越來越亂,忍不住叫道:“我娘是誰呢?”
壕山古隱點醒道:“你應該問那個把你養大的人。”
師傅?
地母?
沙軒無端地感到一陣苦惱,到底師傅對自己隱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