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山中的空氣中飽含着水汽,雖然沒有下雨,我們的身上卻是溼漉漉的。
前些日子,我和球球老老鼠一直都在猜測綠狗山莊的男主人到底是幹什麼的。猜來猜去,我們終於達成共識,一直以爲
他是一個藝術家,因爲他渾身上下都透着藝術家的氣質。他特別愛甩頭。他頭一甩,搭在他額前的那縷漂染成白色的卷
發就飛揚起來,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他是搞雕塑的,也就是說,他是一位雕塑家。”
球球老老鼠接着我的話說:“他是一位有怪癖的雕塑家。”
“是挺怪的。”我說,“他好像只喜歡綠狗,他的雕塑作品也都是綠狗。”“讓我想不通的是,那麼多綠狗是從哪來的。笑貓老弟,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綠色的狗啊!”
我也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綠狗,但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在不斷變化中,不是那麼絕對的。
球球老老鼠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說:“笑貓老弟,我活到今天這把年紀,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我見識多廣,什麼樣的狗沒見過?可是,我就是沒見過綠狗。你說,只是爲什麼?”
我反問球球老老鼠:“這是爲什麼?”
“因爲地球上根本就沒有綠狗!”球球老老鼠加重了語氣說,“綠狗不存在。”
“可是,”我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對出現在紅樓裡的那些綠狗,你又怎麼解釋呢?”
“這隻有一種可能,”球球老老鼠壓低了嗓門兒說,“這些綠狗來自另一個星球。”
“你是說,他們是外星狗 ?”
“是的,外星狗。”球球老老鼠越說越興奮,“你仔細想一想,綠狗山莊爲什麼要建在這座深山裡。也許,綠狗山莊就是與某個神秘星球聯絡的聯絡站。”
我不禁笑了起來,對球球老老鼠說:“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
球球老老鼠沉浸在他的想象中,一路講下去:“人們偶爾看見的不明飛行物就是往返與外星球與地球之間的交通工具。紅樓裡的那些綠狗,就是乘坐這些不明飛行物來到這裡的。”
球球老老鼠說得像真的一樣,可我還是覺得紅樓裡的那些綠狗不像外星狗。
“不像?”球球老老鼠質問道,“難道你見過外星狗?”
“沒有。”
我當然沒見過外星狗。
“那些綠狗除了身上的毛色和支棱着的耳朵很特別之外,他們的樣子跟一般的狗也沒什麼兩樣。我甚至覺得那隻看見我們都沒叫、對我們十分友好的小綠狗好像認識我,想跟我說話……”
“你注意到沒有,”球球老老鼠突然打斷我的話,”那隻小綠狗的脖子上也繫着黑領結,他的尾巴也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聽球球老老鼠這麼一說,我的腦海裡不禁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我們把小綠狗的毛想象成白色的,把他的耳朵想象成耷拉在臉頰兩邊的。。。。。。天哪——”
我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球球老老鼠的眼睛也直了,他尖叫道:“啊,小白!”
我和球球老老鼠不約而同地向綠狗山莊奔去。翻過高高的院牆,我們再次爬上四樓西歐啊綠狗的窗臺。現在,這個房間的窗簾被拉開了,房間裡還有一個人。幸好那人背對着窗戶,我們纔沒有被發現。
我和球球老老鼠偷偷從四樓跳到地上。我很快又爬上了一棵高高的大樹。這棵樹裡紅樓有幾丈遠,我叫球球老老鼠快上來。
球球老老鼠猶豫着,不肯上來:“隔得那麼遠,能看清嗎?”
這棵樹正對着小綠狗房間的窗戶,我躲在密密層層的樹葉後面,正好將小綠狗房間裡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那個人還在小綠狗的房間裡忙碌。他到底是誰呢?我看不見他的臉,只見他亂蓬蓬的頭髮上沾滿了綠色的顏料,身上還繫着一條骯髒的圍裙。看起來,那似乎是一個邋遢的人。
他的臉終於轉過來了,
“啊,是他!”
那又高又挺的鼻樑和搭載額前的那縷漂染成白色的捲髮,讓我和球球老老鼠一眼就認出他就是綠狗山莊的男主人。
球球老老鼠說:“他好像很興奮。”
他豈止是興奮,簡直就是瘋狂!他把小綠狗放在一個搖搖欲墜的木架上,小綠狗萬分驚恐。他要捕捉的就是這樣的形態。只見他飛快的轉動着手中的雕刻刀,工作臺上的一堆綠泥很快變成了小綠狗的身軀。然後,他精雕細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隻泥塑的萬分驚恐的小綠狗終於出現在工作臺上。
“天才啊!”球球老老鼠感嘆道,“天才都有些瘋狂!”
雕塑家完成了他的作品後,又拉上了小綠狗房間的窗簾。我和球球老老鼠從樹上跳到了地上。現在,我總算明白紅樓裡爲什麼有那麼多大大小小的綠狗了。原來,他們都是雕塑家創作雕塑作品時的模特兒。
球球老老鼠還是想不通,他嘀咕着:“世界上的狗形形**的。爲什麼這個雕塑家的作品全是綠狗呢?”
“正因爲世界上沒有綠狗,大家也沒見過綠狗,所以他想標新立異,滿足大家的好奇心。他······”。
我正說着,雕塑家已經從紅樓裡走了出來。讓我們驚訝的是,現在的他跟工作時的他,簡直判若兩人。頭髮洗過了,乾淨蓬鬆;衣服也換過了,一件紫紅色的T恤衫配一條米色的長褲,優雅瀟灑;他臉上瘋狂的表情也不見了,他氣定凝神地吹着口哨走向他的奔馳越野車,然後駕車離開了綠狗山莊。