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着,似乎,在迎接什麼到來。
風,還在吹着,似乎,在慶祝誰的來到。
門外,一襲妖豔的紅影,緩緩落下,她才落到地上,便已經到了房中,淡淡的幽香,充滿整個客棧,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那是一個怎麼沒的女子?
這女子落下之後,那剛纔優美的笛音,已消失不見。
“哈哈,姑娘這般人兒,還能奏出這般妙音,真是妙極,妙極。”樓上,幾名大漢看着這女子,鼓掌道。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咯咯,這位大哥真會說下,小女子何德何能,如何奏出這般妙音。”那紅衣女子卻是咯咯笑道。
“姑娘是說,這妙音是他人所奏?”這時,在客棧中喝酒的人中,一個青年男子站起,問道。所有的人,也都看向門外,似乎,他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兒,能奏出這般美妙的笛音。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蕭巽自然已知道是誰奏出這笛音,只是,此時他心中,不知是喜,或是悲,只獨自看着桌子,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碧波潭下,那捨身相救的情形,如今,一幕幕浮現,宛若千萬年之久,又彷佛就在昨日。
這時,客棧之外,一襲紫衣,隨着漫天雪花,緩緩滑落,似乎,她只是那萬千雪花中,特別的一朵。一張絕美的容顏,如花兒一般,出現了這客棧之中,出現在了衆人眼前。所有的人,除了那幾個和尚,盡都看得呆了,她的容貌,雖不及那紅衣女子一般妖豔,卻多了一份真實之感。那紅衣女子太美,沒得有些虛無縹緲。
她,爲何要奏響那天籟一般的笛音?
是因爲這有她心中的人兒?還是,她的出現,本就有那笛音?
客棧中,無數的人,都盯着她,只是,她卻只是看了角落那男子一眼,便走向一邊,坐了下去。
他,就那麼,看了她一眼,只是,心中,覺得有些空虛。不知,是因爲她的無視,還是什麼。
“想必,剛纔那般優美的笛音,是姑娘所爲吧?”這時,那方纔說話的青年男子,走到蝶舞的身前,行了一禮,道:“小生吳有爲,見過姑娘。”
“呵呵,這位小哥到挺有禮貌,不像有些人,明明認識,卻招呼都不打。”紅菱說着,看了蕭巽一眼。
“這位姑娘說笑了,在下只是對音律微懂一二,聽方纔姑娘所奏,應是那失傳的《古怨》吧。”那自稱吳有爲的青年道。
“想不到這位公子見識不淺,連小姐吹奏的《古怨》都能聽得出來,只是,公子可知小姐在怨誰呢?”紅菱又是笑着道。
“呵呵,姑娘真會說下,小姐這般人兒,怎會有怨呢?”吳有爲說着,一邊卻是走來了幾個壯漢,直接把他推向一邊,一面還道:“去去去,裝什麼公子哥。”
之後,三名大漢卻是圍着紅菱與蝶舞,一臉的邪笑:“小妞,長得這麼好看,有和可怨的,不如跟爺們幾個.......”說着,三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此時,客棧中的人,都一副氣憤不平的樣子,只是,卻沒有一人上前,那先前被推開的吳有爲,此時看着,認爲是英雄救美的好機會,便上前一步,道:“爾等在此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孃家婦女,也不怕惹人笑話。”
“怎的,小子,想英雄救美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一大汗說着,手上大刀一拔,盡是要打了起來。那男子也不示弱,手上一柄長劍,猛的抽了出來:“讓小爺我遇上了,便要管上一管。”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請息怒,有何事好好解決,莫要動手,傷了和氣。”這時,那一身白色僧袍的年輕和尚站了起來,雙手成掌,合併於胸前,道。
“小和尚莫非見了這般沒人,也動了凡心不成?”那大漢卻是看着和尚笑道。之後,很多人都笑了起來。
“施主說笑了,小僧乃是弘法寺中出家弟子,又怎會動了凡心,只是不忍見幾位相鬥,丟了性命罷了。”那年輕和尚說着,這客棧中,很多人都露出了動容之色,這弘法寺是何等地方,天下之人,又豈有不知之理。
“這和尚倒是好心,只怕,你的好心,他們卻是不領情了哩。”紅菱輕輕的道。
“和尚,既已出家,就休要多管閒事。”那大漢說着,一柄大刀便向着那吳有爲衝去。
“哼!”吳有爲冷哼一聲,手上長劍一抖,竟也迎了上去。
就這般,四人戰在了一起,那青年男子,一人對三人,竟不落下風,手中長劍咻咻舞動,看上去,到顯得甚是英俊不凡。
那幾名大漢,明顯也不是弱手,手中武器舞得虎虎生風,竟是下了殺手。
到這裡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大多都是修道之人,雖只是隨便動手,便是驚天動地,更何況是生死對決,若不是四人極力控制,此時,怕這小小的客棧,早已灰飛煙滅了。
“停!”突然有人叫了一聲,便出現在四人之間,而且正好把四人分開。他手上唰的一聲,打開一把紙扇,一面搖着,一面笑着道:“你們也不要爭了,這位姑娘呢,不會跟你走。”說着,他指了指那大漢,之後又指着那吳有爲:“當然,她呢,也不會領你的好意。”
“你又是誰,敢壞大爺好事?”那大漢看着花榮,不滿的道。
“在下沒甚名聲,說了你也不知道,不說也罷,只是,這姑娘的心思,我卻懂得,所以,勸你們不要再白費功夫,傷了性命。那就大大不值了。”花榮看着那大漢,笑着道。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鬧事的,看大爺先宰了你,在宰了這小子。”那大漢說着,手上長刀一動,便直取花榮首級。
“哎呀,小爺好心救你,你卻這般對待小爺,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以爲小爺好欺負不成。”花榮看着砍來的大刀,卻是不急不緩的說道。
眼看那大刀就要看在他的頸上,他的腦袋與肩膀也即將分家。
便在這時,那大刀突然停下,一把紙扇,擋在了他的頸部,看似不堪一擊的紙扇,卻是擋住了大刀。
“我說,你這人下手也太狠了吧,真想要了我的命不成?”花榮擋下這一刀之後,道。
“你說對了。”說着,其餘兩個大漢也衝了上來,一左一右,同時向着花榮出手。
“喂,難道就沒有人幫幫我嗎,弘法寺的高僧,難道你們忍心看我英年早逝麼,那位美女,我可是爲了你才得罪他們的,我說,哎,吳不爲,你倒是幫幫我啊。”花榮一邊躲着三人的攻擊,一邊大叫道,連吳有爲都叫成了吳不爲,只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只是,他一邊打着,一邊往後退着,不一會,便退出了大門,到得外面去了。
客棧中的人,也都跟了出去,漫天雪花,看着四人在雪地中爭鬥,倒也是一種享受。
“真是紅顏禍水。”楊明威說着,便站起身,也要出去,只是這時,那紅菱卻突然擋住了他,笑着道:“這位小哥長得這般俊朗,怎麼說話這麼沒有教養,可惜,可惜啊。”
說着,她身子一動,卻是到了門外。
“你說誰沒有教養?”楊明威說着,明顯一驚動怒,手上長劍一出,盡是向着那紅菱追去。那知這時,蝶舞卻是突然出現,對着她道:“她說的就是你,怎麼,要動手啊,本姑娘陪你。”
這般變故太過突然,蕭巽還不及反應,那楊明威與蝶舞盡然已經打了起來,而且很快到了外面,看着打起來的兩人,蕭巽的心裡,可謂是亂作一團,不是幫誰纔好。
一個對自己,有着救命之恩,一個又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幫誰都會落得不是,他索性走了出去,看了起來,先看看情況再說。
誰知他一出門,那吳有爲卻是長劍一抖,向着楊明威衝去,此時的他,與之剛纔,竟似乎完全兩人,那氣勢,那手法,完全不是一個平凡的人。
見了這般,蕭巽已不及多想,腳下一動,便擋住了吳有爲的去路,道:“閣下若是手癢,不妨指教指教在下。”
“哼。”那吳有爲冷哼一聲,看剛纔蕭巽的身法,知道對方不是弱手,眼中多了凝重之色。
“我那個去,怎麼這麼多人都想打架。”花榮看着陣勢拉開的幾人,道。
此時,那紅菱也站到蝶舞的身邊,與蝶舞一起,對付楊明威,蕭巽則是和那吳有爲戰在一起,兩人這般激鬥,都看出了對手並非一般,各自慎重對待。
花榮則是與那三個大漢戰在一起,說是戰鬥,都不如說着傢伙在和三個玩耍,三人不止傷不到他,連他的身體都觸摸不到。與他戰鬥,就好像在與無數的山川大河戰鬥一般,是人摸不着頭腦。
天際之上,蝶舞與紅菱一起,與那楊明威,倒是打成了平手,蕭巽與那吳有爲,似乎都有着餘留,誰也不想早一步露出底來,花榮則是帶着三個大漢,來回轉着,勝敗不過早晚的事,或者說,不過看花榮想什麼時候結束戰鬥。
“蕭兄弟,要不要幫忙啊?”花榮躲過了三人的又一次攻擊,對着天上的蕭巽朗聲道。
“謝謝花兄好意,以多欺少,蕭某還不需要。”蕭巽說着,手上法決一引,退後一步,躲開了吳有爲的一擊。
“那你好自爲之,我也不與這幾個傢伙玩了。”花榮說着,手上變了一個法決,山河扇陡然響了一聲,一座巨大的山峰,便壓住了三人。
“都說小爺不好欺負,你們偏不信,就讓你們凍一凍,感受大自然的神奇。”花榮看着三人,笑着說道。
天際之上,五人還在戰着,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停止,若是無人阻止,怕是要分出一個勝負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